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無論在哪都是要過年的。
杜若舟沒回去陪老爺子吃年夜飯,倒是被一堆保鏢拉去湊了數。一群混黑道的大老也沒啥講究,院子裏隨便支個桌子,點上幾個外賣也就湊和過了。
唯一憾的是不能喝酒。
沒辦法,晚上還要值班呢。
一瘦麻竿似的漢子大口啃著,搖頭晃腦地歎道:“樓上的娘們兒是真惜命啊,打從戚哥沒了,咱就沒得過閑。”
別墅外幾十號人流巡邏,生怕被人暗殺了去。
邊上的頭一筷子敲到他頭上:“小點聲,人就在樓上呢。”
“怕什麽,那玻璃都能防彈,隔音好著呢。”
“那你也講兩句,歡姐不錯了,給咱工資開這麽高。”
瘦麻竿切了一聲,繼續吃。跟林歡歡賺的比起來,他們這點子工資算個球。
要他說,還是要賣貨才賺錢。可惜林歡歡跟戚立群一個鳥樣,手上的東西輕易不肯分銷,自己倒是吃吃飽了,可憐他們天天辛辛苦苦站崗,卻連口湯都撈不著。
不過真跟瘦麻竿一樣想法的畢竟還是數。
毒品那玩意兒,沾上了基本就是死刑,還是老老實實拿這保鏢錢來得比較穩當,被抓了頂多算個叢犯,關上幾年還能放出來。
於是話題很快就被人岔開了。
不知誰起的頭開始開黃腔,老爺們兒最聽這個,一時間院子裏倒是熱鬧得很。杜若舟沒心思聽他們侃大山,也沒啥胃口,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兒,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樓上的窗戶。
拉了窗簾的窗戶出的是暖黃的,瞧著就非常溫馨。
裏頭的歡歡應該也在過年吧,姓陸的指定圍在邊諂地討好。
“啪。”
一隻大手猛地拍上他的肩膀:“吃菜啊,這麽拘謹幹嘛?放心吧,都是為了賺錢,我們不歧視你賣。”
說著,一大塊鹵牛就落進了他碗裏。
那人沒用公筷,杜若舟胃口更差了:“我不。”
“嘖,吃醋了吧?說來你這男寵當得的確不咋滴,我瞧著陸哥可比你得寵多了。”
杜若舟握了拳頭,費了好大力氣才下懟他臉上的衝。
得寵的陸哥正陪著林歡歡看春晚。
但兩人的心思都沒在上頭。
今晚佟璽將引進新型毒品,上頭下了命令,絕不能讓這種新型毒品在華國蔓延。全局據他們提供的信息這會兒應該已經埋伏好了,隻等他們易的時候人贓並獲。
最好能活捉這些國佬。
時間一點一點地往前走,陸瀚海看手機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春晚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手機終於響了。
陸瀚海開了公放。
全局的聲音氣急敗壞:“媽的,守了佟璽一晚上,那批貨卻啟欽截了胡。”
“什麽?”林歡歡錯愕了一瞬,腦海中閃過啟欽說要為他爸報仇時的模樣,諷刺低笑出聲。
陸瀚海問道:“那貨呢?”
“已經在啟欽手裏了,不過佟璽反應也快,最遲明天肯定會查到姓的頭上。到時候你們先別管,狗咬狗滿,先讓他們撕一場。”
林歡歡緩緩出聲:“這趟渾水,咱們怕是躲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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