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頓住,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坐在對麵的人。
打他的電話他沒接,隨之的電話響了,常寧腦海裏清晰的浮現出一個人來。
祁正右。
對祁正右他似乎沒那麽好的耐心。
常寧放下勺子,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看來電。
卻沒想到,不是祁正右,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常寧微微訝異,以為這麽巧的應是祁正右。
不過,雖是沒想到,常寧依然接通電話:“喂。”
“嫂子!”
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含著滿滿的開心和喜悅,常寧微頓,隨之一個畫麵出現在眼前。
詩畫意大門外,那像樹袋熊一般掛在祁正右上的人。
沈貝兒。
常寧這倒是沒想到,但很快的,便大概明白了。
看對麵無聲用餐的人,常寧說:“祁正右在你邊?”
祁正右打商司電話商司沒接,轉而沈貝兒打電話,很明顯,兩人在一起。
“啊!嫂子怎麽知道?”
“嫂子好聰明呀!”
“我和祁哥哥在這外麵呢,正想著和嫂子哥哥一起去吃飯。”
“嫂子,你和哥哥在一起的吧?”
不待常寧回答,沈貝兒便跟著說:“嫂子,哥哥是不是心不好呀?”
“不然他怎麽不接祁哥哥的電話?”
沈貝兒總是有許多話,一說便是一句接一句,不停歇的,常寧沒有打斷,安靜聽說完。
不過,隨著沈貝兒說完,常寧睫微,視線落在商司麵上。
他心不好?
麵上倒是看不大出,但能覺,隻是沒有覺到他心有不好。
當然,要說好,卻也沒有。
他一向是這樣,緒斂,喜怒難測。
但是,今晚他說出的那句話,常寧想,他心是不好的吧,隻是他沒有顯出來罷了。
常寧睫微,視線收回:“不是,他剛去洗手間了。”
“啊~原來是這樣~”
“那嫂子你和哥哥現在在哪?在酒店嗎?還是在外麵,我和祁哥哥過來找你們。”
“在外麵。”
“德尚燴。”
“好!嫂子和哥哥等我們一會,我們很快就過來。”
說完,沈貝兒便掛了電話。
但在掛斷電話前,又趕補了一句:“嫂子,這是我的電話,你記得存下哦~”
沈貝兒年紀常寧並不知道,但昨晚看沈貝兒模樣再據祁正右的描述,估著沈貝兒大概二十歲左右,在上大學。
隻是,沈貝兒的子偏孩子氣,應是被寵著長大的,是溫室裏的花。
聽著手機裏這天真爛漫的聲音,常寧臉上浮起笑:“好。”
結束通話,常寧便把號碼存了,然後把手機放一邊,繼續用餐。
隻是,當拿起勺子喝湯時,明顯覺到對麵落在自己上的目。
他在看著。
常寧知道。
若在以往,常寧肯定會抬頭去看他,問他是什麽事,但現在常寧不會了。
那句話拉開了他們的距離,就像兩個還不錯的人一下變了比陌生人稍稍好一點的關係,僅是認識。
如此而已。
在常寧看來,現在這樣的況,他們這樣最合適。
而之所以告訴沈貝兒他們在哪裏,便是想著沈貝兒來了後,和他分開。
他去做他的事,回酒店,這樣便好。
兩人盡量能不接便不要接了。
商司看著這淡靜用餐的人,眉眼不再有小心張,亦不再有忐忑不安,便好似做了什麽決定,再無一顧慮。
他不吃飯了,就坐在那看著常寧,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沈貝兒說一會兒就一會,常寧幾乎覺得並沒有多久沈貝兒和祁正右便來了。
“嫂子,哥哥!”
一進來沈貝兒便立刻人,然後開心的跑到常寧旁坐下,一點都不怕生,和祁正右一樣自來。
祁正右跟著進來,視線落在商司麵上,然後很快的,他本就勾著的角愈發上揚了。
他給商司打電話商司不接他心裏就有譜了,而現在看見這人後,他這譜就更肯定了。
笑瞇瞇的走過來坐到商司旁,祁正右看常寧:“嫂子腳好些了嗎?”
沈貝兒聽見他的話,這才想起祁正右告訴的常寧腳傷,趕忙低頭看常寧的腳:“嫂子,你怎麽腳傷了?”
“昨晚不都好好的嗎?”
“祁哥哥跟我說的時候我都還不相信呢。”
“嫂子,你這腳傷嚴重嗎?能走路嗎?是不是很疼呀?”
又是一句接一句的話,常寧臉上不由自由的漫出笑,回道:“沒事,就是輕微扭傷,不嚴重。”
“不嚴重嗎?祁哥哥都說不能走路了呢。”
說著,想到什麽,看向商司:“哥哥,嫂子是怎麽摔的呀?”
“這不能走路可就太麻煩了。”
商司隨著祁正右坐下,垂眸拿著茶杯喝茶。
沈貝兒單純的聲音落進耳裏,明顯帶著疑問,很想知道答案。
祁正右也不阻止沈貝兒,就讓沈貝兒問商司,而他按旁邊的鈴,人來點菜。
他還沒吃晚飯呢。
常寧沒想到沈貝兒會直接問商司,這哪裏能讓他回答,於是說:“我……”
“被我拉傷的。”
商司放下茶杯,深沉的嗓音落進常寧耳裏,常寧愣住,抬頭看他。
“啊?”
“拉傷?”
“怎麽拉傷的?哥哥怎麽會拉傷嫂子了呢?”
沈貝兒完全不覺得商司這話有問題,跟著便問,眉頭都跟著皺起來,顯然很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麽就把腳給拉傷了。
商司拿著茶杯,指腹在杯著。
他看著常寧,低聲:“我們吵架了。”
沈貝兒:“啊……”
常寧:“……”
祁正右:“……”
包廂裏的氣氛一瞬安靜了,就連祁正右都不再笑,很是詫異的看著旁的人。
吵架?
跟常寧這樣溫和的人還能吵的起架?
常寧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和他沒有吵架,但的扭傷確實跟他有關,可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的說出來,甚至還杜撰完全沒有的事。
也是弄不明白他了。
大家都安靜,唯有商司看著常寧,看著眼中的怔愣,詫異和疑,因著這些神,上對他的疏離被衝淡了。
他們的距離再次被拉近。
他繼續說:“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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