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音半信半疑地將被子拉了下來,緩緩出一雙哭得紅通通的眼睛。待看到燕澄朝同樣泛紅的眼睛時,驚訝地張了張。自己哭了這件事,好像被他看見也變得沒有那麼別扭了。左右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別嫌棄誰呀。
李嗣音從被子枕頭堆里拔起來,下了床,站在燕澄朝面前。
燕澄朝的眼眶泛紅,眼神卻靜靜盯著。安靜從容,卻又著令人不安的抑,李嗣音被他盯得有些不適,斂了斂眉,他把眼皮一垂,鋒利的眼神又消失不見,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的錯覺。
燕澄朝比高了一個頭,需要抬頭才能很好地看清人眼眶的泛紅。
李嗣音手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你真奇怪,是本公主見過的唯一一個會在我面前坦言說自己哭了的男人。”
指腹按住的眼下皮,的,還帶著暖熱的溫度。
李嗣音忽然發覺,燕澄朝這副皮相,似乎哭起來也好看的。一雙多眼往日里便流溢彩,如今眼尾泛紅,輕輕垂眸,竟多了幾分勾人的。訕訕地收回了手,為自己腦中閃過的想法到尷尬。
都怪平日里老是喜歡看男,搞得自己都開始不自覺點評人家的姿了。
也是怪了,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燕澄朝生得還不錯的?
燕澄朝看著李嗣音收回的手指,輕輕笑了一下,“九公主,你也是第一個敢手本世子臉的人。”
李嗣音正心虛,冷不丁又被他提了這麼一,不虛張聲勢道:“本公主想就!”說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又特地將手上了燕澄朝臉頰。
只是這一次,剛手上他的臉頰,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了,有點奇怪。燕澄朝挑眉,幽幽看。
可李嗣音向來不是服輸的人,一貫信奉“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便強忍著那一的不對勁,誓要把先前的作進行到底。
細白的手指沿著燕澄朝的頰邊,眼見著手底下的面龐慢慢覆上一層薄紅,耳垂變得深紅,垂眸看向的視線卻沒有一,只越發幽深迫人。
李嗣音不斷催眠自己,只是在一張普普通通的人臉,只是在一張普普通通的人臉……沒有別的!
驀地,燕澄朝的聲音傳來:“九公主,您這樣我,您的臉會有覺嗎?”
李嗣音嚇了一跳,還在著的手也慌慌地收了回來,被他一提醒,方才明明沒有覺的臉,此刻好像也仿佛被過了一般,漫天紅暈霎時沖上的臉頰。
李嗣音跌坐在床上,磕磕,“行、行了,趕走!本公主什麼事也沒有!”
高大的黑影籠罩著,將襯得形小。燕澄朝在面前慢蹲下來,那抹黑影也隨他作消失。
他直勾勾地盯著,看得李嗣音一顆心高高懸起。
第25章
◎是甜的◎
“九公主, ”
燕澄朝將手中什遞到面前,“你的帕子掉了。”寬大的手掌上,赫然躺著一條煙霧紫的帕子, 右下角繡了個“音”字。
原來方才跌下時, 帕子不小心掉了。
燕澄朝垂眸, 似不經意的語氣,“本世子記得,那日公主似乎是說, 這帕子早已不用許久了,沒想到今日公主倒帶在邊。”
他說的是他夜闖房間給送果子那次。
李嗣音也認出了這方帕子是哪條, 但此時的形令有些不敢輕舉妄,只僵著聲兒道:“你、你放桌上便好, 本公主每日的帕子都是朱砂負責的,我哪兒知道今天帶哪條?”
燕澄朝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一眼。
接著, 他便起將帕子放在了屋的桌面上, 而后什麼也沒說, 大踏步走了。
李嗣音瞧著人出門走遠了,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癱倒在榻上。燕澄朝治完傷后來尋作甚?小時候他瞧見狼狽模樣時都是嘲笑的,譬如時吃苦瓜那次, 可今日居然沒嘲笑。也不是來挖苦諷刺的。
太奇怪了。
真是太奇怪了。
抱著枕頭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又想起那條被燕澄朝撿起來的帕子,便出口喚道:“朱砂, 朱砂!”
朱砂應聲進來。
李嗣音手指著桌上的帕子問道:“本公主記得這條煙霧紫的帕子不是好久都不用了嗎?怎的這回又拿出來了?”
朱砂將桌上的帕子拿起來瞧了一眼, 回道:“公主說這條帕子呀, 您月信剛來那回, 奴婢在您桌上瞧見了這帕子, 以為您是又喜歡這條帕子了呢,便將其清洗晾曬,和其它日常用的帕子收在了一起。這回逃難,帶出來的帕子也不多,里頭就正好有這條,著著今日便到它了。”
原是如此,李嗣音“哦”了一聲。
說起這帕子,朱砂便想起那日在公主房里看見的番果賭爾焉的殼,不由問道:“話說起來,公主,那日奴婢在您屋里瞧見了賭爾焉的果殼,那果子是從哪兒來的?奴婢不記得有帶這東西進太醫院啊……”
李嗣音一個激靈,被自己吞咽的口水嗆了個半死。
“咳咳咳……”
李嗣音猛地翻坐起,順著氣兒止咳,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你們搬東西進太醫院的時候帶的,許是東西多,你們沒瞧見……”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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