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祁硯臉都腫了起來,祁母既心疼又惱怒,被這麼一問也不敢再瞞,只能期期艾艾地將自己做的事說了。
“你說什麼?”
祁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母親竟然散播流言,去毀了一個姑娘的名節。
“你這樣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祁母眼神有些閃躲,卻很是:“不會的,幾句閑話而已,只要那丫頭嫁過來,不就沒事了嗎?再說我這說的也是實話,誰讓拿喬,不肯嫁過來……”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逐漸理直氣壯起來。
祁硯終于忍無可忍,厲聲打斷了:“你竟是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他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人,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將人踩進泥潭。
“母親,婚嫁之事本就是你我愿,你怎麼能如此不講道理?”
祁母被教訓得惱怒了起來:“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為了一個人來教訓我?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那小賤人本來就配不上你,若不是出尚可,我才不會讓過門,現在我給了面子,竟然還不肯嫁,我能怎麼辦?都是我的!”
祁硯被氣得發抖,這都是什麼歪理邪說?
婚姻大事本就是你我愿,憑什麼他想娶人家就得嫁?不嫁就得被百般迫,流言中傷。
“你,你簡直……”
他聲音都在戰栗,可卻沒能繼續說下去,若安全人是個尋常百姓,他自然可以教訓,可這人是他生母,孝字在頭上,他有道理也講不清楚。
“我不與你說了,我這就去謝家賠罪。”
他轉就走,祁母卻追上來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去!現在是謝家理虧,他們遲早得服,你這一去,丟人的就祁家了,我不能讓你去!”
祁硯哆嗦著手掙開了的錮:“母親,你能不能講講道理?!本來就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要拿莫須有的事迫?!松手!”
祁母抓不住他,眼看著他要出門,聲嘶力竭地哭喊了起來:“你今天敢出這個門,就別認我這個娘!”
祁硯腳步頓住,僵在原地許久都沒。
祁母只當自己要挾住了他,面得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想將他拉回來,可對上的卻是一雙滿是失的眼睛。
“母親,你當真以為謝家可欺?”
祁母多還是對這種家族有些忌憚的,那畢竟是曾屹立于大周頂端的存在,以往連謝家的門都不到,可如今不一樣了,祁硯一路青云直上,比謝家差在哪里了?
“兒子,你別太小心了,那謝家也沒那麼厲害,咱們現在住了他們的命門,他們不想讓兒做一輩子老姑娘,就只能來求咱們……”
“夠了!”
祁硯聽不下去了,他當初不肯退婚,為的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給明珠一條退路,不是為了有個把柄脅迫的,如果當初知道事會變現在這個樣子,他本不會堅持。
那個他本就虧欠許多的姑娘,他又一次傷害了。
“這件事我必須給明珠一個代。”
他仍舊抬腳往外走,祁母顯然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態度,一屁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我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人,不要我這個娘了……”
祁硯被迫停住了腳,被祁母的胡攪蠻纏氣得臉鐵青:“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這聲呵斥讓祁母短暫地怔愣了一下,隨即哭嚎得更劇烈了起來,祁硯被氣得眼前發黑,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祁母唬了一跳,正想爬起來去看看他,就聽見祁硯喊了小廝青竹過來。
“送老夫人回的院子,暫時別讓出來了。”
青竹從沒有見過祁硯這樣難看的臉,不敢耽擱,連忙帶著幾個婆子要將祁母送回自己的住,可祁母卻不肯聽,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婆子們幾次試圖上前,都被連踢帶踹地打了回去。
場面一時混起來,祁硯正打算上前親自手,后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他一轉,就看見一道倩影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明珠?”祁硯驚訝開口,“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止住了院子里的混,不管是祁母還是下人,都抬眼朝這里看了過來。
明珠抬腳走進來,祁硯怕祁母又會為難,上前一步攔在了半路:“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來,你且等等,等我將母親送回院子,我就去謝家找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背負這樣的罵名。”
“孽障!”
祁母沒想到自己這一番鬧騰,竟然還沒讓祁硯改主意,氣得直捶地,越發不肯起來。
明珠卻沒多言,只轉打開了后的門。
外頭的熱鬧瞬間清晰起來,除夕佳節,沒有宵,哪怕時辰已經不早了,外頭仍舊人山人海。
“夫人繼續哭鬧吧,外頭那麼多人,應該很樂意看個熱鬧。”
祁母臉一黑,在自家哭鬧,是為了脅迫兒子,可要是真把人都引了過來,將這事傳出去,以后在命婦圈子里,可就抬不起頭來了。
“不安好心!”
啐了一口,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祁硯神復雜地看了明珠一眼,心里有說不出來的覺,明珠的變化真的很大,以往看見祁母,會不自覺躲閃,現在竟然穩穩掐住了對方的肋。
“抱歉,這件事……”
“我不想知道,”明珠輕聲開口,將一個盒子遞了過來,“我今天來只是想將這個還給你。”
祁硯有所預,盒子打開,果然是婚書。
“明珠……”
祁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祁母卻怒了:“你別不識好歹,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家,已經沒有人肯要……”
“請老夫人回去!”
祁硯厲喝一聲,下人連忙抓住祁母,要將抬走,卻被明珠攔住了。
“明珠,你……”
他只當明珠心,心下越發愧疚,然而明珠卻只是側了側:“夫人在這祁宅里,怕是不能安生了,所以,母親特意請了一位長輩來。”
祁硯一愣,祁母也掙下人看了過來,心里卻很不以為然,謝家能有什麼手段?
可下一瞬,的臉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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