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振遠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氣籲籲。
閔也驚怒地瞪圓眼睛,“為了個沈意,你要和裴家斷絕關係?!”
裴妄隻淡淡扯了下角,沒作聲,算是默認。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都驚呆了,也驚傻了。
一個接著一個炸裂的新聞,讓他們漸漸忘記了參加派對的目的,完全沉浸其中。
不知道這會兒該驚歎裴妄的離經叛道,還是羨慕沈意獲得的偏。
怎麽辦,手指很,很想發朋友圈。
裴家的八卦,裴妄的八卦……
哪個傳出去都跟在水坑裏扔炸彈似的,瞬間在圈開。
就連先前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的江翡,這會兒也是驚掉下的狀態。
他忽然想起裴妄來時說的那句話,“晚些借你的場子一用。”
好家夥,是用到這地方了。
江翡挪到角落裏顧南城的邊,手搭在他肩上,“妄哥這一出要是傳出去,我敢保證明天圈得炸裂。”
顧南城聞言臉平淡,“這本是他的作風。”指腹挲著佛珠,不再寫筆字,也在看現場。
江翡了下,心想也是。
裴妄一直都是這畫風,不管別人死活的畫風。
“我這生日宴真是印象深刻,我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了這天了。”江翡揶揄,“你猜,最後閔姨和裴叔會不會妥協?”
顧南城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在說廢話。
江翡嘖了聲,“就不能有意外?”
顧南城輕言,“你見過他做沒準備的事兒?”
真沒有。
裴妄想達什麽目的,就沒有過例外。
江翡失笑,“他真被沈意拿得死死的,你說值得嗎?”
顧南城垂落眼簾,沉默不語,但挲佛珠的指尖漸漸用力。
而閔滿腔的憋悶和怒火層層湧上來,原本還注意點場合,這會兒什麽都不管了。
“裴妄,我是你媽,你就這樣對你母親的?”
裴妄邊浮著淡淡的笑,“正因為你是我母親,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生氣住院。”
“你明知道會氣死我,你還跟搞一起?!”
裴妄淡聲,“不是搞一起,是要結婚,我結婚生子,你不高興?”
閔氣息不穩,心髒覺都在作痛,“我為你挑的哪一家千金不比適合結婚,你怎麽就偏偏看上,你就不能克製一點?就算是娶個比家世稍微好點的我都能接啊,偏偏是沈意,這個丫頭從小就叛逆,有什麽好的?”
無論是哪一方麵,閔都想不到他們任何相配的地方。
裴妄頓了頓,失笑,“如果都要克製,那這輩子真沒多大意思。”
而且起初,他不是試著沒克製過,沒有用。
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陷囹圄了。
“不過你要是接不了,我也有另外一個解決辦法。”裴妄緩緩開口。
閔還在氣頭上,“什麽辦法?”
裴妄淡聲,“我明天宣布出櫃,後天去結紮,徹底斷了你們的念想。”
“……”
“……”
此話一出,全場靜寂。
江翡手裏把玩的橙子直接掉地上了,連同他的人一起目瞪口呆。
閔踉踉蹌蹌的往後跌,和裴振遠一起跌坐在沙發上,同時齊刷刷地捂住心口。
裴昊東不能生的事兒,外界不知道,可他們心裏一清二楚。
要是裴妄結紮了,裴家可就真斷子絕孫了。
他們這是造了什麽孽……
當初在那麽多卵中挑細選,就選出了這麽一個大逆不道寡薄意的玩意兒!
“我怎麽就有了你這麽個不孝的兒子,你非要把我和你爸氣死才罷休?”
閔和裴振遠臉煞白,是沒了一點。
裴妄挲尾戒的指腹用力又輕緩,沉默片刻後,眉目清冷的道,“你們放心,我每年安排最好的機構給你們做檢,就是怕這一天來了你們不住驚喜,不過也不用擔心,最好的全科醫生我都找來了,咱們隨躺隨治。”
他輕輕拍了下手。
很快包廂的門打開,縉雲帶著等候許久的一眾白大褂醫生魚貫而。
現場又是一片寂靜。
閔這次真的氣暈了,連帶著裴振遠哆嗦了幾句,也跟著昏過去了。
要麽是準備工作做得好,人在包廂急救沒什麽問題後,把人放擔架到抬出去,送到醫院不過五分鍾的功夫。
直到閔和裴振遠都被抬走了,包廂裏還是寂靜的。
大概所有人都沉浸在剛才的畫麵中還沒回過神。
江翡是最先開口的,走到裴妄邊,“兄弟,不得不說你真的太狠了。”這聲佩服是發自心的,“明天你就能為圈頭條,獨領風。”
他豎起大拇指。
裴妄掀眼皮掠了他一眼,指尖輕扯幾下,敞開領口,印著吻痕的結滾,“看戲看夠了?”
“這場戲看得我熱沸騰,搞得我都對產生了。”
江翡了。
裴妄聲音一如既往的隨意,“可別玷汙這倆字。”
顧南城是最沉靜,問他,“這麽大的事兒裴昊東沒理由不來看熱鬧,你是不是對他做了點什麽。”
裴妄提,“給他找了點麻煩。”
否則恐怕沒那麽順利。
顧南城意料之中,“那接下來你想怎麽辦?在場的人都知道你和沈意的關係了,你要趁機公開?”
“我倒是想。”可他答應過沈意,不能公開。
所以裴妄對現場所有人下了令,“今天的事兒往外傳可以,編排我可以,但誰也不能提沈意的名字。”
他什麽都不用做,隻把話撂在這,威勢就瞬間席卷了整個包廂。
來參加江翡派對的人都是有數的,真要是有人不守規矩,把沈意的名號傳出去了,那就是明麵上和裴妄與江翡同時對著幹。
就連顧南城也放了話,誰要是和他們對著幹,就是和他對著幹。
這要是得罪人,就是一下得罪三大巨頭,試問誰嫌命長?
眾人被威脅的明明白白。
江翡直呼好家夥,“你這一箭雙雕,我的生日派對也被你利用的明明白白。”
裴妄理了理袖扣,吩咐縉雲把東西拿上來。
縉雲端著蓋著紅布的托盤過來,江翡問,“這是啥?”
“生日禮。”
“我就知道我兄弟不會忘記我的。”江翡熱淚盈眶,手掀開紅布。
結果紅布下麵就安靜的躺了一張紙。
江翡的關了閥門,拿起紙來回看,就會普普通通的文件紙沒區別,“,你逗我玩呢?”
然後裴妄下一句話就讓他心花怒放,“你任何一個願寫上去,我都幫你實現。”
“任何願?”
裴妄點頭,“可以。”
“玩這麽大?”
裴妄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兄弟,不能真虧了你。”
江翡哼唧,“算你還有點良心。”
不過這禮真有點大,價值是無法衡量的。
千金難買裴妄一諾,必須要好好利用。
江翡都覺得這紙沉甸甸的,見裴妄要走了,他問,“你去哪啊?”
裴妄沒回頭,“我有事兒忙,這兒就給你們了。”意意還在等他。
等人走了,江翡還一臉沉思地趴在桌子上,在想寫什麽心願比較好。
比如讓裴妄表演倒立洗頭,或者奔公司三圈?
顧南城見他要筆了,“這麽快就要用了?”
“不用留著幹嘛,除了捉弄他,我好像也沒別的需要的。”
錢能解決的事兒,他都能解決。
顧南城難得提醒他,“考慮清楚,錢能解決的事兒,你們是都能解決,但錢不能解決的事兒,裴妄也能,後半生那麽長,難保會遇到他能解決而你不能解決的。”
江翡一聽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把紙和筆收起來讓人放好。
派對繼續。
但在場的人明顯心不在焉了,何德何能,今晚上親眼目睹了深城第一豪門的大瓜,簡直比他們這輩子都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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