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嗖得一聲坐起來,“是嗎是嗎?”
阿兆頭疼,藥膏糊了一。
“之深,責之切,除了父皇,還有誰敢揍你?”
“也是。”小魚兒咯咯笑道,“哥,你要是沒那麼厲害就好了,顯得我總是調皮搗蛋。”
阿兆笑道,“我是哥哥,我當然要厲害些,日后誰照顧你和盼盼?”
小魚兒也笑道,“那你還是厲害一些的好。”
兩人笑了好久,小魚兒覺得屁上的藥膏的,手撓了撓,后來又忘了,了自己的臉,而后才反應過來,“誒,這藥膏不是涂屁的嗎?”
小魚兒:“……”
……
第二日,李裕在明和殿中看奏折,路商急急忙忙來了殿中,“陛下,二殿下把涂屁的藥膏涂自己臉上了,臉腫了。”
李裕今日又想揍人了!!
*
又是一年年關,小時候最喜歡的事莫過于過年!
雖然宮中的人不多,但小魚兒一人能抵三千只鴨子,盼盼兩千只,阿兆負一千只,四舍五宮中也有四千只鴨子,熱鬧自然是熱鬧的。
年夜飯的時候,是聽四千只小鴨子講話就能聽兩個時辰不停。
李裕聽得時候多,說的時候。
也會在幾人拌的時候,想起父皇,母后,還有大哥,李坦,弟弟還在時候……
時間飛逝,是人非,他也會出神。
但想起的,未必都不好的事,他也記得小時候,同李恒,李坦,弟弟一道的時候,有過不歡而散,也有過開心歡笑的時候。
“父皇,你別發呆了,我明年一定不惹你生氣了。”小魚兒給他夾菜。
小妍寶也有樣學樣,“父皇,二哥明年一定不惹你生氣了。”
阿兆則舉杯,“父皇,母后,兒臣代弟弟妹妹敬你們。”
小魚兒和小妍寶眼看著哥哥,什麼時候他們才可以和哥哥一樣,年關時候同爹爹娘親一起喝果子酒?
小魚兒和小妍寶一臉羨慕。
最后,年關煙火的時候,反倒是四千只鴨子最安靜的時候。
看著他們三人背影,阿兆抱著盼盼,小魚兒站在一側,三個人都手朝著被煙花一瞬一瞬照亮的夜空比劃著。
溫印將頭靠在李裕肩上,李裕看,“剛才喝急了?”
“嗯,高興。”
李裕手攬,“一晃,他們三個都這麼大了。”
溫印輕聲,“還會長大……”
李裕忽然反應過來,“再隔兩年,阿兆都要十六了。”
溫印忽然笑起來。
“笑什麼?”他的聲音在煙花聲中依然好聽,有如經過歲月洗禮,卻又歷久彌新。
溫印笑道,“沒笑什麼。”
他看,“阿茵~”
溫印如實道,“我認識小狗的時候,他好像也才十六歲。”
李裕:“……”
稍許,李裕又“嘶”了一聲,看他,“怎麼了?”
他湊近,意味深長道,“怎麼你我小狗的時候,我還會心跳加快?”
溫印靠近,“我聽聽,小狗~”
“阿茵。”他手挑起下顎,含了上去。
正好年關煙花停住,阿兆抱著盼盼,還有小魚兒一道轉回頭,小魚兒瞪圓了眼睛,阿兆手擋在盼盼眼前,“走,哥哥帶你去玩。”
“好~”
小魚兒趕跟上,他才不想大年三十還挨揍。
……
守歲時,溫印酒意稍稍有些上頭。
沐浴時,水中的暖意讓年關的夜里也不冷,靠在他肩上,眸間都是水汽,皓腕同綢緞一在后,只能依著他,怕墜水中。
他深刻踐行著年復一年,數年如一日,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
翌日是初一宴,百宮拜謁,溫印在鳴殿見朝中吏的家眷,一高領禮服雍容氣度,也剛好遮擋昨晚的痕跡。
昨晚鬧騰得太厲害,溫印今日嗓子都有些啞。
家眷覲見的時候,一直都在喝水。
晌午休息的時候,溫印才暫時寬了高領的裳回小榻上歇息。新調來鳴殿伺候的小宮瞥見雪白修頸上連串的痕跡,終于知曉為何天子邊就中宮一人……
天子眼中應當從未有過旁人。
日后怕是也不會有。
溫印歇下,這一覺睡了好些時候才解乏。
等午歇過后,繼續在鳴殿中見宮的家眷。
溫印其實很喜歡初一宴,因為每年都能見到京中的這些小不點們一茬又一茬得長高了一頭,好似旭日初升,小樹發芽……
又尤其是今年,今年是吏部大刀闊斧調整的第一年,破格錄用了不地方吏,很多地方吏家眷都是第一次來京中,見溫印的時候心中忐忑,都不敢抬頭,也怕孩口誤,不經意間犯些宮中的忌諱,但真正同溫印說著話,又覺得中宮雖然雍容氣度,卻同樣溫和友善。
“你什麼名字?”溫印問起的時候,小孩子的母親朝兒子頷首,示意他別怕。
他上前,朝溫印叩首,“回娘娘,我岳東籬。”
岳東籬?
溫印眸間微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悉,又似是這個名字帶出了很早之前的記憶。
——貴平公公,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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