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二人便約定好了去平康坊的凝萃樓看楚娘子跳掌中舞,雖然這一日之間便發生了不事,但今日二人心還算是不錯,自然是要去的。
程換上了一雪青的圓領長衫,長衫上印有圖案花紋,頭戴幞頭帽,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面容白皙致,看著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潔小郎君。
或許也可以做——小白臉。
紀青蓮與一般打扮,不過紀青蓮的那一長衫是孔雀蘭的,兩人煥然一新,清爽利落。
程拿著折扇挑在紀青蓮的下上,令抬起頭來“喲,這是哪家小郎君,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令人真的是摧心肝啊~”
紀青蓮臉都黑了“程,你這模樣,可真是像極了謝三郎,指不定你與他就是天生一對。”
當日在春日宴上,那謝瑯一開口便是這般吊兒郎當輕佻的臉。
“若是我與他真的是天生一對那豈不是好的嗎?”
“還好的?”紀青蓮瞪眼,“程,你該不會還想打謝三郎的主意吧?他可是真的不行啊!”
“你怎麼知道他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的。
紀青蓮老臉一紅,恨不得踹“我說的不行和你說的不行不一樣,你休要再胡說八道。”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姐妹?
真想立刻友盡絕。
二人吵吵鬧鬧的,甩下了一眾侍,只帶著兩個護衛坐著馬車往平康坊走去,馬車剛剛在凝萃樓前停了下來,便見一穿著桃花羅紗的婦人迎了上來。
見兩人從馬車上下來,著帕子掩輕笑“原是兩位郎君,今日前來我凝萃樓,不知是要哪個娘子伺候?”
紀青蓮張口就道“這位姐姐”
“姐姐?”那婦人咯咯直笑,“竟然還有人喊我姐姐?”
程輕咳了一聲,掃了紀青蓮一眼,示意趕回神,調戲就算了,怎麼連這老子都要調戲,難為下得去哦。
“這位娘子,吾等二人來此,是為了觀楚娘子一舞的,昨日便命人定下了雅間。”說罷,程又讓紀青蓮將牌子拿出來。
“原來是來看燕兒跳舞的。”那婦人收了牌子,便領著們往凝萃樓里面走去。
因著楚娘子的名聲,今日凝萃樓早已來了不人,大堂之中有子陪著郎君們喝酒,或是詩作賦,亦或是彈唱一曲、興致好之時又起來舞一曲。
不時地,便會傳出一陣好聲,到都是熱熱鬧鬧的。
婦人領著幾人上了二樓,進了一為采蓮的雅間,便道“二位郎君可以在此窗戶邊上賞舞,等燕兒出來跳舞時,視野也是極佳。”
罷了,又問,“可是還要奴兒前來伺候斟酒唱曲?”
“無需,我們今日便是為了楚娘子而來。”這屋里還算清靜,紀青蓮甚是滿意,言罷又道了一聲賞,便見護衛取了一朵紅絹花送上。
那絹花致麗,雖然不是什麼稀罕之,卻也值得半貫錢,是打賞的好用。
“奴謝過郎。”那婦人接了絹花,便行
禮退下,又去接待后面的客人去了。
。
“三郎君?你怎麼不喝酒了?”
凝萃樓里鶯歌燕舞,酒香、花香四彌漫,謝瑯便在一雅間之中憑欄而坐,邊上有和他一同來尋歡的友人,也有斟酒唱曲的子。
他修長的手指輕晃酒杯,丹眼微挑,眼中春意瀲滟,人恨不得沉溺在其中。
“許是看花眼了。”
“看花眼了?”邊上有人輕笑調侃,“三郎君,你這樣可不行啊,這楚娘子還未出來呢,怎麼就看花眼了?”
“難道是這百花爭艷,各花有各花的,皆令三郎君移不開眼,不知曉是看哪個的好?”
“要說這各花之,這平康坊里,誰人能比得上那楚娘子這一朵名花的,楚娘子容傾城,一曲掌中舞更是絕代,人稱乃是‘小趙飛燕’。”
“趙飛燕?”謝瑯輕笑了一聲,那笑意極輕,心道,誰人迷趙飛燕,不過是紅枯骨一夢空罷了。
“三郎君,楚娘子來了。”
謝瑯抬眼看去,正好是瞧見楚燕兒穿海棠紅曳地長緩緩而來。
穿海棠紅的紅紗訶子,紗重重疊疊,搖曳生姿,那訶子前的口繡著燕燕雙飛的圖案,外面披著兩層輕紗大袖衫,襯得飄飄渺渺似云煙。
頭梳蟬鬢,面畫斜紅口涂蝶形紅,小山眉輕掃黛,似是令麗之中又染上幾分縹緲的愁緒。
這位楚娘子,確實是生得極的,也難怪是剛來平康坊不久,便到世人的追捧。
“三郎君,諸位郎君。”楚燕兒施施裊裊上前來行禮,一雙目含春帶愁,看著眼前的郎君。
是知曉這位謝三郎的,算是帝城之中的有名的紈绔子弟,也是份尤其尊貴的一個,此人慣與一眾郎君在這平康坊里吃酒賞舞,但凡了他的眼,得了他稱贊之人,定然名氣大漲。
當然,若是得了他的青睞,為自己贖,便是做他的如夫人,那是世間子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別的子如此,楚燕兒亦然。
這位可是王府郎君,長公主之子,還有一位做皇帝的親舅舅,跟著他,便能飛上枝頭,這無邊富貴。
楚燕兒脈脈含地在他邊的位置坐下,而后手提起繪著彩春桃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又要去給對方添酒。
謝瑯手擋在酒杯之上,一雙丹眼側目凝視。
楚燕兒微頓,而后一笑“三郎君這是怎麼了?難不是這酒不合口味?”
“香太膩人。”謝瑯側過頭去,然后起,讓邊上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自己則是往那里一坐。
香太膩人?
楚燕兒面上的表都僵住了。
邊上的人笑出聲來,楚燕兒來時候,飄飄裊裊,上香風陣陣,很是人,怎麼到了他那里,就了這香氣令人膩味難忍了。
坐在謝瑯原來位置上的郎君笑嘻嘻的,手去勾楚燕兒的小腰,笑道“楚娘子莫要計較,三郎君的,向來就是這般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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