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還是說了吧,免得多生嫌隙。
“父親對二十年的同袍有愧,所以未過問他便應下了貴妾一事。我因這事與父親翻了臉,直到父親去世前我都未與他好好的說過話,所以這事我一直不想提起。”
翁璟嫵著他,半晌才問:“那為什麼夫君現在又說了?”
個中緣由,謝玦知道是不能說的。
對他明顯有怨,在這怨氣未消除之前,若與說他知道的這些事。只會讓覺得是因為這些夢,才會有所改變,與解釋。
雖然的確是如此,但卻不能明說。
一旦說清楚他的際遇,只怕會讓的怨氣加深,且永遠不會消除,所以只能瞞著。
他能夢到或是覺得到未來數年的事,暫時得瞞著。
“我覺得出來,若不說,你會一直在意。”他說。
翁璟嫵靜默不語地與他四目相。
多年來積下的怨氣,怎會因他的這三言兩語的解釋就消除了?
哪怕他現在的話,能解釋得清楚當初他為何沒有與細說英娘的過往,也解釋清楚了他與英娘無私。
但這事于來說是已經發生過的了,也憋悶了五年,這都是事實。
這些委屈不會因為他現在的幾句解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或許將來可以釋然,但起碼不是現在。
翁璟嫵溫然一哂,與他說了謊:“夫君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不大在意。”
“娘親還在等我們,夫君還是先梳洗吧。”
說著,緩緩從他手中出手,然后往房門走去。
謝玦著的背影,靜止不地站了許久。
可以覺得出來,很在意這件事。
他既然能夢到三姨母的事,也不知能不能夢到英娘的事。
若能知道英娘為何讓在意,他也可對癥下藥,讓消除一些怨。
想到這,謝玦輕嘆了一息。
謝玦一回來,沈三姨母便立即被送走了。
這事落崔文錦耳中,連忙去瞧了熱鬧。
那沈三姨母經過前院的時候,看見崔文錦,瞬間著腰背,梗著個脖子抬著下顎,好似在維持著最后的一尊嚴。
在路過那崔文錦的時候,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提醒崔文錦:“你且看著吧,那翁氏可不簡單,如今這般慫恿了玦哥兒這樣對我,指不定那日就到你了。”
崔文錦早就吃過翁氏的虧了,哪還得到來說。
輕笑了一聲:“沈嫚呀沈嫚,你這還真是一如既往挑撥離間,就是自恃清高也沒半點變化。”
“好心當驢肝肺,我這是好意提醒你!”沈三姨母怒道。
崔文錦白了一眼:“你與我的關系有多好,還用得著你好意來提醒我?”
諷刺道:“自以為是的臉可真難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的,還跑來做侯府的主?且看吧,你再這麼多管閑事,還有哪家親戚能得了你。”
崔文錦的話,讓沈三姨母想起了娘家人,每回回去,一個個都好似避瘟神一樣避著自己,就是兄長都讓自己回去。
現在玦哥兒又如此……
難不,他們都嫌管了他們的家事,可明明是好心呀!
見沈三姨母的表,便知在想些什麼,崔文錦毫不留地穿了:“省省吧,你自己都嫌你家婆母給你丈夫納的妾,嫌你婆母管束你過多。可你自己卻做了與你婆母一樣的事,惹人嫌得很,還一副清高的覺得是為他著想,什麼玩意?”
崔文靜冷笑了一聲,瞧了一眼那神呆滯的沈三姨母,心頭快活了,便也就轉離去。
多年來的氣終于出了,與旁的何婆子說道:“回去后溫一壺酒,我得吃些好酒來慶祝慶祝。”
雖不喜翁氏,但更不喜這個讓丈夫納了妾的沈嫚!
不得沈嫚過得不好,不得懊悔做過的事。
午膳前,謝玦在岳母面前為自己姨母的失禮舉止道歉。
柳大娘子也是明事理的人。
畢竟哪家沒個糟心的親戚,且重要的不是沈三姨母的出言不遜,而是婿的態度。
婿的誠懇且沒有偏幫親姨母一分的態度,讓柳大娘子沒遷怒侯府一分。
午膳過后翁璟嫵在陪阿娘。
柳大娘子也問了英娘的事,翁璟嫵便把謝玦與說過的話與阿娘又說了一遍,柳大娘子這才放下心來。
謝玦與翁鳴雋從膳廳出來,也就閑聊了一會。
雖聊得心不在焉,但因臉上都是萬年不變的清冷表,翁鳴雋也沒有瞧出來。
翁鳴雋道:“先前我也擔心阿嫵妹妹在金都城過得或許不好,但妹夫與阿嫵妹妹讓人送了一大車禮回云縣后,這些擔心也消了一半。”
說到這,他長嘆了一聲:“雖然我與阿嫵妹妹不是親生兄妹,但我也是看著長大的,見不得委屈。”
謝玦聞言,轉而看向旁那好似陷回憶中的翁鳴雋。
他記得在云縣府衙中任職的時候,偶然聽老捕頭開玩笑提起過。
說當初翁知縣和其娘子有了兒后,便已經打算把這養子當了婿來養。
翁知縣還沒有當上知縣的時候,有些口無遮攔的人就常打趣帶著妹妹玩耍的翁鳴雋,說他是翁家的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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