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坦的戰場上,像桑遠遠這樣的弱肯定活不過半分鐘,幸好這里有黑鐵防架,只要躲過襲進來的長舌,就不會到任何傷害。
這樣的環境,最大限度地小了高修為者和低修為者之間的差距,讓桑遠遠這樣的人也能做一點小小的貢獻。
幽無命仍然飄在黑鐵防架的頂端,時不時還會像只大蝴蝶一樣掠出去,絞滅一群狂魔,又翩然掠回。
靈耀境……
桑遠遠空了酸的胳膊,苦笑。
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轟隆的震聲傳來。
桑遠遠心中微驚,四下去。
竟不是冥魔來襲,卻是韓陵帶著人,返回來了!
數萬人登上城墻,依托著幽軍清理出的安全地帶,他們很快拓展了安全區,穩住了腳步。
戰局稍定,韓陵便走了過來。
這種時候,倒是無人會顧得什麼恩怨仇。有韓州軍共同防守,顯然是百利無害。
桑遠遠心中頗為驚喜,滿是污的小臉上不自覺地出了笑容。
韓陵再次覺到心臟被重重一擊。
那樣弱的子,吃力地拎著那麼大的刀,汗水流過臉頰,一雙眼睛異常明亮。
角的小梨渦仿佛盛了,溺得死人。
他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樣,怔怔向走去。
只見一道黑影如蝶一般掠來,青芒閃逝,得韓陵倒退七八步。
是幽無命回來了。
他隨手一撈,將那個小小的影摟進了懷里。
語氣滿是嫌棄:“不是說人清涼無汗麼,你臭死了。”
桑遠遠抬眼看他,見他鬢發果真是干干凈凈,一滴汗也無。
彎起眼睛笑了:“所以你才是人。”
幽無命:“……”
第19章 憑什麼特殊
“覺如何?”幽無命眼神有點飄,岔開了關于人這個話題。
“手酸。”桑遠遠老實不客氣地抱怨,“刀太重了,不適合我。”
“回頭給你弄個好的。”
幽無命慢悠悠轉過頭,瞥了韓陵一眼。
韓陵只覺每一頭發都不自在,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夜子時將開始‘回’,自‘回’始,起碼要撐過五個時辰。你我須戮力同心。”
桑遠遠輕輕抿住了。這個時間,差不多正好夠桑州王趕到。
可是即使桑州王到了,開啟了長城的城門,幽韓二軍也不可能頂著‘回’和‘尾嘯’的力,穿過這十余里緩沖地帶退回長城。
還是得在這里撐過去。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戰將是何等慘烈。
韓陵面容微微扭曲:“不滅桑州,絕不罷休!”
“嗤,”幽無命笑,“你有命出去再放這狠話。”
韓陵收起了目中的鷙,立起了手中的銀長戟,沖著幽無命笑道:“來,你我比賽!”
“好呀。”幽無命懶懶地應著,忽如一道黑閃電般,反手出刀,直斬韓陵。
“鐺——”
刀與戟相撞,云境最杰出的兩位青年王者肩抵著肩,相視‘嘿’地一笑,然后分別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開始大肆收割冥魔的命。
即便桑遠遠一萬個看不上韓陵,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上了戰場,也是極為霸氣迷人的。
只見銀芒閃爍,長戟舞出清越至極的‘嚶’聲,一片片冥魔如割麥般倒下,熱染紅了英俊剛毅的面龐。
怔怔地想,其實對于這樣的王者來說,人永遠只會是閑暇時的消遣吧。書中的完結局,也不過就是夢無憂斗敗了所有的人,獨占韓陵的后宮,陪他走上巔峰之路罷了。
這有什麼意思。
說曹曹到。
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蹭到了桑遠遠邊。
可憐,又又弱。
夢無憂。
桑遠遠警惕地盯著這個主。
雖然知道夢無憂并不是那種披著白蓮皮的惡毒人,但是在這般兇險的戰場上,邊吊著這麼一個不就失聲尖的拖油瓶,完全是不死找死。
夢無憂有不死環,自己可沒有。弱的保護強的?沒這個道理。
于是桑遠遠把刀橫在前,止夢無憂接近。
“不要過來。”低狠地威脅,“再敢靠近,一刀砍了你。”
反正誰都知道是幽瘋子的人,也沒必要表現得正常。
夢無憂驚得退了兩步:“你……你怎麼這樣!”
桑遠遠刀尖一挑,將得更遠。
夢無憂的大眼睛里飛快地溢出了淚水:“韓陵那麼喜歡的人,怎麼會是這樣……他明明說,最喜歡溫善良的子……”
“誰要他喜歡了。”桑遠遠揮了揮手中的刀,“走開。”
夢無憂掩著,無限震驚。
“這里,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是孩子,為什麼不能相互照應?你為什麼偏要和這麼多男的混在一起?”
這些虬結的士兵給了巨大的力,好似一只誤狼群的小白兔,迫不及待要和另一只小白兔抱團取暖。
此言一出,方才與桑遠遠并肩戰斗過的人頓時面不屑。
一個壯漢咧出染了的牙,鄙夷道:“冥魔可不會管你前是不是多出兩團啊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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