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義麽?”
李子期點點頭,“我已經殺了李鎮了,沒有退路了。”
十八娘的手一鬆,毫不猶豫的提起了牆上掛著的清越劍,“我與你同去。趁著鎮平王的事還沒有傳宮中,咱們得快,不然有了防備就晚了。就說咱們進宮謝恩。”
李子期看著十八娘的眼睛,用袖子抹了臉,“好。今日一死,來生子期當牛做馬,以一生賠償沈十八。”
十八娘一把扯過北流,在的耳邊私語了幾句,然後又揣了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懷中。
夫妻二人都是果決之輩,二話不說,翻上馬就進了宮。
這大明宮中,果然一路通暢無阻。李子期乃是黑羽衛副指揮使,是趙義的耳報神,他進宮真的是太尋常不過了。
而趙義正坐在案前,看著一卷竹簡,在他的麵前,一杯熱茶冒著白煙,嫋嫋升起。
見到他和十八娘來了,還衝著他們招了招手,“子期你來了。日後你可就是大人了,做事切莫急躁,凡事多為十八娘想想。人家小娘好好的跟了你,你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去死呢?”
他這話一出,李子期和十八娘對視一眼,心中大驚,原來已經暴了。
隻是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一隊軍從屏風後頭衝了出來。
十八娘和李子期提劍就刺,可是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怎麽也近不了趙義的。
趙義則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兒,喝著茶,看著戲。
李子期越看越氣,恨不得喝他的,吃他的。
彼時他對軍並不悉,若是今生再看,那軍領頭的小將,分明就是徐武。隻是那時,他們互不相識,拔刀相向。
很快,李子期和十八娘便都傷痕累累,幾乎支撐不住。
突然之間,十八娘覺脊背一涼,全的汗幾乎都要栗起來。與餘一看,心中大驚,在不遠之,一道銀襲來,正對著的心窩子。
想要避開,可是已經避無可避了。
一飄著紅穗兒的銀小刀正紮在的口之上,一口噴了出來,趕忙偏頭,躲開了徐武朝著砍過來的大刀。
李子期那一瞬間,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停滯了,他正的如趙義所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八娘去死了。
他敗了,敗得一塌糊塗,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他將劍一扔,一把抱住了倒下的十八娘,嚎啕大哭起來。
趙義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地看著李子期,笑道:“反正唐王一脈已經被我殺了,如今也不怕多添你這一條人命。倒是沈十八娘,哎呀,沈澤又要借機獅子大開口了。”
正在這時候,十八娘卻是冷冷的開了口,“你不能殺了李子期。如今大街小巷,可都是知道,他是唐王孤呢。當年鎮平王千裏赴晉救唐王家眷,明明就有這個小兒存活,他卻想讓好兄弟你得了王位,這才將這小公子瞞了下來。”
“陛下如今得知真相,一怒一下殺了鎮平王,痛哭流涕:你做出如此無無義之事,讓我百年之後,如何有臉去地下見義父,見世民呢?”
十八娘說著,猛地咳嗽了起來,躺在李子期懷中,直直地看著趙義:“陛下,你覺得這個故事人不人?這大楚的老百姓,可覺得這個故事很聽呢。因為趙義你,平日裏都假裝一個知恩圖報,有有義的人呀!”
那時候時間實在是急了,也隻能想到這麽一個法子,保住李子期一命了。
也不知道北流,是不是已經將消息傳得滿街都是了。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應該已經做得很好了吧。
十八娘覺得眼睛黑黑的,李子期的懷中真是溫暖,溫暖得都想要睡過去,再也不醒來了。
李子期抱著十八娘,猛地搖頭,“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所以,求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十八娘?”
十八娘笑了笑,扯得的傷口直疼。
“哎呀,那個躲在草叢裏看我的小郎,可是隴西李子期……”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再也醒不過來了。
李子期抱著十八娘,呆呆地坐在大殿之中,“十八娘,我給你唱支小曲吧,聽了這個曲兒,出遠門就不會怕黑了。”
“長汀有人兮,烈若;原野有李子兮,影中藏……共赴黃泉兮,不孤涼。”
第二百一十一章絕不負你(一更)
“子期,子期,天不早了,先歇了吧。”
李子期想著上輩子的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是十八娘在喚他。桌子上的紅棗桂圓茶都已經涼了。
李子期搖了搖頭,“不,十八娘,我有話要同你說。那日我去小樹林,見的人你也瞧見了。我想要大業,自然是不會隻有自己一人。崔閩和他都是我名義上的手下,隻不過……”
他苦笑了幾聲,“我沒有封冠軍侯前,有的不過是一個空空的唐王孤的份罷了。所以說起來是兄弟,不過是誰都不服誰。”
十八娘皺了皺眉,的確如此,小樹林裏的那人,不管是言語上,還是態度上,對李子期都不甚恭敬,甚至說兒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炭盆裏的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出白白的灰,李子期怕十八娘冷,又起夾了一些碳,添了進去,對著那火盆子,呼呼的吹了幾口,火苗一下子就騰了起來。
“你還要熱茶嗎?我南枝去換一壺來?”李子期提起了桌子之上的茶壺,輕輕地問道。
十八娘搖了搖頭,自打李子期自己承認了崔家的事,的心便徹底的落了地。
不怕他有自己的打算,就怕他騙。
“不用了,飲多了水,要起夜。”
李子期了的頭,“他們都對我不放心,所以拚命的想讓我娶他們家的郎。我之前都沒有騙你,我是真心求娶你,又怎會看他人多一眼,自是拒絕了,為此他們都很不滿……”
十八娘歎了口氣,“西屏看了我娘給我求的簽,告訴了你,說我是命。崔閩是想你榮登大寶之後,立如今的四皇子為後吧。所以你以命為借口,想要保住我的皇後之位?”
李子期拽了十八娘的手,“我是不會另娶他人的,我上輩子早就預定好了,要將這一輩子全都給你的。崔閩之事,不過是權宜之計,我還沒有拿到他手裏的藥。”
十八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夫君,被人著娶自己的“妹夫”……
這個事兒真的是太荒誕了。
若不是真的發生了,就是打破的頭,也是想不到的。
十八娘突然朝著門口喊道:“南枝,我了。想吃餃子,還有你燉的老母湯,再來一點小酸蘿卜,要多一些。”
外間上夜的南枝迷迷糊糊的了眼睛,聽到十八娘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高興的應道:“好叻,小娘,你終於有胃口了,現在就是讓我去整個席麵,我也絕不含糊。”
說著,便哼著小曲兒,打開門出去了。
十八娘說完,了你李子期的耳朵,疼得他呲牙咧的。
“你也太小瞧我爹,太小瞧我了!崔閩算個什麽狗東西,不過是崔家的庶子。再說崔皇後?我們連大楚都要翻個個兒,連皇帝都要殺了,皇後又算得了什麽?我和我爹坦坦的把所有的都給你代了,你這麽點事兒,就非得掖著藏著?”
李子期用手著耳朵,看著十八娘的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到西屏傳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嚇懵了。若是十八娘誤會了他,不再理他了,那可怎麽辦啊!
他當時正坐在沈耀家中用朝食呢,當即扔了筷子,上馬就跑,氣得李昭平在後頭一跳三尺高。
而且……連沈耀托他帶的家書和土儀都忘記了……
上隻有一點碎銀子,好不容易換了件羊皮襖,這才跌跌撞撞的回了長安。
“我都同嶽父大人代了的。是他讓我忍辱負重,先把崔閩的藥騙到手了再說……”
李子期想著,還是毫不猶豫的把沈澤給賣了。
沈澤知道了,頂多是拿子他一頓,但是若是再騙十八娘,他可能一輩子也上不了那個榻了。
十八娘果然被他轉移了思路,咬牙切齒的說起沈澤來,“哼!我父親,那是慣會騙人了。四皇子是兒這事,我瞧著清河崔家是斷然不知道的。崔閩和崔皇後是庶出的,想要翻嫡係一頭,這才選了你。可是他們也太不知道幾斤幾兩了,真把自己個當人了。”
李子期點了點頭,“可不是,鄭慧流就經常懟得他想死。可是我不會說話,算起來也不過是庶出的,懟不贏他。”
“鄭慧流也是你的人?”十八娘測測的站了起來,又擰住了李子期另外一隻耳朵!“還有誰,一一給我代了。”
就說呢,明明鄭慧流已經從長安城消失了這麽久了,怎麽又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破莊子裏。
還那麽好心的給送什麽安胎藥,想來是替李子期來打前哨,防著崔閩的。
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一僵,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李子期疼得眼淚都要出來,“阿流與崔閩不同。他是我的真兄弟。他本來不想出手的,但是那次在福應禪院給你算了卦之後,就替我出主意了。”
十八娘聽著,鬆了手。
再看李子期兩個耳朵都通紅的,又忍不住不好意思起來,也是氣急了。趕忙站起來,尋了些藥膏子,細細地替他抹了。
李子期一見和了下來,趕忙趁機倒在了床榻之上,滾來滾去的,“哎,我了傷,明日大約一整天都要躺在這個榻上起不來了。”
十八娘大怒,“李子期!你跑了多遠的路,全都是泥,還在我床上滾!”
李子期一低頭,恰好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泥點子,將十八娘的白皮墊子染得黑漆漆的了,訕訕地站起來,像是一隻鵪鶉蹲在一旁。
十八娘一把扯起了他,“你快去沐浴,不一會兒南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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