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同意了離婚。

賀司夜看著那上面新鮮的字跡，眉頭皺。

這是他要的結果。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也沒有太用力，太痛苦，就將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明明該松一口氣的，可是此刻他卻很是窒息。

他放下協議。

閉上眼平緩自己激的緒。

好了，事辦了。

至下定了決心，總比一直哭要好。

這是件好事，賀司夜。

賀司夜一遍遍的說服自己。

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手里的協議已經被了一團。

他怔怔回神。

將紙張重新鋪平。

上面的字清晰的提醒著他，他跟林晚意徹底結束了。

昨晚上或許沒有醉。

是在用親昵的方式，跟他道別。

哭著問他，為什麼要離婚。

依舊想要一個答案。

可他沒說，一遍又一遍的哭。

淚水哭干了，心也死了，所以才走得那麼決絕。

賀司夜輕輕閉上眼，在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青渺進來的時候，還以為他睡著了。

就沒有打擾。

賀司夜開口，“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青渺一愣，不解回頭。

“怎麼了賀先生？”

賀司夜睜開猩紅的眼。

“我過幾天要去一個地方，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青渺眨眨眼，還是很疑，“為什麼我去？”

“什麼都別問，我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工資翻倍。”

青渺對工資很心。

但想起來林晚意介意自己跟他走太近，這件事實在太危險了，青渺還是忍不住，“賀先生，你不告訴我原因，我不會去的。”

賀司夜有些不耐。

他冷道，“你不愿意，那就別回國了，找一塊你喜歡的墓地，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青渺，“……”

人在他國，早早聽聞這兒殺人很常見。

賀司夜現在看起來心也很差。

好像真的能做出殺人的舉來。

青渺驚恐道，“賀先生，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賀司夜閉上眼，眉宇間染上幾分怒氣。

“我能看上你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看上我什麼啊，我年輕貌？我頭腦機靈？賀先生，算我求你了，我實際上很差勁的，你到時候因為我沒了太太，你追悔莫及。”

賀司夜冷著臉，命人進來。

兩個傭一左一右。

他吩咐道，“將綁了關起來，三天不給吃喝。”

青渺，“……”

被架著往外走時，不甘心大喊，“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啊，你得給我個理由啊！”

吼完，想到什麼又安靜了。

把自己關起來死。

說明不喜歡自己啊。

那太好了！

還好只是想殺了自己。

……

北城。

飛機落地，林晚意抱著安安上了私家車。

外面狗仔的相機神出鬼沒。

賀司夜一直沒有回國，傳聞死在外面，連尸首都不完整。

所以他們一直盯著林晚意，會做出什麼舉來。

今天抓拍到陸璟跟兩人一起回國，還帶著孩子。

不知道又要怎麼寫了。

陸璟神不悅，“別擔心，我聯系公關去理。”

林晚意面無表道，“不用了，任由去說，賀司夜本就死了，他們怎麼說都無所謂。”

陸璟，“但是你的名譽……”

“不重要。”

微微抬起頭，眼底一片清冷。

“我還有很多事要理，回去吧。”

陸璟深呼吸一口氣。

“好。”

回來之后，林晚意一頭扎進公司里。

沒日沒夜的工作。

日夜

更替，季節換。

設計的作品，培養出來的人才，紛紛發發彩。

很快就在這圈子里，有了說話的權利。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就了冬。

大家都回去過節了，林晚意也給自己放了個假。

但所謂的放假，也只是晚上八點之后的時間是屬于自己的。

依舊累得夠嗆。

到家時，屋子里全是一片冷風，沒有一點燈。

“安安。”垂頭換鞋，喊道，“安安？”

林晚意想，應該是睡了吧。

頭有點疼，人暈暈乎乎的，換個鞋差點就摔了。

撐著走到沙發上，林晚意才想起來，安安出去玩了，這兩天自己留宿公司，都沒有回來。

嘆息，唯一的神支撐不在，有些難。

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

夢里，賀司夜那張臉開始模糊了，抱著，呢喃著疼。

林晚意睫微。

賀司夜，你在疼什麼？

哪里疼？

明明已經對他死心了，可每次做這樣的夢，還是對他心疼。

林晚意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高燒。

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家里沒人，林晚意自己撐起來找了藥吃。

吃完接著睡。

手機在響，也不想管，只想徹底睡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陸璟來了。

他把人抱去醫院。

勞過度，飲食紊，經常熬夜。

自的免疫力下降，在極冷的冬天吹了寒風，所以才會發燒。

大家都知道很拼。

想做出績，覆蓋住賀太太這個鮮的帽子。

可只有陸璟知道。

只是想忘掉賀司夜罷了。

想忘掉這個人，對他的，還有那十幾年來刻骨銘心的陪伴。

太痛了。

林晚意了他那麼多年。

在那麼極端的況下生下他的孩子，跟他結婚。

什麼都沒有到，就又要承這麼痛的傷害。

陸璟一接一的煙。

不管怎麼樣，都不住這怒氣。

賀司夜他憑什麼？

他拿出手機，給青渺打電話。

青渺現在已經了賀司夜的通訊。

這大半年，有什麼問題都是跟陸璟通過。

電話打過去，青渺開口便是，“賀先生正在治療，有什麼話你明天再說。”

陸璟沉聲道，“他怎麼還沒死？”

青渺，“你有病吧，你咒我老板干什麼？”

陸璟不知道有多臟話要說。

但是電話對面不是賀司夜。

罵一個人，多不禮貌。

他只能道，“等賀司夜死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青渺，“你果真有病。”

正要掛，青渺又覺得不對，問道，“你打電話是不是有事啊，是不是太太出事了？”

陸璟咬牙，“勞累高燒，現在昏迷不醒，你讓賀司夜記住這一筆賬，等他回來了，我加倍還給他！”

青渺十分擔憂。

可是賀司夜現在正在治療，無法告知。

而且這樣的事，說了也是罪。

大半年前分開后，賀司夜帶著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國家治療。

不準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卻又讓青渺跟陸璟聯系，知曉林晚意的一舉一。

林晚意歡喜，他跟著歡喜。

林晚意不好，他發起病來能嚇死人。

青渺嘆氣，在治療室外等待，等到天亮。

賀司夜又是渾汗水，推了出來。

青渺知道他難，過去跟他說，“賀先生，昨晚上陸璟給我打電話，說太太最近又有設計大賣，跟你賀喜呢。”

賀司夜紋不。

青渺見他臉蒼白，心里大驚。

“賀先生？”

“賀司夜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