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這些東西要收起來嗎?還是再送去紀王府?”邊的小廝問白子。
白子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看這些東西看了很久了。
“不送。”他把東西都收到一邊去,起走出門。
今天也是沒有什麼地方去的一天。
他常年在外打仗,雖然回京很久了,卻沒有幾個相知的朋友。
沈純熙原本勉強算一個,但發展到現在,他又因為那些流言,連去府上找都不太敢了。
哦,好像是今天才開始,不敢去的。
分明早就說過都是假的。
沈純熙聞花的樣子再一次浮現在白子腦子里,不是很對勁。
這種不對勁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讓他覺得有點睡不著覺。
護國公府很大,他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宅子里,雖然有很多下人,但他心中仍然是孤寂的。
他踏上府中最高的那個臺子,居高臨下,能看到整個護國公府的風景。
萬籟俱寂,偶爾有燈籠的芒閃過,其他的,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回京的時間不算長,一個人當“留守孤兒”也剛剛勉強適應。
……真的適應了嗎?
他問自己。
好像不全是,如果真的適應了,他晚上一個人在這里干什麼。
正沉思的時候,后面忽然傳來聲音:“是三公子?奴婢以為這里沒人,奴婢這就走。”
是晚晚,一個人來這里,應該也是睡不著。
晚晚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好意思的笑笑:“有時候很想念小姐,又不知道干什麼,就出來吹吹風。”
“公子在此干什麼?難道是子不舒服?”
白子搖頭:“沒有,我……”
晚晚眼中出微妙的眼神:“我懂,我懂,公子也是在想念一個人吧。”
白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晚晚道:“我怎麼想又不重要,你要是想念純熙郡主,明天去見不就行了。”
白子:“……?”
不是,他就算是想,也是因為一個人太孤單了,不是因為別的啊。
大概是白子是白蓁蓁的哥哥,對晚晚一向也比較寬和,晚晚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三公子,你準備什麼時候把純熙郡主娶回來?雖然紀王不同意,但我覺得,您也沒什麼可顧慮的,這種事,就是兩相悅最重要,四小姐夠了的苦,我希您能看的明白一點……”
白子瞪大眼睛:“我什麼說要娶?”
晚晚也瞪大眼睛:“您不娶?難道您只是隨便玩一玩,沒有準備負責嗎?”
白子:“不是,我、你在說什麼?”
晚晚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覺得,可能三公子不是那種人,指不定是哪里出了誤會。
于是決定旁敲側擊一下:“純熙郡主不好嗎?”
“好的。”白子道。
晚晚又道:“那你是不是見到就會開心,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吧?”
白子:“……倒是。”
確實特殊的,畢竟蓁蓁也沒有幾個真心的姐妹,能在鬧出男寵這種事之后,還毫無芥的跟相的。
而他自己……也沒見過有什麼人,會維護他的。
一直都是他維護保護別人。
哦,除了沈宴。
但他是個男子。
“那你為什麼不娶,雖然紀王爺不同意,但您多跟他說說,拿出點男子漢氣概來……”
白子頭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我其實……對沒什麼男之。”
晚晚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神看著他。
當初四小姐也說不喜歡沈宴,后來呢?恨不得拿命賠進去。
雖然現在四小姐走了,但是相信,小姐一定會回來的。
晚晚親眼看著白蓁蓁失去了的,多有點憾,作為一個合格的忠仆,決定幫一幫白子。
跟府中的小廝流了一下,聽說白子還買了其他的簪子沒送出去,當即給紀王府送了信。
問沈純熙還喜歡什麼類型的簪子,他選了好幾種,有空的話,希沈純熙來鑒賞鑒賞。
沈純熙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只覺得紀王比較麻煩,說不定會不許讓去。
結果紀王這次什麼也沒說,只囑咐:“日落之前回來。”
沈純熙大為奇怪。
等到了護國公府,白子聽說是來看簪子的,頓時也有點震驚,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專門過來跟他要。
但反正這些本來也是給的,他也沒什麼猶豫,直接把簪子都塞給了沈純熙:“不用鑒賞了,你全都拿走吧。”
沈純熙哦一聲,省去了鑒賞環節,高興的拿著所有的簪子走了。
白子住,頭上的珊瑚朱釵轉過,明艷的映在他的眼眸里。
“我……只是想問問,那個林赟,最近沒再糾纏你吧?”白子問。
沈純熙:“沒有。”
白子想了想,還是直接道:“就是出門的時候偶遇幾家小姐,他們說話都不太好聽。沒關系,再難聽的話我也聽過了。”
和舒貴妃斷絕往來的時候,安樂就罵了不難聽的話,跟安樂相好的幾家小姐,也不一定怎麼在背后罵呢,確實已經習慣了。
可是白子聽著這種輕松的語氣,卻覺得心里堵得慌。
子的名節是最為重要的,現在因為林赟鬧得沸沸揚揚,那些人說話不好聽,都是因為他。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當初非要看蓁蓁,你也不至于這樣。”
沈純熙一笑:“那有什麼的,我又不在意,你沒必要因為這種事過不去。”
白子搖頭,有點堅定道:“我確實會過不去,我也會負責的。”
他的臉有點不好看。
沈純熙察覺到他很生氣,于是道:“們都是些孩子,難道你要跟們打起來不?”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也很不錯?”白子忽然問。
他問完,就有點后悔了,因為他忽然覺得,他沒有一個地方是不錯的。
他哪好啊?
他腦子里忽然有個聲音這麼問自己。
然后他就聽到沈純熙很隨意的說:“我當然覺得你很不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