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他不信了

昭華後退幾步，便抵在雕花木柱邊。

魏玠那胳膊支著木柱，狀若無意地圈住。

他俯首，薄輕在額頭。

昭華睫輕，微微抬起下。

又聽他嗓音幹地問。

“為什麽不想走。”

他沿著額頭往下，親吻臉頰。

垂著眼眸，“舍，舍不得……”

魏玠抓著一隻手，在那冷的木柱上。

“舍不得誰？”

同時，那吻越發得意迷。

昭華呼吸淩，“你……舍不得你。”

好像，的確，有一點，舍不得他……

因此，這不算撒謊。

魏玠站直，離開臉畔，認真且嚴肅地問。

“是真心話麽。”

昭華輕輕點頭。

魏玠托著後腦，歪著頭吻上。

靜靜承著，聽到他不住發問。

“真的，沒有騙我麽。”

“是實話嗎？”

“昭華，為什麽不回答我……”

倒是想回答，但每次都被他以吻封。

懷疑，他本不想聽說。

那木柱冰冷，他確實極其炙熱。

魏玠握著腰，虎口頂著衫，挲著脆弱。

他的呼吸纏繞著，如同靈蛇。

昭華快要熱死了。

想推開他，但手及他傷口，又猛地回。

魏玠沒有進一步作，與耳鬢廝磨了會兒，便抬手幫整理那掉的發。

他眼神溫，卻又攜著幾許平靜。

似暖玉。

似和風。

“若是真的就好了。”他歎息一聲。

昭華不明所以地著他。

“你還是不信我嗎？還是要把我送走嗎？”

魏玠摟著肩，將帶離那木柱，擁自己懷中。

昭華順從地靠在他懷裏。

他的聲音通過那膛，清楚地傳耳中。

“你要我怎麽信你？

“即便你假冒公主這事兒是皇上指使。

“那麽，你對我的呢？

“昭華，你在的事上欺騙我，這總不是皇上指使。”

這麽多回了。

他也該看了。

從前是他自己不願接現實。

而如今，他總該往前看了。

昭華不曉得他到底什麽打算，茫然地盯著他。

最終，他垂下胳膊，狀若無力地說道。

“是走是留，是福是禍，皆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已無權手。

“供狀我會銷毀。你我之間的十年之約，作廢。從此往後，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昭華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心中好似有什麽破碎了。

而強撐著視而不見，就好像還是完整的。

“懷安，你當真……”

魏玠眼底覆著苦，麵上卻無比靜默。

“大漠的那個張懷安，本就是幻夢一場。”

他清醒了。

昭華明明該高興。

奇怪的是，居然有種悵然若失的覺。

或許是習慣了有他在。

如今他主說分別，反倒無所適從。

昭華口而出。

“為何……為何要這樣？是因為，你要婚了嗎？”

魏玠眼神堅定。

“我不能靠著你的謊言過下去。

“後果，我擔不起了。

“就在方才，你說你舍不得我，我差點就信了。”

昭華眼眶酸。

他真傻。

明明這話是真的。

說假話，他信。

說真話，他反而不信了。

昭華含著淚，最後一次問他。

“所以，不會再糾纏我了，是嗎？”

也好。

就這樣好好地分開吧。

魏玠凝沉著臉，點頭。

“是。”

不喜歡他，他強抓著，又有何意義？

長此以往，隻會越來越恨他。

……

陸從知道兩人在室，並沒有進去打擾。

見昭華出來，他特意觀察臉。

臉上有淚痕，看起來很傷。

陸從又趕進屋去。

主子的臉同樣慘白、了無生趣。

這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