拉開車門,“再見,徐德芝士。謝謝你出手為我化解這場危機。”黎爾從徐德芝坐的幻影上走下來,轉對保養得宜的高門貴婦微笑。
*
爾后,黎爾在街上攔計程車,回三坪壩睡覺。
手機上有很多未接電話跟未讀微信。
打給最多的人,是朱婧儀。
從得知進了局子到現在,朱婧儀給一共打了15個電話。
黎爾以為又要找黎爾要錢了。
黎爾很煩,想對了。
現在真不是時候,想起現在黎正勤跟生活在一起了,朱婧儀心里有不爽,指不定又要鬧天鬧地的,黎正勤哪有本事管住。
黎爾坐到計程車上,給朱婧儀撥了回去,嗓音倦怠的頹,“朱婧儀,又想干嘛?我現在真的沒空搭理你。”
下了徐德芝的車,可以不用那麼逞強了。
跟朱婧儀還裝什麼,曾經想要殺了朱婧儀,朱婧儀知道人的所有弱點。
朱婧儀擔心的在電話里尖聲問:“黎爾你進局子了?被警察抓了?媽的,就因為你給顧客開房的時候沒仔細查人份,他們就抓你進局子,他們也太離譜了!你怎麼不讓你老公請律師告他們?這是對你名譽的極大損壞,你都要辦婚禮了,遇上這種事晦氣死了。”
“你怎麼知道?”黎爾很驚訝,怎麼出事后,第一個讓發現在心急如焚關心的人,居然是朱婧儀。
反而倪涓雅跟黎正勤都沒給打電話,好像還本不知道這件事,本不關心這個親生兒。
“我看熱搜了啊,一大幫吃飽了閑得沒事的人在網上恣意抹黑你,還把我一起拉出來罵,他媽簡直一群傻。”朱婧儀很憤慨。
黎爾仔細聽,還聽見了說電話的背景音是在機場,很多航班起飛的通知在被通報。
“朱婧儀,你現在人在哪里?怎麼,又欠債了,又想要跑路?”黎爾很自然的猜,朱婧儀的人生就是東躲西藏的恣意行事。
有浪子這種人設,朱婧儀就是□□,一把年紀了,還不消停,還擱那兒整一場游戲一場夢。
“我跑什麼路,我是知道你出事了,連夜飛來璃城看你。”朱婧儀聲明。
“你……別開玩笑。”黎爾哽咽了一下頭。
從來沒想過,跟朱婧儀之間會是一場雙向奔赴。
朱婧儀出事的時候,黎爾可以去蘇城,不怕死的幫應付地下錢莊跟豪門大佬。
現在出事的時候,朱婧宜能著急坐凌晨三點的航班來璃城陪面對麻煩。
“我開什麼玩笑,我登機牌都換了,你媽不是跟你那個什麼叔叔出去旅游了嗎,人游玩到哪里了都不知道。這時候我不來管你,誰管你?靠你爸,還是算了吧,他那個柿子,早點滾一邊去吧。”
航班登機通知播響。
朱婧儀說:“不說了,我要去登機了,早上六點半到。”
“你不用來了,我已經從局子里出來……”了。話還沒說完,朱婧儀已經把電話給掛斷。
第95章 紙短長
黎爾在凌晨兩點過了, 才終于回到三坪壩的家。
在窄小的商品房公寓里洗澡換完服,神已經很倦怠,心已經很頹喪, 然而還是強撐著打開電腦打了一封辭職信,發到了嚴云生的電子郵箱。
黎爾正式跟集團申請辭職。
信函中, 對自己今日巨大的工作疏忽表示最誠摯的道歉, 唯恐這件事給酒店集團造的惡劣影響,的特殊份稍后會招致更多的人來拿這件事刻意做文章,正式懇請離職。
并謝集團高層領導長期以來對的指導跟提攜, 曾經是儲運國際的一員,是此生的職業生涯都值得為之驕傲的事。
發完電郵后, 打算上床睡覺。
三坪壩的家冷冷清清的, 黎正勤跟倪涓雅的行李都被收走了, 只剩下一個人的東西。
從蘇城到璃城,他們在一起幾十年,生下了黎爾, 帶著一起在同個屋檐下共度了那麼多數不清的歲月,爾后,就這麼說散就散了。
黎爾想起曾經問過溫知宴, 結婚其實并不是一個人的最終歸宿對不對。
溫知宴毫不遲疑的回答, 在他那兒, 是, 結婚就是一個人的最終歸宿。
悵惘了些許時候,黎爾進自己的房間, 看到床頭柜上還放著上次溫宜送給的那本《金世家》。
后來才知道, 溫宜雖然毒,但其實心不壞。
溫宜早就暗示過的, 就算真的進了高門,等著的也是類似這本小說主角的遭遇。
黎爾拿起書,想翻看兩頁,然而還是太倦怠了,以至于恍惚中,書頁上出現的全是溫知宴的俊臉。
自跟徐德芝分別,見到的街燈霓虹里有溫知宴,空長街有溫知宴,甚至現在回到這個窄小的公寓里,也到都有溫知宴。
躺倒床上,闔眼睡這刻,黎爾才明白為何會這樣,因為在想他,已經無法離開他。
就算他母親對說了那樣的暗示,這一次,也不愿離開溫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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