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易還記得京都發生洪澇水災,百建議皇上下罪己詔,皇上沒有強烈反對,但太廟出事后,皇上認定是有人在太廟作,拒不下罪己詔的事。
還有先皇臨終前要他掌兵權,太后抓常公公,定老王爺被人毒死,定王中毒癱瘓,他的病愈,讓太后提前結束避暑趕回京……
一件比一件反常。
若是皇上怕他看到太廟上刻的字,真的弒君奪位,就更應該暴出來,讓百監督他,一經發現他有異心,便可誅之。
可皇上卻偏偏選擇了將這事瞞下來,說是瞞,更像是把所有知人都滅口……
皇上怕別人知道這四個字!
可皇上有什麼好怕的?
出宮的一路,蕭承易都在想這事,等他翻上馬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種猜測,他的臉瞬間被寒霜覆蓋,騎在馬背上的子都涼了半截。
但愿是他多心了。
先皇是壽終正寢。
而不是被人給……謀害了。
……
再說蘇月,吃過早飯,帶著芍藥溜達著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
到的晚,其人早到了,正陪老夫人說話。
蘇月出城治瘟疫這些天,朝廷風平浪靜,侯府也安生,沒人惹老夫人煩心,再加上一日不落的服用蘇月調制的藥,老夫人子骨已經大好,有神多了。
見到蘇月進來,老夫人一臉慈靄,道,“昨兒在街上了驚嚇的事怎麼也不告訴祖母一聲?”
所有人都堅信把武定侯世子吊起來的人是明王,自然也信了蘇月在街上驚的事。
蘇月搖頭,“昨兒馬車突然停下,當時是有一瞬驚,但很快就沒事了,我沒把一點小意外放在心上,便沒和祖母
提這事。”
沒驚,明王還給出氣,把人家武定侯世子倒吊在大門口一整晚,也太狠了些。
要不是知道明王看重的是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以為明王喜歡大姐姐到要把寵上天了。
可即便是沖著孩子去的,也夠人羨慕嫉妒恨了。
當著老夫人的面,蘇不敢潑蘇月的冷水,但不妨礙給蘇月找不痛快,蘇道,“皇上限大姐姐一個月之找出一只琉璃盞賠給太后,大姐姐找到了嗎?”
不給找點不痛快會死嗎?
不過琉璃盞確實要著手制造了。
當日從宮里回來,就該忙這事的,想著一個月時間綽綽有余,就拖延了下,誰想到第二天就發了瘟疫,一門心思在治瘟疫上,本顧不上制造琉璃盞賠給太后。
不過還有二十多天,應該也夠了,就算晚幾日,也有瘟疫在前面擋著,說的過去。
蘇月放心的很,但對于蘇等著看倒霉的心態,蘇月不想姑息,不過沒給開口的機會,蘇鳶就道,“琉璃盞何等稀罕,大姐姐上哪兒尋去,何況大姐姐還有孕在,肯定是明王幫大姐姐找啊。”
蘇暗瞪了蘇鳶一眼,不說話沒人當是啞!
沒人覺得蘇月能弄到琉璃盞,這個話題沒人接茬,就不了了之了。
二太太坐在一旁道,“大姑娘沒幾日就出嫁了,京都大家閨秀出閣的時候,都會隨佩
戴一只平安福,一般都是由生母帶著去歸元寺求,大姑娘有孕在,怕是去不了吧?”
老夫人看向蘇月,才幾日沒見,肚子似乎又長了不,眸慈靄,吩咐王媽媽道,“我有好些日子沒去歸元寺了,讓人去打點下,我后日去歸元寺上香祈福。”
老夫人這是要親自去歸元寺替蘇月求平安福了。
蘇月心下,道,“祖母才剛回府,不宜顛簸勞累。”
老夫人笑道,“祖母沒那麼脆弱。”
蘇月就道,“那我和祖母一起去。”
老夫人不同意,“懷了孕的人,沒事盡量不要去寺里,你安心待在府里。”
四太太笑道,“不是非去不可,還是別去的好,萬事以孩子為重。”
蘇月想想也是,像這種招刺客的質,在孩子生下來之前,還是出門的好。
蘇月還要回去準備制琉璃盞,小坐了會兒就起告退了。
蘇月走的時候,老夫人正和二太太三太太們商議辦出閣宴的事,二太太道,“出閣宴我們幾個多上點心是應該的,但大夫人呢?大姑娘出嫁這麼大的事,您不準備放出來臉嗎,忤逆您,被皇上奪了誥命,已經影響府里姑娘說親了……”
蘇月走到屏風,聽到這話,眉頭狠狠皺了下。
二太太這話是在埋怨還是在幫大夫人說?
一時間,竟有些辨別不出來。
總覺得二太太和大夫人妯娌之間相的有些奇怪。
說們和睦吧,二太太惦記大夫人的掌家權
,沒趁機落井下石。
可落井下石完,很快又幫大夫人說好話,就像現在。
出嫁,大夫人不臉和二太太有關系嗎,大夫人不在,不正好迎來送往,好好出回風頭,卻偏要拉大夫人一把,就覺腦子突然不在線了一般,人捉不。
隔著屏風,蘇月能約看到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臉沉如墨。
老夫人沒說話,蘇月就沒多待,轉走了。
出院門的時候,正巧到二老爺過來,蘇月敷衍的行了個晚輩禮,二老爺更敷衍,沒看見似的,直接就進院子了。
等蘇月閑庭散步的回挽月苑,芍藥才把筆墨紙硯端上來,外面丫鬟十五就進來道,“姑娘,二太太們幫大夫人說好話,二老爺也覺得姑娘出嫁之日,該讓大夫人個臉,老夫人就解了大夫人的足,放回去了。”
二太太幫大夫人說就算了,宅之事,二老爺怎麼也時不時參與,還每次都和大夫人有關,二老爺倒是一點不怕被人說閑話。
十五稟告完就退下了,芍藥道,“昨兒大夫人把二太太請去佛堂,待了一刻鐘,吳媽媽還往三房四房送了東西去……”
還納悶二太太們怎麼都幫大夫人說好話了,原來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不是白幫的。
這麼多人幫著大夫人說好話,再加上事關蘇嬋蘇們嫁人,老夫人再惱大夫人,也會以侯府為重,知道老夫人的子,所以放大夫人出佛堂一事,蘇月一點也不詫異。
晃晃腦袋,把這事從腦子里甩開,蘇月拿鎮紙平紙張,提筆蘸墨,在紙上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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