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不近猶豫了一會兒:“就……太激了吧?我也沒想那麼多。那個時候,哪顧得上什麼時間長短的。”
幽無命轉了轉眼珠,一一記下。心道,到時候自己千萬要多想一想,莫要激,有什麼好激的,呵,那種事罷了。
“你這樣可不行。”他大言不慚,“不到半個時辰,還男人麼。”
桑不近:“……半個時辰!怎麼可能!”
桑不近震驚得真實。初嘗滋味的他,此刻覺著,半柱香都是那麼遙不可及。
“有什麼不可能?”幽無命不屑地嗤道,“我……”
桑遠遠恰好騎著短命過來了。
著實吃了好大一驚——便宜大哥居然和幽無命頭湊著頭,眼對著眼,一副親無間的樣子。太這是打西邊出來了吧?平時這兩個人見面,不就跟兩只斗似的嗎?
“你們在說什麼?”好奇地仰著頭問道。
只見桑不近那張臉‘刷’一下就漲了豬肝,幽無命滿臉壞笑,道:“說娶你的事。”
桑遠遠不太信,偏頭向桑不近。
桑不近尷尬地圈起手,放在邊輕輕一咳,道:“不錯。小妹,我雖說不是那麼滿意幽無命,但,既然事已到了這一步,我自然明白你非他不嫁的心愿,回頭我自會替你向父親解釋,你不必憂慮。”
桑遠遠:“……”就擼了一小會兒狗子,怎麼覺好像又錯過了幾集連續劇的樣子?
向幽無命,直覺告訴,這狗男人肯定對桑不近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話。
“出發!”幽無命愉快地從車轅上跳下來,落到短命的背上,韁繩一扯,帶頭向前奔跑。
短命撒開了蹄。
冰雪路,時不時,它便四肢朝前,‘吱吱吱’地在冰面上出老遠,歪斜著圓滾滾的軀,艱難地漂移過彎。
幽無命笑得開心極了。
到了無人的彎道上,他上火翼一展,便從短命背上飛起來,掠到它的前方,撲扇著那對翼翅,得意洋洋地拿下朝著短命。
短命四肢前傾,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歐嗚???”
誰能告訴它,主人啥時候變了一只撲棱蛾子?
瘋鬧夠了,二人一回到了桑不近的隊伍中,幽無命老老實實坐上車,繼續理的不滅火,短命則規規矩矩走在大車邊上,很努力地在桑不近的面前表現出它是一頭專業戰騎的樣子。
一路無話。
自小姜往西,經趙州,取道風州,然后順利抵達了桑州。
耗時九日。
這九日里,幽無命眸中的橙焰發作得越來越不頻繁,展開翼時,明火已轉了暗火。桑遠遠知道,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可以徹底‘消化’了這團不滅之火。
‘幽無命,是我給了你新生,明白嗎?沒有我,哪有你今天!’偶爾看著他專注修行的臉,便會這般在心里暗暗地、惡狠狠地想。
想一會兒,忍不住獨自窩在一旁地笑。
這九日,的修為雖然沒有提升,仍是靈明境四重天,但對木靈蘊的駕馭能力又上了一層樓,更加爐火純青。之前乍然連升兩級而造的靈蘊空虛也盡數被補足了——幽無命上帶了火之后,燃掉了他許多木靈,這些純至極的木靈蘊像霧氣般氤氳出來,都便宜了桑遠遠。
一切都在變好。
踏桑州地界,滿目便是郁郁蔥蔥的綠。
桑州有兩種桑樹,一種就是很尋常的桑,結著紅紅紫紫的桑葚。另一種卻是矮矮地伏在地面,就像土豆藤,一畝一畝栽種得整齊,人工養的淡藍冰蠶在矮桑里爬來爬去,一眼去,萬畝綠中,閃爍著點點冰藍的芒,像是誤了蠶仙境。
桑遠遠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什麼桑樹會像土豆一樣爬在地上,但奇怪的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幕,的心頭竟然浮起了濃濃的悉。
似曾相識的即視。
這個地方仿佛曾經來過。上一次路過桑州地界時,只是遠遠從邊境上一掠而過,那時的小命還懸在幽無命的手里,只大概地瞟了幾眼,知道這是個綠綠的地方。
今日更近距離接桑州這塊土地,心中竟是泛起了奇異的鄉。
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矮桑,秀的桑州織坐在高桑下面紡,口中哼唱著悠揚的調子。
桑遠遠不自覺地隨著們唱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桑不近換了個人來駕車,他進了車廂里,靜靜坐在一旁,看著自家這個面茫然,不自覺地唱著桑曲的妹妹。
眼眶漸漸便潤了。
一曲終了,桑遠遠恍然回神,見桑不近和幽無命都盯著。
“嗯?”
幽無命噗哧一笑:“小桑果,你走調了!”
桑不近卻是急急別開了頭,低低地笑道:“許多年不曾聽小妹唱過曲了。小妹你可知道你這調子跑得簡直是有毒,自聽你這般唱過之后,大哥我也再找不著真正調子!”
桑遠遠愣住。
所以和原,連跑調都跑一樣的款式嗎?
再度看了看車窗外的桑田。
覺依然那麼悉。
‘莫非來到故地激發了這殘留的記憶?’暗暗思忖。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桑州王的夫人,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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