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之后,丁牧云氣不過,出去打聽去了,問了好幾個護衛隊的人,都是一些平時關系不錯的,打招呼熱絡的,結果一問三不知,再問就支支吾吾地說,上頭吩咐了不讓跟外人說。
丁牧云還狡辯了一番,說自己不是外人,是院長的助教,又說自己被那賊人打暈了,自己是害人,可不管怎麼兼施,就是問不出來,再問就是,你實在想著的話,去問問吳副統領。
底下的人不肯說,跑去問吳戈更是白瞎。
被人打暈,還不知道是誰干的,連報仇都找不到目標,說來說去,自己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丁牧云原打算這個事,就這麼過去了,可不想,一轉眼就被符羽捅給了江川。
江川聽描述大致已經猜到了,對丁牧云下手的人和喊那一聲“山倒了”的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蓬萊島的兩位尊使。再聯想到是去大夫探自己,而被打暈的,便從側面也驗證了,在自己被護衛送去了大夫之后,那名健碩的尊使也去過了大夫,健碩尊使去大夫的目的,是擔心自己中毒這件事被方神醫察覺?方神醫到底有沒有察覺?現在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
“丁姑娘被打暈了?”江川張地看著丁牧云。
丁牧云聳了聳肩膀,心中卻道,的,現在后脖頸還有點疼。
江川又問:“那賊人可有被護衛抓住?”
“說了半天,江川還是沒聽明白,賊人跑了,護衛隊的人搜了一夜,連個影子都沒搜到。”符羽笑著道,然后看似很是隨意地問道,“昨日到底怎麼回事?江兄被送去了大夫之后,那賊人也去了大夫。”
“何止這些,打我的人,和跟你手的人還是同一個人,對了江川,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符羽。一個回合被人擊敗,打趴在地上。”
“一個回合?”江川的目看向了符羽。
符羽哭笑不得的道:“我正準備點了神火飛的第二信子,誰想對方突然對我下手,黑燈瞎火的,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人,趕還手,我以為是那幾個翰林學院的學子借著黑,找我報仇來了,翰林學院的學子,都是一些文弱書生,我自然也就沒放在眼里,可誰料想起手來,對方的功夫那麼高,我還沒施展開來,稀里糊涂就被人給撂倒了。”
丁牧云咂咂:“看吧,連符羽這樣的手都撐不過人家一招,我這三腳貓,被人給打暈不足為奇。”
“這仗打的,我現在都后悔了,早知道,一開始我就該下狠手,那樣的話,怎麼著也能戰上三五個回合。”符羽苦笑著搖搖頭,心里的蹊蹺之也就越來越多,原先只是約覺得這賊人是跟江川有些關系,眼下江川的態度,幾乎讓他堅信了,必然跟江川有關系。他長嘆了一聲,“唉,自打進了書院之后,就疏于練功,都生疏啦,一個回合敗下陣來,我給科英學院丟臉了。”
“你還好啦。”甚看到符羽會主認慫,盧一尚趕笑著道,“只能說對手太過高明,若非如此,早就被護衛隊的人給抓了,結果呢,折騰了一夜,竹籃打水。”
只有魯俊辰是個直腸子,既看不出臉,還喜歡有話直說,“我都看見了,人……人家就是武功高強,遠在你之上,你……你都拼了老命了,唉,也……也不知道對方什麼來路,居然……這麼厲害……”
“說了半天,又是一個白聽的。”盧一尚笑著道,“對方什麼來路,眼下恐怕連護衛隊的人都不知道,不過,都說西梁暗探厲害,我猜多半是西梁暗探,不是西梁就是北涼,要麼他國暗探,管他那麼多,這些不是我們心的,我們該心的是咱們要如何改進神火飛。”
一說改進神火飛,魯俊辰一個屁都不再放了,埋頭看去了,他可是一大早就跑去了百閱軒借了一摞冶煉方面的書籍,涇幫擅長的是攻木,冶煉方面水平一般,所以前路漫漫。
“飛火神威力無邊?還需改進?”江川從大夫出來這一路,沒聽說飛火神的威力,被護衛醒來的也看到了銀一盞。
難得見到江川夸人,尤其夸的還是自己,魯俊辰百忙之中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兒:“曹曦文說了,要益求。”
“聽聽魯俊辰這話說的,長我科英學院的志氣。”江川故意大聲好。
“自愧不如!”
“自慚形穢!”
“功者,自然有的是志氣,不像我等,眼下還毫無頭緒……”
眾人紛紛道。
“這位同儕,切莫妄自菲薄,我看諸位都有匠人之才,將來未必不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符羽道。
“你也就是鼓勵我們,實則,我們自己有幾把刷子,自己心中還是有數的,不敢跟曹兄,魯兄,盧兄相提并論。”
“這就自輕自賤上了?他們三個實力在此,你也未必就差,一人之力或許不行,可集兩人之力,集三人之力,乃至四人五人之力,誰說制工就非得是一個人來完了?看看曹曦文、盧一尚和魯俊辰,就是很好的例子,各出所長,取長補短,各自組隊,當然也可以不用組隊,自行完,總之咱們既然已經進了科英學院的大門的,自當發,或許下個月的早早市上,最為矚目的就是其余諸位。”
被他一番鼓勵,原來還怏怏的學子們,頓時有了些志氣,有那腦瓜子活絡的已經開始組隊:
“同儕,要不咱們組隊?在下自小跟著父親習做攆車之技,不瞞你說,宮中的攆車都是出自我父親之手,我聽說閣下擅長的是……”
“幸會幸會,在下對兄臺早有耳聞,在下擅長的是轎子一技,京中員的八抬大轎都是出自我家……”
“那咱們組隊如何?”
“就這麼說定了,往后要是還有別的需要的話,咱們再邀請其他學子組如何?”
“一切聽從兄臺的安排,在下自當與兄臺共同進步,還請兄臺多多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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