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右臂,未來必定更加為世家製肘。祖父早不做,晚不做,偏偏選了那個時候,並非是因為十八娘突然病發,而是因為趙義他已經頻頻踩過界了。”
皇權與世家,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對立的。趙義想要的是什麽?是大權在握,是中央集權。可是掌管了權力數百年的世家,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便從自己兜裏拿出東西來?
大楚統共就是這麽一大塊餅子,你一個人想要獨占,那不是不給其他人活路麽?
“又是均田,又是科舉,朝中寒門子弟越來越多,趙義寧可殺了自己的親骨,也一定要選擇一個無世家背景的皇子為太子,可見他從世家手中奪權的決心。隋煬帝已經被弄死了,祖父就不想繼續弄死趙義麽?”
沈老爺子眼中閃過,了自己的白胡子,“那我又怎麽知道,李子期當了皇帝之後,不會想著鏟除世家,乾坤獨斷呢?難不到時候還讓我這個老骨頭再反一次?”
“趙義不好,我大可以把他弄死了,換沈瑯上位好了,說起來,沈瑯還當了我十多年孫兒呢?再不就選趙三那個胖子好了,他隻需要好好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好,總不,連這麽簡單的事,他都不會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蘿卜(三更)
十八娘看了看沈老爺子的白胡子,從南枝手中接過一隻老參,放在了桌子上,“若是祖父再年輕三十歲,十八娘今兒絕對不會走這一遭了。”
說著,又拿出了一大蘿卜,放在了老參的旁邊,“若是說祖父是老參,那我的大伯父平安侯,大約就是人參裏頭頭跑進去的傻蘿卜。祖父能控製沈瑯,控製趙三,但是伯父卻是不能。”
“李子期若是上了位,至一二十年,不敢大作的對付世家,範沈氏能得到最好的熄時機,有父親同十八娘在,便是蘿卜也不會輕易被燉了。等李子期能的時候,祖父養在邊的下一任族長,已經了火候,蘿卜自然無用了。”
十八娘說著,拿起那早就洗幹淨的蘿卜,輕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水分十足,“祖父你說是也不是?”
沈老爺子沉了片刻,遲疑的問道:“李子期不能承諾不世家?”
十八娘笑了,“若祖父當了皇帝,會給出這個承諾麽?那不是在自己頭上擱了一個太上皇?何況,說了也是無用的。”
“你怎麽知道我活不了一二十年?”
十八娘搖了搖頭,“祖父自然是長命百歲,隻不過祖父教導衡哥兒,已是勞心又勞力,何必費那麽多心思在趙氏江山上,左右又不是姓沈的。隻輕輕的支持子期一下,便是一勞永逸,多好?”
沈老爺子這才正的看著十八娘,“你怎麽知道我選的人是衡哥兒。”
這衡哥兒乃是重孫一輩的了,是沈十八娘的大侄兒,如今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孩。
十八娘眨了眨眼睛,“因為祖父的孫兒輩裏,最厲害的沈十八,是郎啊!有我沈十八珠玉在前,剩下的那些,祖父定是瞧不上眼的!”
沈老爺子一聽,終於發自肺腑的哈哈大笑起來!
“就你這臉皮,比長安城的城牆還厚,但是還真讓你說著了!”沈老爺子說著,看了看十八娘的肚子,“既然懷了太子,就悠著點。”
十八娘大喜,沈老爺子這一句太子便是已經決定站在這一邊了!
隻需他一句話,整個範已經是李唐的天下!而且還有一些依附著範沈氏的小家族,青山書院裏了沈家思想影響的學子們,都將是李唐的新鮮。
“多謝祖父。”
沈老爺子擺了擺手,“你且先去拜見你祖母吧,這事兒我得想個章程出來。”
沈十八娘點了點頭,站起來,領著南枝就要出門,卻又聽到沈老爺子說道:“我範沈氏,不重武學,講究文理,你這一功夫是哪裏學來的?而且之前在範,你也是舉止得甚逾矩,為何如今鋒芒畢?”
十八娘騎在門檻上的腳一頓,回過頭去看著沈老爺子的眼睛笑道:“以前在範的時候,十八娘想當一朵牡丹花,隻需要雍容華貴即可,可是如今十八娘隻能當曇花了,自然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都在最好的時候,綻放出來。”
“若是想當好宗婦,那婆母,家族自然都是不敢的規則;可是十八娘現在隻想當與李子期並肩而戰的鬥士,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自然就不懼怕任何人,不懼怕任何規矩。”
十八娘說著,邁出了大門,朝著沈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那寶叔給老爺子又重新沏了一盞茶,笑道:“阿寶覺得,這樣的沈十八娘,才是真正的沈十八娘呢!”
沈老爺子勾了勾角,白了沈寶一眼,“按照你這麽說,以前養在我範沈氏閨中,還委屈了!”
可不是,委屈了。
十八娘昂首,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經過的下仆們眼神有些怪怪的,一回頭便聽到南枝喊著:“蘿卜蘿卜!”
十八娘順著的眼神一看,頓時紅了臉,原來剛才那個大蘿卜,還在的手上呢!
範沈氏最驕傲的小娘沈十八,竟然拿著一個大白蘿卜走了這麽久,簡直就是丟死人了……
閉了閉眼睛,輕聲說道:“十八娘久不回範,對故土思念至極,聞到這翡翠白玉的香甜味,這才覺當真是歸家了。”
那模樣,好似手中拿著的不是大蘿卜,是什麽山珍海味。
南枝一臉黑線,怎麽覺得,範的這大蘿卜的價錢,快要上漲了呢?還翡翠白玉……
是以滿屋子的人等得脖子都長了的時候,終於等到了拿著一個咬了一口的大蘿卜的沈十八娘。
沈十六泣著,連手帕都落在了地上,“沈十八,你說,你為何同王六郎一道前來?”
十八娘卻是看也懶得看,眼中含著淚,將那大蘿卜放到了沈十六的麵前,對著沈老太太行了個大禮,“祖母,沈十八娘請祖母安。祖母的病可好了些?”
沈老太太看著那個蘿卜,心中簡直是一陣刺痛,誰人不知道,這蘿卜有順氣的作用,十八娘這是在提醒當初在長安城放的那個驚天地的屁嗎?
簡直是一口老吐不出來!上不上,下不得下!
“我的兒,見到你,我這沒有病,不對,我這有病也都全好了。”沈老太太一溜,差點兒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你十六姐問的沒有錯,你怎麽同那王六一道回來了?他可是你姐夫!”
十八娘心中冷笑,就知道這老太太心眼子偏到沒有邊了,一貫的為大房出頭。
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正因為他是我姐夫,子期才放心讓他護送我來範,不然的話,我一個懷有孕的弱子,若是途中遇到山匪便是不好了。這有什麽問題麽?”
看起來一臉的單純與茫然,讓在場的人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不然你讓們說什麽?你不守婦道,同陌生男子一道上路?這麽一說出口,簡直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齷蹉了!
還有弱子……
當們不知道?沈十八娘的彪悍之名,已經傳遍整個大楚了!蕭徹那個五大三的大老爺們,到現在說話都裏頭風呢!若是弱子,那在坐的都是瑟瑟發抖的羔羊!│思│兔│網│
這樣想著,原本想看好戲,幫沈十六說話的那些人都低下了頭,有些話,在絕對的武力麵前,是萬萬地說不出口的!
正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清亮地聲音,“太原王氏六郎,來給沈老夫人請安了。”
他這話一出,滿堂大驚失。
第二百五十五章放妻(一更)
王六郎是沈家嫡嫡親的孫婿,他一開口竟然喚的是沈老夫人,而不是祖母!顯而易見,這其中必然有大問題。
沈十六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紅著眼站起來向去拉王六的手,唞著聲音說道:“六郎可是來接我歸家的,不是說好了,讓我在娘家多住幾日麽?”
王六郎卻是不著痕跡地錯開了手,“你收到十一弟的信,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了吧?”
他說著直直地看著沈老夫人,說道:“還請老夫人給小子一點機會,單獨一言。”
沈老夫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看著沈十六祈求的目,卻是說道:“有什麽但凡直言,十六被我慣壞了,你說出來,我教訓。”
隻當是王六郎與沈十六小夫妻賭氣了,這夫妻之間還不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更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顯然王六郎也不敢說得太過分了。
隻可惜,低估了王六的狠戾與決心。
“這是我寫的和離書,還請老夫人收下,從此沈十六隻是沈家,不是王家婦!”
在坐的人簡直都不敢置信,這都多年了,即便是家中出現了惡婦,都是直接悄悄地家法置了,沈十六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讓王六不惜惹惱了沈氏一族,也要將遣送回來?
沈十六搖搖墜,跌坐在地上,結結地說道:“你,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是因為沈十八娘對不對?我早就知道,沈十八有害我之心,沒想到你們這樣不知道廉恥!”
十八娘看著沈十六,那是又可氣又可憐。
沒有說話,王六郎卻是極其生氣,“你何必將事往十八娘上扯?我且問你,九娘為何會早產又為何會輕信了那個清虛道人的話?你可當真是一個好嫂子!你當初背叛我,替我姑母向九娘出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日了。”
沈十六的母親一聽,一個響亮的耳就扇在了的臉上,頓時淚流滿麵,“我的傻兒,你雖然是王家婦,但也先是王六妻呀!”
王九娘是誰?那是王六郎唯一的阿妹,的兒,怎麽就這麽拎不清呢!男人就是這麽一種生,總是不覺得自己是錯的,將一切的罪孽都推在人的上。
沈十六被打懵了,將那和離書搶了過來,撕了個碎,一把扔在了王六郎的臉上,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的惡狠狠地盯著十八娘。
一旁的沈老太太突然腦海中靈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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