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遠這才驚覺，幽無命的氣息好像已經冷了好一會兒了。

他在生什麼氣？

“他們都走掉了。”輕輕推了推他，“我們可以出……”

被他堵住。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過，牙齒磕破了的，他狠狠抵住的傷口，將摁在坑壁上好一通欺負。

毫無章法，就是故意讓疼。

半晌，他大著氣，稍微離了兩寸，獰笑道：“這里便不錯，無人打擾。”

桑遠遠吃驚不淺：“我們得盡快趕去西河，準備對付姜謹真。”

幽無命冷冷地笑了起來：“對付一個姜謹真，還需你親上陣麼。怎麼，先用那樣的聲音引他，然后呢，你還想做什麼？”

他的脯劇烈地起伏，看著是氣得不輕。

桑遠遠呆呆看了他一會：“你又吃醋了？”

明白了，方才引姜謹真的時候，拿出了百分百的演技，將短短一句話說得鶯啼燕轉，橫生，把幽無命的醋壇子給踢翻了。

幽無命眸一閃：“沒有。是我在問你。”

“我沒有要做什麼。”桑遠遠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道，“西河是真的有個蚌妖，勾魂奪魄，男人一見了，便走不路，恨不得為去死呢。幽無命，該擔心的人是我，我還怕你被勾了魂去！”

幽無命‘嗤’地一笑，表示不屑。

旋即，他那對黑眼珠緩緩一轉：“真有那麼個人？不是你去扮？”

桑遠遠‘噗哧’一笑：“想什麼呢，為了你的大計出賣我的相？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

幽無命愣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有點兒忘了自己方才是為什麼不高興。和在一起，他總是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桑遠遠抓住他的襟，撅著紅，不依不饒地問他：“見了蚌仙，你會不會被勾了魂去？”

幽無命這下是把自己生氣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他挑起眉頭，壞笑道：“那可不一定咯。”

二人又笑鬧了一回。

半晌，幽無命問：“小桑果，東州子的事，你為何知曉得這般清楚？”

桑遠遠實話實說：“書中看到的。”

只不過說的‘書’，和幽無命理解的‘書’，不是同一個書。

這位蚌仙，便是那個在原著中被韓陵收到邊的巫族子，所以桑遠遠才會知道這麼一檔子事。

“小桑果，”幽無命道，“你都看的什麼七八糟的書。”

“學些七八糟的……”湊到他的耳畔，低低吐字，“日后好讓你神魂顛倒啊。”

幽無命倒一口涼氣，鎮定地轉開了頭。

他愉快地推開上方的地皮，攬著掠出了‘棺材’。

“不許多看那蚌仙！”桑遠遠乘勝追擊鞏固戰果，“把耳朵也閉上，不許聽說話！”

幽無命笑得晃，攬著的肩膀，肩后展開翼，輕一掠便能掠出個十來丈，急速向著西府方向行去，速度竟是毫也不比車馬慢。

桑遠遠驗了一把飛的覺。

一蹦蹦起三層樓高，真是更加玄幻了呢。

“我偏要看，偏要聽。”幽無命的笑聲隨著風飄出很遠，得意極了，“小桑果，現在討好我已經來不及咯！”

夜時分，幽無命與桑遠遠趕到了西府。

這座城，遠遠著便知道不一般。

東州的城池全是用黑鐵建的，西府也不例外。

為了讓這座銷金窟看起來不那麼冷，城墻上方竟是地掛滿了燈籠，遠遠去，城墻好似鑲了一圈金邊，城門更是個金碧輝煌的口，乍一看，讓人誤以為是不是已經渡過了苦海，抵達那極樂的彼岸。

這里與別大不一樣。

進城要的只是金子。

幽無命牽著桑遠遠的手，隨著四方人來到了城門下。

門里懸滿了五燈籠。燈芯是用帶著靈蘊的靈藤配著金珍珠煉制出來的，那芒與尋常的燈籠本不可同日而語，一眼去，炫彩斑斕，平庸的姿被這靈蘊彩燈一照，登時添了一重彩妝，平地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于是進城中的人，男的俊，的俏，個個如天仙一般。

進城中一看，更是不得了。

道路兩旁，無論房屋還是樹木，都用長條的紗緞裹了，被那炫彩燈籠一照，都是仙境，遍地都可取景。

有錢的文人墨客令小廝拉著長長的明鮫紗，點著金墨，揮筆便是華麗文章。

金玉般的樓閣中，有清歌曼舞，空氣香濃，抬手一握，仿佛能握住飽蘸了繁華的珠寶氣。

這西府夜景，無論放到哪個時代，都大有一戰之力。

桑遠遠驚嘆了一路。

偏頭一看，見幽無命也看得十分仔細，微蹙著眉，目在那雕梁畫棟之上緩緩游走，里還在嘀咕些什麼。

凝神一聽，便聽到他在說——

“拆了這個，當夠三頭上等云間的價錢。這株樹油脂頗，點上火油，應當夠燒半刻鐘。”

桑遠遠：“……”

二人循著最熱鬧的地方行去，很快，便看到了傳說中的西河。

這是一條流著金水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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