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堯驟然拔高的音量，充斥著無盡的憤恨，似乎想要立即碾碎姜饒。

季司寒淡沉一瞥，用沉靜又清冷的嗓音，輕描淡寫，報出姜饒的位置。

“英國，華盛頓。”

這兩個地方，是姜饒常去的，至于現在有沒有更改位置，跟季司寒無關。

他告知完，從商堯上，移開凌厲孤傲的目，過防彈玻璃，放到舒晚上。

“放人。”

拿到仇人位置的商堯，順著季司寒的視線，看了眼舒晚。

滿瞳充斥著的殺氣，在及到那張相似臉龐時，漸漸收起。

利用舒晚，得到想要的信息，看似已經達到目的，實則輸得徹徹底底。

他垂下眼睫，盯著作臺，只要輕輕按下開門鍵，兩夫妻就能離開這里。

他其實很想舒晚留在邊，陪他走過人生路上，最后一段旅程。

但是現在的他，在知道桑虞的死因，是因為自己之后，似乎沒什麼意義了。

世人常說，一命賠一命，哪怕是間接害死的，仍舊是背上一條沉重的人命。

他的雙手染河，卻從不覺得罪惡，唯有桑虞，輕易就能擊垮他的生命防線。

是仇恨支撐著他，煎熬度過幾十年，現在這筆仇，算到他的頭上，也該結束了。

只是有點憾……

費盡心思困住舒晚，說是要彌補，結果什麼也沒有，只有傷害。

拆散夫妻兩人的傷害，已經造，無法挽回，卻可以及時止損。

想通后的商堯，收回視線，抬起手指，按向作臺。

“老大。”

指腹即將到開門鍵時，一支槍抵在商堯的后腦勺上。

“你的仇人找到了，就想放走籌碼，那我們的仇人怎麼辦？”

聽到聲音，商堯就知道對方是誰。

他微側過眸，看向負責堅守生化區的2-5。

“你們的仇人，跟我外孫無關。”

“是跟你外孫無關，但我們需要借一用。”

商堯眸冷下來。

“怎麼？你們要違背我的命令，選擇跟我作對？”

握著槍的2-5，冷嗤出聲。

“那不然怎麼辦？聽你的，說殺就殺，說停就停？”

“當我們這些合伙人是干什麼的？你一個人報仇的工？”

商堯組建暗場，利用的，不過是縱人想要找S報仇的心理。

要不是商家勢力大，那些加進來的縱人，也

不會尊他為首。

現在他的仇人找到了，就想做好人放走籌碼，其他人怎麼可能會同意？

“商堯，從你命令商衍殺了盛行之開始，我們就不打算做你的工人了！”

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搖了心思，要不是想要一鍋端了S，哪里會留在這里拼命？

2-5說完，不再搭理商堯，視線越過商堯滿頭的白發，掃向對面冷然而立的男人。

“談個條件？”

季司寒淡漠凝著對方，沒有說話，沉默寡言的樣子，仿若一個藐視眾生的王者。

子，骨頭也，這是2-5看守生化區以來，所知的季司寒，不過無所謂。

畢竟這個男人是有肋的，只要像商堯那樣，拿住他的肋，他便無計可施。

“我可以放了你的妻子，但你必須付出點代價。”

季司寒抬起桀驁不馴的眼眸，冷冷盯著對方。

“什麼代價？”

“你自殺謝罪。”

被困在逃生室里面的舒晚，聽到這句話，心臟驟然一窒，臉也跟著失去。

季司寒似乎察覺到的害怕，微微側過眼眸，給了一個‘我在，你放心’的眼神。

舒晚放在玻璃門上的手指，下意識用了幾分力氣，卻忍下所有的擔憂，輕輕點頭。

他在呢，不怕。

季司寒收回視線的同時，修長手指緩緩移到腰后。

2-5的眼睛，盯著季司寒移的手，忍不住輕嗤出聲。

“季先生，你上的紅點，現在由我的人控制，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

“是嗎？”

季司寒淡薄的角，勾起弧度的瞬間，以極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槍支。

男人往后撤退一步，在狙擊出槍之前，先一步對準2-5的腦門，徑直扣下扳機。

只一秒——

子彈過商堯的耳邊，準確無誤的，擊2-5的腦袋！

與此同時，商堯快速側過，在作臺上，修改殺路線。

到底是暗場創始人，躲在背后另外三個縱人，還是晚了一步。

商堯搶在紅外線發出來的前一秒，修改了方向，季司寒因此逃過一劫。

看著墻壁被紅外線擊穿無數個窟窿后，季司寒悄然挪眼眸，凝向商堯。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卻有著同一個意識，那就是放舒晚出來。

只是防彈玻璃門開啟的瞬間，逃生室的方艙門先開了，兩個黑人猛然沖向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