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管家言又止。
虞酒臉頰兩側的小梨渦淺淺漾開,疑得眨了眨眼,“還有什麽?”
小姑娘神清明,仿佛山裏潺潺的清泉一般幹淨亮,在聽到厲斯年的名字時,沒有半點恐懼和不耐。
這讓管家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瞬,他解釋道:“您應該聽說了,三爺前段時間出車禍,不僅雙落下殘疾,還毀了容。”
“三爺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臉,所以希虞小姐千萬不要惹三爺生氣。”
三爺發起怒來,誰都攔不住。
管家突然想起一個月前收到的匯報。
先前在這裏照顧厲斯年的傭人因為多看了厲斯年臉一眼,當著他的麵嘔了聲,差點被厲斯年從二樓的窗戶丟下來。
萬一虞酒不小心惹了厲斯年生氣,被厲斯年……
管家肩膀狠狠瑟了下,連忙甩開這個危險的念頭。
“我知道了,謝謝管家叔叔。”虞酒悄悄在心裏記下了管家所說的每一句話。
緩緩看向二樓盡頭的某個房門,藏在袖子裏的指尖微微了。
八年前那張仿佛驚豔了餘生歲月的臉似乎還在眼前,卻又仿佛早已模糊不清。
看不清那人的五,可卻深刻地知道,那人很溫,笑起來邪肆又張揚。
那樣的人,跌落神壇究竟會變什麽樣子?
虞酒不敢想象。
但是,心口卻沒來由的揪了一下。
“砰——”
“嘩啦——”
一聲巨響從二樓盡頭傳來。
管家麵驟變,徑直繞過虞酒朝著厲斯年的房間走去。
“滾!”
虞酒和管家趕到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暴躁鷙的嗬斥。
接著,一陣陣清脆卻刺耳的聲響從門裏傳來,夾雜著男人的震怒。
一個穿著傭人服裝的人從裏麵走出來,手中的托盤上滿是瓷碗的碎片,和被水浸泡過的藥片。
那傭人一臉委屈得從厲斯年的房間裏走出來,似乎沒有料到有人站在門口,在原地怔了幾秒鍾。
“管、管家?”
管家點點頭,目停留在被摔碎片的瓷碗上,“三爺還是不肯吃藥嗎?”
傭人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恐懼,連忙搖頭道:“三爺不肯吃。”
“三爺吃午餐了嗎?”虞酒突然開口。
傭人剛才沒有在外麵,自然也就不知道虞酒的份。
詫異得抬起眸子,沒有回應。
管家適時提醒道:“這是三爺的未婚妻,虞酒虞小姐,是來照顧三爺的。”
傭人震驚得張大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管家眉頭鎖,“虞小姐在問你,三爺有沒有吃午餐。”
“回虞小姐,沒、沒有。”傭人瑟了下,連忙垂下眸子。
虞酒繼續問:“三爺多久沒吃飯了?”
傭人怔了怔,眼底閃過一抹慌無措,“我、我……”
見這幅反應,虞酒和管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管家抑著心底的火氣,朝著那傭人揮了揮手,“還不趕去做!”
傭人連忙下了樓。
管家角劃過一抹苦的弧度,“抱歉啊虞小姐,讓您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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