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端的李院長,在沉靜幾秒后,斟酌著回話:“季總,據季太太的況,引產下來的孩子,幾乎不可能存活得下來,所以我們會采取剖宮產的方式,盡力去保住胎兒,但是……
季太太做過幾次大型手,換過心臟,眼睛又不好,還有妊娠高,并伴有凝功能障礙,本就屬于高危妊娠,在這種況下,剖宮產取出的早產兒,活幾率同樣微乎其微。
而且在這樣的孕婦上開一刀,是很危險的,誰也無法預料在手過程中,會發生怎樣的突發事件,就怕到時為了保住孩子,會威脅到產婦的命,甚至一尸兩命……”
李院長也不敢給出承諾,所以才會提出二選一的方案,選擇要孩子的話,那就傾盡所有醫療資源,保產婦到正常分娩,但這種方式,產婦生完孩子,必死無疑。
季老爺子也是考慮到引產或是剖宮產,孩子都難以存活下來,所以希瞞著季總,讓舒晚正常分娩,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但為醫生,肯定先為孕婦著想。
季司寒打電話問李院長,無非也是想保住孕婦的同時,也保住孩子,但現在聽到一尸兩命,想也沒想,直接冷聲道:“無論如何,以我妻子命為主,其他的,不重要。”
他從一開始,就不要孩子,只要舒晚,雖然孩子的胎、孩子的模樣,著他的心弦,但那未出世的孩子,又怎麼比得過舒晚?
季司寒做好決定后,掛斷電話,收起手機,提起冷然的步伐,轉回到醫院,再推開病房的門,一步接著一步,沉沉走向舒晚。
正借蘇青手機,給杉杉發平安消息的舒晚,看見季司寒回來了,連忙放下手機,看向他:“老公,是季氏又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理這麼久才回來?”
季司寒靜默片刻,拉開病床前的椅子,緩緩坐下來,再出修長手指,抓住舒晚的手:“晚晚,有件事要跟你說。”
舒晚‘嗯’了一聲,又仔細打量季司寒的神,瞧見他的泛白,不皺眉:“你的臉,看起來很不好,是很嚴重的事嗎?”
男人眉目垂落下來,凝在的眼睛上,著那樣干凈澄澈、不染世俗的目,有些殘忍的話,實在說
不出口。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在舒晚的肚子上,隔著服布料,一邊著孩子的存在,一邊冷然道:“晚晚,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好嗎?”
舒晚僵住,不可置信的,著外表孤冷倨傲的男人:“你在說什麼?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怎麼突然就不要了?”
每質問一句,就如同在季司寒心房上,開上一槍,難到,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又該怎麼繼續啟齒。
他盯著舒晚,言又止幾次后,決然開口:“李院長說,你突發妊娠高,并伴有凝功能障礙,經過院里專家評估,大家一致建議,做剖宮產手,取出孩子。”
這樣寒冷的話,一字一句傳進耳中,舒晚忽然失了神,好半晌,才在季司寒一次又一次用力抓的雙手時,慢慢反應過來:“那……剖宮產下來的孩子,還能活嗎?”
瞧見眼睛里茫茫然的神態,季司寒心疼得要死,忍不住抬手,向的臉龐:“你的況,李院長也不敢保證,但一定會盡力的。”
季司寒借口有事要理,離開那麼長時間才回來,這事必然不像他說得那般輕描淡寫,舒晚反握住季司寒的手,懇求道:“老公,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寶寶到底能不能活?”
季司寒移開視線,不敢與舒晚對視:“我會請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來做手,一定會保住孩子的命,你放心。”
要請最厲害的醫生來做手,說明孩子存活率很小,舒晚怎麼可能接得了:“我不同意,我的寶寶,在我肚子里待了七個多月,一直都很乖,不能因為我,就犧牲他。”
舒晚有些生氣的,推開季司寒的手,離指半分,又被他抓了回去,想再掙開,季司寒卻加大力度,扼住的手,收攏進他的掌心里。
男人死死抓住的手后,抬起紅遍布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張掛滿淚痕的面容:“舒晚,現在的況,不是孩子能不能活的問題,而是你能不能活!”
被扼住雙手、不能彈的舒晚,愣愣看著容冷然、神態微怒的男人:“妊娠高,凝功能,都可以治的,好好治,治到正常分娩,再生下寶寶,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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