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周胥珩便轉出了門。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時,外頭夜正濃,院子裏燈火點點。
山間秋夜颯涼,秦舒凝命人搬了椅在廊簷下,鋪了墊,那椅咿咿呀呀輕輕晃著,像秋千一般。
靠坐在裏邊,膝上蓋著絨毯,解了珠釵步搖,麵容仍舊清俗,正獨自賞月。
見太子回來,稍稍坐直起,問道,“淺淺和王爺可還好?”
周胥珩幾步來到邊,溫聲道,“王妃並未傷,承安王無甚大礙,休養些時日便好。”
那頭咽了氣的猛虎已經被承影帶回來。
承安王力擒猛虎的事立即在圍場傳開,巡防營和軍中有不前幾年就護衛過秋狩的士兵,山間猛虎有多厲害,大家心裏是有數的。
雖陸璟肆也了些傷,但他和王妃獨自出去便獵了頭猛虎回來,眾人心底對他的欽佩又深了幾分。
不過秦舒凝不太關心這些,更關心的是,若是承安王傷,那過幾日的馬球賽,他豈不是上不了?
那可得找個時間和淺淺重新商量商量。
心底有事,那滴溜溜的眼睛轉了又轉,周胥珩見此,彎腰將人抱起,自己坐在椅上,將放於膝上。
秦舒凝沒有防備他的作,差點被嚇到,待反應過來時,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好歹先跟我說一聲啊。”
這麽嚇,若是反應過度的話,會傷到寶寶的。
聞言,周胥珩那隻帶著白玉扳指的手就這麽直接覆上的心口,細細著掌心下那輕緩的心跳。
秦舒凝臉霎時紅了個徹底。
拉下他的手,喝道,“你幹嘛!”
而周胥珩麵正常,一副謙謙公子做派,低聲道,“凝凝心跳正常,未被嚇到。”
秦舒凝,“......”
默默了下腔那加速且激烈地跳,抿著沒有開口。
周胥珩用放在一旁的巾帕了手,從桌案上的小碟裏夾了塊果脯遞到口中。
“可還有哪裏難?”
果脯酸甜的滋味和綿的口在口腔中迸開,秦舒凝秀眉微鬆,上卻是不想落於下風。
“不難。”
“臣妾乃武將世家出,強力壯,比不得太子殿下,弱不勝。”
有孕之後,子難,心裏也總是想起之前的事,左右不過幾句話,便總想著刺他一刺。
難,他也別想好過。
周胥珩知心底有氣,因此平日裏無論說什麽,都會順著,更何況現下肚子裏還有個小的。
更是半句重話也舍不得說。
他俯過來,在臉側親了親,很是誠懇地說道,“是孤說錯話,孤給你道歉。”
“對不起。”
他態度擺得這麽低,倒顯得秦舒凝像是在無理取鬧。
撇了撇,推開他便想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攬住。
男人低頭,埋首在頸側,深嗅上的淡香。
溫熱的著那纖細的脖頸,一下下蹭著。
很輕,卻足以在秦舒凝心間投下一顆顆擾心湖的小石子。
握了小拳頭,心底警告自己莫在他的撥下了子。
然而的反應是最誠實的,不多時,便隻能地靠在他懷中。
秦舒凝忍不住抬手拍他的肩膀,“你放開我。”
現下子不方便,再這麽下去,兩人誰也收不了場。
更何況,這還是在廊簷下,下人隨時有可能會過來。
周胥珩也知現下自己做不了任何。
但自從知曉有孕之後,兩人就一直素著。
一開始甚至想將他趕去偏殿,但最終抵不過他的堅持。
如今這樣,無異於是飲鴆止。
秦舒凝生怕他作越來越過火,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周胥珩聽話地停了下來。
他埋首在鎖骨,又上移著吻住的,心底無聲歎了下,到底是拉高了上的絨毯,將人牢牢裹住,不再有越矩的作。
秦舒凝見他規矩,抬手攬住他的肩膀,不抗拒他的吻,齒關微鬆,放他進來。
月之下,兩人相擁著纏吻。
許久之後,秦舒凝輕著被他放開。
周胥珩的來到耳邊,親了親那小巧的耳珠,啞聲道,“孤的凝凝,當是世間第一好。”
即使知道他騙過,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卻也還是會在他的磨抗之下,對他了心腸。
秦舒凝聽到他這話,本就染上紅的臉頰姝麗更深。
拍他的肩膀,“你別說些有的沒的。”
又理直氣壯命令道,“我乏了,你抱我回榻上。”
“好。”
周胥珩將人穩穩當當抱起來,轉進了房間。
**
另一邊。
蘇珞淺換好服回來時,太醫已經給陸璟肆上完藥,他上披著幹淨的服,正低頭要係扣,可微一抬眸,瞥見從外間進來,手上的作便停了下來。
蘇珞淺攔住正要出去的太醫,又問了些忌口和生活的注意事項,這才放心。
一臥間,陸璟肆眼神便掃向側的下人。
那小太監被他淩厲的眼風一掃,差點得直接跪下來,忙行了禮退出去。
澤蘭也被蘇珞淺去廚房看著湯藥的火候。
房間裏一時之間隻剩下他們二人。
蘇珞淺倒了杯水,來到床邊坐下,輕聲問道,“要喝水嗎?”
陸璟肆見換了裳,應是有清洗了下,這才放心。
他抬手握住的手腕,往自己前遞了遞,“淺淺不坐過來些,如何喂?”
聞言,蘇珞淺下意識看了眼他的手臂。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傷的不是手臂啊。
但一想到他是為了接住自己才導致傷勢嚴重,便抿了抿,沒將這話說出口。
往前挪了點,將杯子遞到他邊。
陸璟肆這才就著的手,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這幾日,傷口不能水,也有諸多忌口的食,你要多注意些。”
蘇珞淺將杯子放到一旁,抬眸看他,眼神裏異常認真。
陸璟肆卻並不十分在意,低笑了聲,抬手撚的耳珠,“有你在,你幫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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