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垂下頭,不敢去看厲斯年的眼睛。
“說話。”厲斯年眉心蹙,顯然已經看出了虞酒有事在瞞著自己。
他沒有心思去探究別人的私,但虞酒和其他人不一樣。
表麵格溫,實則心思敏。
如果是別人,厲斯年一定不會搭理。
但虞酒似乎不算別人。
他既然答應了厲老爺子要照顧虞酒,就得說到做到。
“學校裏,有不喜歡的人。”虞酒小聲咕噥了句,聲音仿佛蚊子一般細小,但厲斯年卻聽清了。
“而且學校教的東西我都會,沒必要浪費時間。”
與其在學校和那些不喜歡的人待在一起,還不如在家裏照顧厲斯年。
至……喜歡和厲斯年待在一起。
這是什麽理由?
厲斯年無奈得搖搖頭,有些難以置信,“學校裏能學到的,不隻是知識。你在學校裏就沒有朋友嗎?難道你不想和……”
“我沒有朋友。”
厲斯年的話說到一半,虞酒突然打斷。
說出這句話後,將自己的頭垂得更低了。
沒有人願意和做朋友,因為……隻要和待在一起,就會到和同樣的傷害。
他們不敢。
不敢和說話,不敢和靠近。
甚至走路遇到都會下意識地繞開。
這一切,還得好好謝一下的堂姐虞霏。
想起虞霏,虞酒心底冷笑了聲,眼底劃過一抹冰冷的寒芒。
房間裏出現了片刻的安靜,厲斯年錯愕得著虞酒。
虞酒落寞得垂著頭,沒有再說話。
不敢去看厲斯年的眼睛,生怕從那雙眼睛裏看到厭惡嫌棄的眼神。
最終,強忍著鼻尖的酸,徑直繞過厲斯年朝著沙發的方向走去。
虞酒躺在沙發上,用的毯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甕聲甕氣得說了句“我要睡覺了,三爺晚安”。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厲斯年頗為頭疼得了跳的青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許久之後,他輕輕“嘖”了聲,呢喃道:“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從洗手間裏出來,厲斯年輕手輕腳得上了床。
房間裏安靜得不像話,厲斯年隻能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床頭櫃上的燈還亮著,厲斯年單手枕在枕頭上,一眨不眨得著天花板。
腦海中卻始終回著虞酒那句“我沒有朋友。”
他發現,他對虞酒的了解簡直太了。
提到學校,虞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像極了渾都是刺的小刺蝟,將所有的全部藏在堅的殼裏,對著所有人出最堅的刺。
在他麵前,溫又乖巧的模樣像極了沒有半點殺傷力的小白兔。
所以他幾乎下意識得以為,虞酒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今天才發現,原來不是。
厲斯年撐著雙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從一旁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指尖輕輕下,點開一個人的頭像。
骨節分明的手在手機屏幕上敲擊了一行字,隨即又刪除。
最終,屏幕的消失不見,變一片漆黑。
厲斯年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手機丟在一旁,重新躺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虞酒從沙發上爬起來,慵懶得了個懶腰,沒心沒肺得朝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三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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