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來到溫為笙前:“學長。”
臉上是溫溫的笑,眉眼和。
溫為笙角微彎:“沒想到會在這看見你。”
“我也沒想到。”
說著,常寧把今晚來傅莊的原因說了,溫為笙聽完:“原來這樣。”
常寧說:“蔣束也在這裏?”
“嗯。”
溫為笙臉上浮起無奈,眉頭也蹙了起來:“他不大好。”
常寧想了想,說道:“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
“如果看見你,他可能會好些。”
溫為笙帶著常寧進包廂,到此時,他心中的危機逐漸落下,有些事他不能問常寧,但他可以覺。
當然,是覺不夠,他還會求證。
而找誰求證,自然是饒嘉佳。
兩人進了包廂,卻沒想到這包廂就在常寧他們包廂的隔壁,真真的是巧。
包廂裏,蔣束已經坐在了地毯上,抱著酒瓶喝,整個人很頹廢。
常寧一進來便聞到了濃烈的酒味,也一眼便看到了散落在地毯上的酒瓶。
紅的白的,各種各樣,像是要把自己喝死。
似乎喝死了就不會這樣痛了。
常寧對溫為笙說:“學長,你讓服務員熬一碗醒酒湯來,我和蔣束聊聊。”
“好。”
蔣束不管喝再多的酒都不會發酒瘋,他酒品很好,所以溫為笙不擔心常寧一個人和他在包廂裏。
溫為笙出了去,包廂門合上,常寧坐到了沙發裏,靜靜的看著蔣束。
而此時,蔣束已經看了過來,表愣愣的。
他有些醉,但沒有醉的什麽都忘記,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蔣束是清醒的。
常寧說:“蔣束,你想和嘉佳走到哪一步呢?”
“哪一步……”
蔣束咀嚼著這幾個字,有陌生,有迷茫,還有未知,似乎從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
常寧說:“你是覺得談就這樣一直談下去的好,還是要結婚,然後結婚後過一輩子的好?”
談……
結婚……
過一輩子……
這些字眼並不複雜,可以說極其普通,可隨著常寧說出,落進耳裏,他隻覺一極大的力落下,比山都還要重。
常寧看著他逐漸皺起的眉頭,轉過視線看著窗外的深深夜:“談呢就是隻要兩個人開心就好,你們可以做很多事,就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們一起去營,一起去逛鬼屋,一起去蹦極,可以不顧慮雙方的父母,不考慮未來怎麽樣,隻在乎當下快樂。”
“這樣便好。”
“可是結婚不一樣,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它是兩個家庭的事,會關係到很多東西,比如說家世,門第,學識,長環境,以及雙方的父母。”
“而結婚後關係到的事會更多,雙方的親戚,一些家長裏短,別人的眼,別人的說長說短,以及老一輩跟年輕一輩的理念撞。”
“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可能會發生衝突,也可能會有許多夢幻走向現實的破滅,它不再是那般好,而是生活的點滴在無聲消磨著你,看你是否能走過這樣一條漫漫長路。”
常寧緩緩說著,就像溪流在這夜裏靜靜流淌。
蔣束眉頭皺的了,而他的手亦握了酒瓶。
這些事他從沒有想過,從沒有。
傅莊是一園一景,此時窗外的景是滿滿的花束,玉蘭,櫻花,桃李,紛紛開放。
在這月夜下,它們悄然綻放幽香,一花一季,依舊把它開好。
常寧看著這些花束,輕聲:“孩子和男孩子不同,孩子心裏始終會想要一個家,不論這個孩子心多強大,都需要一個安定的港灣。”
“這個港灣不需要它有多堅,不需要它有多華麗,隻需要在風吹雨打的時候你能把護在懷裏,不放開。”
“這樣便好。”
蔣束抿,麵沉重了。
他沒有保護好,因為他的母親辱了,而他還讓不要跟自己的母親計較。
這一刻,酒瓶在蔣束掌心變得炙熱,似隨時會破碎。
常寧轉過目,看著他:“,婚姻,家庭,看似是單一的詞,但它們始終是聯係在一起的,不論是哪一樣,都極不易。”
“你嘉佳,嘉佳也你,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可人生在世,是有是不夠的。”
“你有父母,你的父母很你,希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孩子沒有錯,嘉佳也有父母,的父母也很,因此的父母希自己的兒能嫁一個疼的丈夫,嗬護的婆婆也沒有錯。”
“你們大家都沒有錯。”
“隻是,你們的家世背景不一樣,生長環境不一樣,大家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樣,這才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局麵。”
蔣束低了頭,整個人無比的繃,因為常寧說的很對。
這就是現實,再殘忍不過的事實。
常寧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目微,說道:“不過,我始終相信,萬事無絕對,有些事是可以改變的,有些想法也是可以改變的。”
“每個人每個階段的想法都會有所改變,就看願不願意,接不接。”
“抑或,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是否願意為了這個結果而去努力,不斷往前。”
蔣束心頭一震,眼睛睜大,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常寧不再說,起離開了。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想明白的,而希蔣束能明白一些東西,不再做這般無謂的事。
因為這些事真的沒有用。
現實,是需要你真正去努力,而不是自我的。
離開前,常寧說了最後一句話:“其實嘉佳這三年來一直在努力,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哢嚓!
蔣束手中的酒瓶冰裂,摔在了地上,碎裂片……
常寧合上了包廂門,沒再轉頭。
溫為笙在外麵接電話,聽見開門聲,他看過來,然後對電話裏的人說:“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到學校。”
掛了電話,溫為笙走過來:“怎麽樣了?”
常寧眉眼微彎:“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溫為笙點頭:“好。”
他抬起手腕看時間,然後說:“九點了,我送你回去。”
常寧搖頭:“不用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今晚早點休息,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就好。”
“這怎麽行?這麽晚了,又是那麽遠,我送你回去,不會耽擱太久的。”
說完,他先一步往前,不讓常寧拒絕。
常寧卻沒有,站在那看著溫為笙,腦子裏浮起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
溫家家世似乎亦是極好,學長和,應該也是不可能的。
溫為笙沒聽見常寧的腳步聲,轉看,見站在那看著他,似在想著什麽。
溫為笙心中跳了下,心裏生出一不安。
他走過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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