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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855章 大宗伯

大宗伯,乃是在周王室掌建天神、人鬼、地示之禮的職務,是佐王室,保邦國的重要象徵。

彼時的周王室主要就是兩件大事,一件是祭祀,另一件就是戰爭。而戰爭也會和祭祀有關。所以但凡有什麼重大祭祀的活,大宗伯甚至都要抱著列祖列宗的靈牌,登車先行,可列在天子之前!

大宗伯位次三公,為六大上卿之一,下屬有小宗伯,太史,大卜,肆師,大司樂,大祝,大吏等,輔佐天子掌管宗室禮儀,掌管對天神祖先的祭禮。而且還有宗廟中和宗族的各種禮儀典章的執行,也都是由大宗伯一力承當。

而一般來講,能有資格擔任大宗伯的,基本都是姬姓的王室德高重的長者。而且這個重要的職務,也因為其王室部派系林立,早已是空缺了多年。

單旗知道此職的關鍵,當即出列道:

「王上,此舉於禮不符,李太史雖是功績斐然,但他終究乃是外姓,擔任大宗伯一職,恐是不妥!」

誰知,周王匄卻也早有準備,如是對道:

「李卿為我周室殫竭慮,功績不亞於昔日的周公與共伯!而且又一力促諸侯朝聘,此乃我王室許久不曾有過的大事!」

「但如此的要事,又有何人能夠代孤持?非李卿莫屬!李卿家清白,據孤所知,其父李耳,也曾在周室擔任過典藏史的職位。而他的師父萇弘,也是天下聞名的賢者!而且,其師當時為人所栽贓,他為自證清白,也為不連累周室,毅然切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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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孤與諸卿,都是欠著萇大夫的!如今授其徒以高位,又有何不可?」

「更何況,說其非姬姓的份,當年尹逸一開始也是太史,也並非姬姓長者,王將其破格立其為大宗伯。孤今日立李然為大宗伯,實在是有跡可循!也並無不妥之!」

周王匄的這一番話,可謂是石破天驚。

他不單單是正面剛了單旗,而且還說得如此有理有節。說得即便單旗再是心有不滿,也不敢當著朝堂之上進行反對。

很顯然,周王匄在背後一定是經過了一番高人指點的。

而且李然非常清楚,現如今在周王室之,能有這能力,能有這意願親近天子,並教授其「反擊之道」的,一定就是觀從!

周王匄見單旗沒有發話,於是便轉而詢問其他公卿的看法。

但其他公卿見單旗都是無話可說,他們又能有何話說?於是,立刻是紛紛附和道:

「李太史無論從學識還是份,都再適合不過!」

「何況他還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確是實至名歸!」

如此一來,李然就憑藉著這一番作為,是讓沉寂多年的周王室得以復振,而他自己,也是順理章的擔任了大宗伯一職!

……

另一方面,在李然多年的努力之下,暗行眾的百年大計也已被破壞殆盡。

如今田乞的側重點也開始只關注於國,而不再妄圖染指天下權卿的領導。

群龍無首之下的暗行眾,也終於開始紛紛解。就像單旗如今態度的轉變,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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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對於如此的就,也自是喜不勝喜。他虧欠了太多人,但獨獨是沒有辜負了天下。

李然從王宮出來,正準備回到府邸,卻見觀從匆忙小跑了過來。李然看到觀從迎面前來,也就此是止住了腳步等他。

觀從到了李然邊,行禮道:

「觀從見過主公!」

李然揮了揮手,並是淺笑一聲道:

「呵呵,子玉免禮。都是自家人,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子玉這些時日,在周忙裏忙外的,也是辛苦啦!」

觀從卻並未起愧道:

「觀從未能完主公臨行前所代的事,沒能保全萇老先生……」

李然聞言,不由是收斂起了笑意,並作長嘆一聲,將觀從給扶了起來。

「家師乃是為然代罪而死,其過錯皆在我。跟你並無干係,子玉不必為此自責……」

觀從起,並亦是無奈道:

「從也沒有想到……萇老先生竟是如此剛烈,其實……」

李然掩泣,又輕輕是拍了拍觀從的肩膀,說道:

「我知子玉已是盡了全力……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子玉若有閑暇,可去準備一番,待會便隨我一同去祭拜一下家師吧……」

觀從領命而去,而李然則是先回了府邸。

到了後院,卻發現范蠡正在和麗有說有笑的。顯然是范蠡在敘說著他們這些年的遭遇,而麗也一如往常一般的聽得是津津有味。

恍惚間,李然居然覺得范蠡和麗似乎倒也是頗為般配,剛有這個想法,卻旋即又被自己所否定:

兒也快要到了婚配的年紀,我居然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范蠡是要干大事的人,我為何會有這般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我能讓兒也母親一般,整日裏都替自己的夫君在那提心弔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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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然也沒有打擾他們,反倒是直接去找宮兒月。宮兒月這時卻也在看書,李然見端坐,簡直就酷似祭樂當年。

這不免是讓他也有些恍惚,但同時他也明白宮兒月的份。只不過,作為一名出越國蠻夷的子,如今卻端莊得就如同一個大家閨秀一般,也屬實是有些奇怪。

李然一靠近,宮兒月便是有所警覺。猛地一抬起頭,發現竟是是李然,不由得嗔道:

「一離開便是這麼長時間!可知……可知我……」

李然想要去抱宮兒月,卻被躲開,李然出的手,也是頗為尷尬,只得回手了一下鼻子。

「晉國的況比較複雜,所以耽擱的時間也久了一些!」

宮兒月又冷哼了一聲,卻是笑著言道:

「你之前說……再也不走了,是不是真的?」

李然點了點頭,並甚是順和的笑道:

「我如今已被天子封為大宗伯,確是已經不能輕易離開周了。所以,你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宮兒月發現李然的兩鬢有了白髮,也是不由得說道:

「你確是也不該到跑了,若是在外面再大病一場,可是經不住了的……」

李然卻是笑道:

「我知道,我明白。除了好好休養之外,也正好可以多陪陪兒。另外……我卻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要與你……再確定一番,那就是你究竟……對我……」

這時,宮兒月竟是有些慌了神:

「這事……待以後再與你說……」

李然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他已經為此等待了太久了,也不願再辜負了良人。

於是,他只得是委婉的再旁敲道:

「只是……我希能夠在兒出嫁的時候,月兒你能夠以母親的份送!」

宮兒月卻是眼神一提,俏皮道:

「呵!原來是這事!不過是裝個樣子嘛,又有何不可?!」

李然還想再說,卻聽到觀從這時從不遠喚道:

「主公,馬車已經備下!」

宮兒月不由問道:

「咦?你這是又要去哪?」

李然見似乎是有些擔心,於是與道:

「哦,不必擔憂,我這是要去拜祭一下家師,月兒若是有空,便一起吧?!」

宮兒月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並是直接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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