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五月末。
六月初一,敬國公一家出京回鄉祭祖。
在五月的最后一天中午,傅令朝在宮中設宴給宋家眾人餞行。
不料,所有人全都到了舉行宴會的花園,包嬤嬤急急忙忙地沖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投湖了!嗚嗚,夫人……投湖了!要自盡啊!”
一邊嚎著,撲通一聲,摔到人群中,人群嚇得立刻跳開。
包嬤嬤爬起來,卻仍歪坐在地,朝著傅令朝和宋老太爺磕頭:“皇上、老太爺……夫人自盡……投湖自盡……”
“什麼?”宋老爺嚇了一跳,接著一陣憤怒和擔心。
好好的,干嘛又生事兒?瞧包嬤嬤的模樣,不會真的死了吧?
“世子夫人投湖?”
宋老太爺口起伏,已經跟說得清楚明白了!竟然還作妖!
“皇上……敬國公世子夫人好好的怎會投湖?”有人道。
傅令朝冰冷的眸子掠過嘲諷,果真是不負所地作妖了:“那就去瞧瞧吧!”
說完,便抬腳出門。
不一會兒,眾人便來到湖邊。
打開門,只見尹氏躺在地上,宋明珠正扶著,讓的頭墊在自己的膝上。母倆那一個狼狽啊!
尹氏披散著頭發,很是凌,渾淋淋的,哭著:“為什麼要救我啊……”
宋明珠穿著一白的素雅裳,頭上也傷了一塊,正流著。要不知道,還以為這母倆遭了什麼待一樣。
“這是咋了?”宋老爺第一時間沖了上來。
只見尹氏突然翻而起,跪在傅令朝面前,哭著:“三郎,我去死好不好?讓我死了吧……別攔我……”
說著,就往一邊的柱子撞去,宋明珠急忙地拉著,嚎哭出聲來:“娘啊,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夫人……”包嬤嬤、香和彩虹等丫鬟跪在地上,呀呀嗚地痛哭著。
一時之間,整個花園一片哭聲,好不悲慘。
傅令朝、沐青婈和宋老太爺只冷眼地看著這一窩子在蹦噠,一聲不吭。沐青婈都快磕起瓜子來了。
“住!”宋老爺沉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只見尹氏爬跪到傅令朝腳邊:“三郎……不不,皇上,我死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趕珠兒出京吧!為你做了這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因此而趕出京,絕路啊……”
“你這是啥話!”宋老爺都云里霧里了。
傅令朝卻冷冷一笑:“夫人失心瘋。好好關著,明天一早出發安州養病。”
尹氏和宋明珠瞬間驚呆了!這是要去死啊!怎麼說也算是他的養母啊,竟然被他得投湖自盡,這是大不孝!
他不該害怕嗎?正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才該更惜名聲!
哪能想到,他竟然不顧所有人的目,說失心瘋,關著?還得去安州?
“啊啊——皇兄,你怎這麼殘忍啊!”宋明珠咬著哭,“娘……投湖,上還有傷,你竟然不顧的傷勢和死活,讓坐車累……嗚嗚,你這是——”
說著,的話瞬間卡在嚨里,只見傅令朝那冷冽的眸子落到的臉上,明明滅滅的,帶著深骨髓的冷意。
宋明珠不由打了個,本以為他還會堅持關們,不想,傅令朝卻道:
“既然你們想,那就再延遲幾天吧!敬國公休養和祭祖時間改為六月初八!”
說完,便拉著沐青婈的手,轉離去。
余氏、沐雙雙等人怔了怔,們都知道傅令朝和沐青婈都是有主意的,現在吃這個啞虧,一定自有原因。
宋老太爺冷盯了尹氏和宋明珠一眼,眸子滿滿都是冷漠,也跟著轉了。
屋子里只剩下尹氏母和宋老爺。
宋老爺一臉的不明就里:“瞧瞧……皇上對你們多好呀,簡直有求必應,你們整天就鬧鬧鬧。”
宋明珠哭道:“爹很想看到我們離京?離了京,我還是公主麼?不但是我們,就連哥哥也得離京。什麼祭祖,呵呵,你信不信,祭祖之后,祖父一定不會再讓我們回京了的。只此一去,我們永遠也別想回京了!只會被關在安州!”
宋老爺臉慘白:“不會吧……”
“你就等著瞧!”宋明珠幾乎尖出聲來。“什麼公主,什麼世子夫人……不過是個稱號,他要把我們關在安州,我們都是囚犯!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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