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夜收回手，泰然自若道，“沒怎麼，剛剛安安差點摔倒，我有點沒緩過來。”

林晚意拉住他。

“那你去坐會。”

賀司夜不在意道，“小問題。”

林晚意想笑一笑的，但是笑不出來。

私下又在另外找心臟了。

不能把希放在安安一個人上。

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賀司夜真相。

到了晚上，林晚意本來打算說的，可賀司夜已經先睡下了。

林晚意只能另外找機會。

次日一早，林晚意醒來時，邊已經空了。

輕床單，上面溫度尚存。

賀司夜剛走不久。

……

賀司夜掛了號，檢查心臟。

結果不出所料，心臟已經嚴重損，因為最近吃了不有益于心臟的藥，所以現在才發現。

賀司夜想起來。

生活中，林晚意照顧他，食材也變了，多了一些半中藥的東西。

他現在一查，才知道都是對心臟好的。

賀司夜謝過醫生之后，驅車來到林晚意的公司。

果然已經在工作了。

一向對工作一不茍的老板，前段時間為了自己的事奔波良久。

現在估計要惡補回來。

賀司夜來到頂樓，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外。

玻璃墻全明，正好，將林晚意籠罩在一小團里。

得驚心魄。

賀司夜看得走神。

仿佛人就在跟前。

他出手去，卻到一片冷冰冰的玻璃。

大概是到了他的目，林晚意抬起頭來，對上賀司夜的眼。

站起，過來開門。

“你怎麼來了？”

賀司夜收回思緒。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全是林晚意那張素凈的小臉。

“順道過來看看你。”他手輕的臉，溫熱的，讓他回到現實。

真好。

在今年年初的時候，他還在想，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一心的人。

現在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掌心。

林晚意看出他有新事，問道，“你去哪兒了，從這里路過？”

“醫院。”

林晚意微愣，“去做什麼？”

賀司夜拿出自己的診斷報告，輕輕放在手里，“你應該早就知道了，然后打算瞞著我，對嗎？”

心臟診斷的結果，幾個字很是刺眼。

林晚意愣在原地，表復雜。

這件事本來就是瞞不住的，所以也不意外。

只是平靜地問，“你最近開始不舒服了嗎，所以你去醫院做檢查。”

賀司夜念念不舍地著的發，“人是有預的，晚晚。”

林晚意鼻子一酸。

問，“那你難嗎？”

“不難，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林晚意苦笑，“是啊，你痛了那麼久了，對這些小問題已經完全免疫了是嗎？”

賀司夜抿不語。

他黑眸沉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沒有想象中那麼疼。”

兩人在辦公室里坐下。

助理送來兩杯咖啡，林晚意把咖啡端走，換微甜的開水。

“咖啡對心臟不好，你以后都喝了。”

賀司夜抿了一口水，味道不太習慣。

“你也不必這麼小心，心臟病不是不治之癥，慢慢養，陪你白頭偕老沒有問題。”賀司夜輕笑，“是不是？”

林晚意卻很犟，“一定要小心，我賭不起。”

“不賭，這次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出事。”

對上他堅定的眸子，林晚意躁的心，逐漸冷靜下來。

他給一種，即使是不治之癥也不怕的覺。

賀司夜出手，去眼睫上的淚水，“晚晚，別怕。”

林晚意的眼圈卻更紅了。

心被酸填滿，哽咽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告訴你，你的心臟有問題嗎？”

“我知道你怕我擔心。”

林晚意搖搖頭。

低聲道，“我怕你還是跟以前那樣傻，只想逃離我。”

賀司夜定定看著，“晚晚，如果當初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也會跟我做出一樣的決定。”

林晚意卻說，“要是我輕易就拋棄你，我也不會喜歡你這麼多年，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是不了解我，賀司夜。”

賀司夜抿了抿。

“死亡最大的能力，不是隨時都會帶走我的生命，而是會讓我的親人也不想繼續活著。”

“晚晚，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去。”

“曾經我對你說的狠話，我現在聽起來只會覺得可笑。”

“但事實就是如此，我承多大的痛苦都可以，只想要你燦爛的活著，覺得有我沒我都一樣。”

林晚意眼睫抖。

淚水順勢落下。

無力撲在賀司夜的懷里。

賀司夜收手臂。

他輕的發，像是哄著小孩那樣，“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林晚意哭得哽咽。

br> “賀司夜，對不起。”

賀司夜最聽不得跟自己說對不起。

“晚晚，你從沒有對不起我。”

他吻去懷中人的淚水。

林晚意吻住他的。

賀司夜頓了頓，主加深。

一吻之后，賀司夜勾了勾，眉眼多了幾分風流，“怎麼還在哭？除了在床上，我不想看你流眼淚。”

林晚意有些破防。

“賀司夜，你現在是有重疾，你能不能嚴肅點？”

“閻王爺不收我，怕什麼。”

他想繼續，背后傳來敲門聲。

席雯抱著文件夾，畏畏地問，“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賀司夜松開林晚意，拿紙巾去臉上的淚痕。

“我先走了，中午過來陪你吃飯。”

林晚意點頭。

他走后，席雯趴在桌子上八卦，“林總，我剛才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好事了？”

林晚意垂著眸子，“沒有，我們要是辦壞事，會鎖門的。”

席雯哈哈一笑，“你好狂妄，現在說這些話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可沒忘上次的糗事，“那你們要記得把窗戶也關了，別又被對面樓頂上的人看見了。”

林晚意臉頰一紅，“你快閉。”

……

賀司夜坐在車。

收到醫院的驗報告。

楠楠的型，果真跟他的一樣。

林晚意要楠楠的心臟。

賀司夜收起手機，看了眼窗外的高樓大廈。

輕輕嘆息。

林晚意是真的長大了，但是這樣的長大，付出的代價太大。

讓他反而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