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點點頭,想到之前的發現:“明叔跟我爸認識嗎?”
“怎麼說?”
“他們有彼此微信。”
“是嗎。”章雪揚聲音淡淡的:“不清楚。”
他口吻輕飄飄的,但第二天蘇婷去上班,午休的時候和家里打電話,聽到父親在旁邊哼歌,心很好的樣子。
“爸爸最近有什麼開心事嗎?”蘇婷問。
什麼開心事,苗云在那邊看了看丈夫輕快影:“我不好講,你爸不讓說。”憋著點笑。
“啊,什麼事啊?”蘇婷很好奇。
“你等一下,等你爸爸走開我跟你說。”苗云看著丈夫離開,才把事給兒說了:“也沒什麼,就是聽了場演唱會,你知道的啦,你爸爸最喜歡許冠杰,這回特地跑香港聽他演唱會,得瑟很多天了。”
蘇婷這才知道,原來父親和堂弟一起去的香港,看了許冠杰演唱會。
苗云補充:“阿嵩一開始說他朋友弄來的票,后來才講實話,說是你男朋友買的,也是他朋友……你爸爸好面子,就說去看了演唱會,沒說是兒男朋友特地買的票,得很。”
蘇婷后知后覺,所以爸爸和章茹爸爸,應該是那場演唱會認識的。
掛完電話后蘇婷很想裝沒事發生,卻又忍不住翹了翹眼角:“什麼人吶。”還來這一套。
年關會多,下午繼續開了個頭會,確定新年的團拜餐,還有除夕夜的位置基本都訂出去了,現在人力和采購都要做調整和確認,不然到時候掉鏈子會很麻煩。
開完會蘇婷去收了一批料,店里加的金桔和彩旗還有恭喜發財的祝福畫,訂做的橫幅也提前到了,上面寫著:章記酒樓祝廣州全市人民新春快樂,吉慶有余。
章茹和馮寧都過來幫忙掛紅包,迷你的小紅包袋,有紙幣也有幣,串在紅繩掛上去,老店雖然開了這麼久,但很多裝飾品一加上去,年味還是特別濃。
章茹拍了幾張照片:“我還是喜歡這里,新店裝修是好,但永遠荔灣最有味道。”小時候的味道,植在記憶深的一間酒樓,是不一樣的。
馮寧也嘆氣:“雖然總覺得老店老,但在這里待這麼久,我也覺得這里最順眼。”
“怎麼了,你要離開老店嗎?”章茹探頭問。
馮寧點點頭:“我可能要申請調店。”和謝淮的父母提前過面,現在已經開始商量結婚的事:“他父母都在深圳,想讓我們去接那個麻辣燙的店,但謝淮說自己開店很辛苦,不想讓我跟著一起,但兩個人又不好分開,所以我如果能調到深圳店是最好的。”
這個蘇婷是記得的,馮寧之前就說過想調去深圳,以后過香港看妹妹方便,但等真的計劃要離開這里,蘇婷也有些傷,想到自己當初來老店就是因為馮寧在,眼睛忽然就有點酸:“定好擺酒的日子了嗎?”
“日子是定了,有幾天都比較合適,”馮寧因為這個事還蠻愁的:“但要去哪里擺還沒定好,謝淮老家太遠,去我們那里也很麻煩,他說想在老店,但肯定要花好多錢……”談無所謂,但結婚真的就要打細算,不如謝淮想得開,覺得能省一點是一點,更何況還損失了一條金鐲子,現在想想都覺得疼。
章茹替算帳:“可是你男朋友說的也對,在這邊擺酒的話兩頭親戚過來都方便,省得你們以后再補酒,而且通和安置費什麼的還能省一筆,其實這樣算是比較經濟的。”
“想想唄,說不定過年你和你男朋友都到大獎呢?”章茹沒忍住,摘下來一個金錢桔,連忙把那條空空的枝椏子多綁兩個紅包,裝作無事發生。
也許是剛聽人說結婚也紅鸞星,當天下班回家后,居然接到電話讓去相親。
電話是楊瓊打的:“阿茹啊,那邊是我一個朋友的侄子,自己開了幾家日料店,說是很上進一個男仔。”把對方信息都報一遍,但也沒有要侄的意思:“我說問問你,你如果愿意我們就去看看,不愿意也沒事,我去回掉。”
章茹倒沒什麼所謂,因為沒相過還有點新奇,覺得可以試試水:“我沒問題啊,明天在哪里見?”
楊瓊說了地方和時間,又在這里探消息:“你哥哥和阿婷還好吧?”
“我不知道喔,這個要問我哥,我都好久不見他。”章茹正涂腳趾甲,涂完封層往烤機里一,應付幾句,慢慢開始犯困。
隔天章茹冒了,但還是請半天假好好搭配一服,風萬種到了相親現場結果卻不如人意,是個盤串的裝X男,油到升天。
是間茶餐廳,彩馬賽克地磚和復古綠的卡座,章茹翹著,腳趾涂的黑甲油,拖鞋在腳后跟一跳一跳的。
阿華田頂上的冰淇淋球差不多融化,里含了塊冰,聽對面發起新一話題。
“聽說你在自己店里上班?”
“對。”
“做什麼工作,文員?”
“服務員。”
“哦,聽說你大學在外地念的?”相親男繼續發問,手里不忘嘩嘩盤手串,來來回回,盤出了一種無人拖手的寂寞。
小胡須和無框眼鏡,單邊耳釘,向上卷兩公分的牛仔,標準港式型男的look。
雖然梳著大背頭,但配一張發腮的臉,有種大張旗鼓的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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