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按鈴後不過十秒,醫生就趕到了。
大家都知道,這間病房裏住的不是普通病人。
隻可惜波還是隻有一瞬,醫生們做足了檢查,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繼續觀察,發現異常馬上通知護士站。”
許鳶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醫生們離開。
還以為…穆先生要醒了呢。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穆予。
許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才剛上初二。
那段時間,家裏經常有一些兇神惡煞的人上門要債。
還在大半夜把家裏的門敲得很響。
甚至在周末放學時把跟媽媽攔在回家的小路上。
記得那天,媽媽把上所有的錢和卡都掏了出來,那些人才肯放他們離開。
也許是老天開了眼,媽媽沒多久就接到了這份工作。
聽說是康霖的醫生們極力推薦的。
他們知道媽媽對待工作一向認真,而且家庭況不太好,所以有好的工作,都會想到。
這次是照顧一位植人先生,工資是以前的兩倍。
病房環境很好,照顧植人需要做的事很多,還要不停的跟他說話。所以媽媽必須一直待在醫院,為了躲避追債公司的威脅,許鳶每個周末也會過去。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
康霖食堂的米飯是免費的。
每回都會要滿滿一盒飯,然後讓食堂阿姨給些菜。
久而久之,那些食堂的阿姨也會幫刷一份菜,每回都會謝很久很久。
媽媽真的很盡責,就連醫生們都說,把穆先生照顧得很好。
逢年過節,雇主還會特意給他們一個大紅包。
媽媽說這是遇到過最好的雇主。
雖然一幹就是七年。
但他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心願,就是希穆先生能早日康複。
穆先生躺在床上已經七年了。
許鳶從小就看著他的變化。
曾經的他麵容剛毅帥氣,材健碩完。
可如今卻已經稱不上好看了。
眼窩凹陷,瘦骨嶙峋,整個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乍一看,好似骷髏一般,要不是那起伏的膛,都要以為這是一枯槁的了。
但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為了防止他萎,這七年來,媽媽每天都會替穆先生按,洗。
許鳶耳濡目染,偶爾也會幫媽媽的忙。
手底下皮雖然消瘦,但是理還算致。按了一遍後,準備幫他洗。
這不是第一次作,可今天,許鳶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雖然穆先生還昏迷著,但他好歹也是個健全的男人。
之前沒有這種的意識,認為自己是在為病人服務。
可是自打看見穆先生的睫,竟讓有一種男人即將清醒的錯覺。
昏迷和清醒,是不一樣的…
深呼了口氣,臉頰微紅,拚命下心底的怪異,不停地為自己洗腦道:穆先生還在昏迷,他隻是個病人。
把暖氣調到合適的溫度。
深吸了一口氣,從浴室裏打了一盆熱水。
熱水裝得有些滿了,不小心打了地板,隻好回到臺把地的抹布取來。
回來時,因為沒看清到底打了哪裏,許鳶不確定的觀察了一會,沒想到腳下一,腦袋就直接往穆予腰上砸了過去。
穆予的眉眼微微一皺,很快又恢複如初。
此時,許鳶的臉已經完完全全在了上麵,覺自己全都要紅了,怎麽會這樣…
這…這個東西…好可怕。
迅速撐起子,捂著臉背對著男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許鳶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抱…歉,穆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會不會很痛…”回想剛才的撞擊力道,許鳶還是決定給人道個歉。
那應該很疼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到。
掀開被子,慢慢地褪去穆予的服,著頭皮把前上半完,然後費了吃的勁把人翻至側,哪知力道過大,不小心把穆予的整個頭都埋進了枕頭裏。
“啊,對不起,穆先生,對不起。”
為了防止呼吸到阻礙,許鳶趕把人翻了回去。
然後尋了個件把頭卡住後,又嚐試把人再次翻轉。
“啊,終於功了。”
穆予的眉頭比之前皺得更深了一些。
擰幹巾,迅速把背也幹淨。
複位後,把目標放在了他的腰上。
許鳶閉著雙眼,索了好一會,手指才接到邊,就一口氣將子拉了下去。
可是…這怎麽啊?
猶豫了許久,想著自己已經把人了,再不手,穆先生會著涼吧?
許鳶懊惱的抓著腦袋,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明明平時很容易完的工作,為什麽今天做起來卻那麽難。
許鳶,你到底在矯什麽,又不是沒見過。
一次是見,一百次也見,沒什麽的。
可…可是他今天了,他是個正常男人啊。
不對不對,他是植人,是病人。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咬了咬,把指微微岔開,眼神慢慢往下移,然後…淡定的拿起浸的巾,拭。
做完這些,許鳶終於鬆了一口氣,繃地也跟著了下來。
最後,紅著臉拿來新的服,準備為他穿上。
剛來到床頭,許鳶卻發現自己對上了一雙狹長的眼眸。
……
而那雙眼眸,是穆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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