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你若不送,休怪我忘了過來。”
世子爺的這話又有點冷,阿秀一怕,雙手地抱住他的膀子,表忠心道:“我送,我嗚——”
第二天早上,魏瀾比平時晚起了一刻鐘。
世子爺步履如風地去進宮了,夫人還在帳子里酣睡。
玉蘭悄悄關上門,想到昨晚聽到的種種靜,就知道世子爺與夫人已經和好了。
天漸漸亮了,杜鵑、海棠過來準備伺候。
們都不知道昨夜世子爺又過來了,聽玉蘭說過,杜鵑、海棠也跟著松了口氣。
阿秀醒來,看到三個跟過年一樣喜氣洋洋的丫鬟。
杜鵑心急口快,疊被子的時候就忍不住問了:“小姐,世子爺說他前陣子為何與您置氣了嗎?”
玉蘭、海棠同時看了過來。
阿秀回想昨晚的對話,頓時覺得前面大家都白擔心了,紅著臉道:“世子說我從不主去爭寵,以為我不想伺候他。”
杜鵑:“怎麼可能,世子爺想什麼呢?”
海棠:“世子爺不會隨便找個借口糊弄您的吧?”
只有親耳聽到昨夜世子爺疼夫人疼得多瘋狂的玉蘭相信這就是真正的理由。
玉蘭聰慧,想的比杜鵑、海棠通:“依我看,世子爺是嫌咱們夫人太矜持了,你們想想,別的老爺屋里的妻妾爭寵是因為們都得到老爺的寵,妻妾爭得越激烈,說明那位老爺越人歡迎,老爺心里肯定得意,咱們夫人不爭,不就顯得夫人心里沒覺得世子爺多重要?世子爺看出來了,才故意冷了夫人幾日,然后再趁機提醒夫人熱些。”
這麼一說,杜鵑第一個贊同:“就是就是,這話說得太對了,咱們小姐非但不爭,還與梨落、蓮開得跟好姐妹一樣,不吃醋不嫉妒說明不在乎,換我是世子爺,我也要生氣,世子爺那麼俊那麼有本事,小姐居然不在乎他。”
阿秀小聲反駁:“梨落們也沒有爭,世子爺還不是一直都沒斷了們的寵。”
杜鵑吐沫星子都要飛出來了:“們是通房,小姐是正經的夫人,們能跟您比嗎?小姐您設地的想想,假如您可以嫁兩個丈夫,結果那兩個丈夫都不主討好您,他們倆卻玩得很好,您心里是什麼滋味兒?”
阿秀想了下,真那樣,肯定要懷疑是不是自己長得不夠,倆丈夫都不喜歡——
難道魏瀾真是這麼想的?
可魏瀾俊如神仙,他怎麼會懷疑自己的容貌呢?
“不管世子爺怎麼想的,他既然那麼說了,夫人以后多主主,總沒錯的。”玉蘭笑道。
阿秀問:“怎麼主?天天送湯?”
玉蘭:“那哪,凡事過猶不及,您太矜持,世子爺會嫌您心里沒他,您太膩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世子爺又會不在意您了,奴婢覺得,您一個月主討好世子爺兩三次,剛剛好,這次送湯、下次做裳,下下次捶肩背——各種招數換著來,既表了意又新鮮。”
玉蘭是邊最聰明的人,阿秀決定就按照玉蘭說的去做吧。
才送過湯,暫且保持原樣就好。
——
正月十五,京城街上有燈會,皇宮里專門搭了一座燈樓,供惠文帝、薛太后等皇城里的貴人賞燈。
惠文帝點了一些重臣、親信員進宮。
國公府里只有魏瀾得了惠文帝的邀請,不過薛氏、魏渺另外收到了薛太后的口諭。
阿秀也要隨魏瀾進宮,問魏明珠要不要去。
魏明珠對皇宮里的人沒有好,寧可自己在家悶著也不想去。
夫妻倆就沒有帶他。
阿秀去過行宮,今晚是第一次來皇宮,晚風雖輕卻夠冷,阿秀披著的斗篷仿佛都沒有什麼用。
走在魏瀾后面,希用他寬闊的背影擋風。
魏瀾回頭看,卻見史范玉林與他的妻子孔圓圓就在幾步之外。
魏瀾漠然收回視線。
范玉林也對他視若無睹,明明是一起陪伴惠文帝長大的兩個人。
孔圓圓上的斗篷還沒有阿秀的狐裘斗篷暖和呢,一直垂著眼避著風,范玉林與魏瀾對視時放慢了腳步,孔圓圓才抬頭看了看。認出阿秀,孔圓圓驚喜地喚道:“妹妹!”
阿秀聽聲音耳,扭頭一看,笑了:“姐姐?”
兩人姐姐妹妹喊得親,魏瀾、范玉林眉峰都挑了挑。
阿秀停在原地等著,孔圓圓丟下丈夫小跑過來,兩人就手拉手并肩走著了。
“怎麼沒帶明珠?”孔圓圓問。
阿秀道:“他困了,早早睡了,綿綿呢?”
孔圓圓:“倒是神十足,不過我若抱過來,那我哪還有空賞燈?”
阿秀笑笑,掃眼前面夜燈下巍峨雄偉的宮殿,小聲問孔圓圓:“姐姐以前進宮賞過燈嗎?”
孔圓圓搖頭,四張道:“咱們都是土包子,不知今晚王妃會不會來。”
阿秀也期待能上袁紫霞,有袁紫霞在,莫名安心。
不知不覺來到一宮門,在這里,諸位大臣與眷們就要分開了。
孔圓圓去與范玉林說話,阿秀不安地看向魏瀾。
魏瀾走過來,旁邊掛著燈,燈照亮了阿秀白皙忐忑的臉龐。戴著兜帽,顯得臉更小了,在床上多妖嬈嫵,此刻只像個需要有人庇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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