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後。
林菀先是和薑沁雪複盤了一下今天在天上發生的事兒,提到陸則琛嘲諷傅行知後,薑沁雪的眼神也變了變。
“等等,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委婉拒絕傅行知後,陸則琛會這麽高興,高興到直接嘲諷傅行知。”
薑沁雪一下子抓住重點。
林菀被問的有些懵,有點呆呆的向。
就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時,薑沁雪又一次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今天晚飯的時候,江淮和我說,陸則琛想追你…….”
林菀???
但是想到江淮那張隨口就來的,覺得可信度並不是很高。
“這幾天可真夠魔幻的。”林菀慨道。
一整天的奔波確實讓人心俱疲了,林菀和薑沁雪還是照舊整理好今天拍的照片發了朋友圈,收獲滿滿的點讚後,薑沁雪心滿意足的洗澡去了。
林菀剛卸完妝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空調底下總讓人有一種惰,完全不想了,就想一直這樣躺到天荒地老。
百無聊賴了刷著視頻,遇到有趣的節還會放聲大笑,甚至看起了外賣,糾結著要不要吃點夜宵。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一串陌生號碼,顯示C城。
林菀隨手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悉的聲音:“菀菀,是我。”
林菀一怔。
來電人居然是陸則琛。
“陸則琛?你怎麽突然打給我?”林菀不解地詢問。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兒,發出了一聲歎息,這才緩緩開口:“我在酒店樓下等你,我有話想和你說。”
表空茫茫,一時間有點無措。
聯想到陸則琛最近那些奇怪的行為,確實產生了那個大膽的念頭。每當這個念頭產生,就又會想到某人曾經拒絕時的決絕態度。
這樣的念頭又會被拋之腦後。
林菀還是選擇了下樓,不管怎麽樣,有些話是有必要講講清楚,不然一直困於自己的心,確實也憋得慌。
夜沉沉,星點點,遠方的山巒籠罩在一片幽深的夜中。酒店樓下的小樹林裏,一條小徑蜿蜒而過,路旁的樹木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陸則琛就站在小徑的盡頭等。
林菀的心飄滿一萬個問號:他不怕被蚊子咬死嘛?
見到林菀後,陸則琛帶著隨便找了一路邊的長椅坐著。
漆黑的夜下,隻剩他們兩團孤寂的背影。
兩個人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林菀。”陸則琛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林菀看向他,雙眸清澈,如稚般純真。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陸則琛隨意的靠在椅背,抬頭著星空,靜默片刻後才低低的說話:“還記得前幾天畢業典禮上,我說有話沒跟你講完嗎?”
林菀靜靜聽著,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曾經拒絕你,不是我的本意。那段時間我爸生了一場大病,陸氏又麵臨險境,我沒辦法去顧及太多兒長。”
陸則琛如實相告,他覺得現如今也已經沒什麽好瞞的了,想一次講清楚。
“約定一起考C大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但……當初你找到我,跟我說的那一番話,我衝之下真的想答應你,可是想到當時的現狀,我又該拿什麽給你幸福,所以我用了最極端的方式,說了最極端的話,我把你推遠了,我自己在國外也痛苦了五年。”
“可能說來你不會信,在國外的那些年,支撐著我的力就是回國見你。”
“我明白自己對你造的傷害,說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
陸則琛垂眸低聲說著,額前的發零星垂下,微微遮住了額頭。
他今天穿著最休閑的服,林菀恍惚中,像回到了五年前,又想起了還在讀書時的他。
竟然已經過去五年了。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林菀更多的是釋懷。原來曾經自己的意真的有回應過,原來年時候深的人也喜歡著自己。
林菀端坐於椅子上,眉眼間寫滿了嚴肅,朝向陸則琛的方向,緩緩道:“謝謝你今天能跟我說這些。原來你曾經真的喜歡過我,說實話,五年前的我聽到這些一定會開心的歡呼雀躍,但這些年來早就改變了好多,再次聽到這些,我的心也許是釋然更多吧。”
“你低估了我喜歡一個人的決心,倘若當時你同我實話實說,你覺得我會放棄你嗎?不管怎麽樣,你當時的所作所為在這五年裏對我的傷害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我不知道你在今晚和我說這些話的意義是什麽,但,也許我們都不該困在過去吧。”
林菀頓了頓,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現在把這些話說開也很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日後仍舊是很好的朋友。”
時錯折疊,卻唯獨無法倒退。
也許當下,最趨於穩定的關係便是友吧。
陸則琛耐不住發悶的口,覺自己心口裂,猶如暴雨雷電傾瀉而來。
“林菀,不管你怎麽想,我都會認真的喜歡你。”陸則琛將心的驚濤駭浪下來,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這句話。
“不重要了,既然我們談完了,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林菀邊說邊起往前走,留給陸則琛一個背影。
路燈下孩的背薄如紙片,脖頸微微揚起,在燈的照耀下更加優,像一隻高貴的白天鵝。
陸則琛向孩的背影,心竄上一無名的火焰,衝的使他想上前抱住孩,留住孩。
然而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麽做了。
溫熱的手,有些生疏的上孩的背,再到環抱住的雙手,林菀背對著他,一僵。
“菀菀,我不甘心隻跟你做朋友。”
陸則琛抱住的力道加重,像是要把嵌進自己的裏。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林菀的脖頸,仿佛有麻麻的電流,孩形微微僵住,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嗓音莫名有些發:“你別這樣,放開我。”
“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陸則琛的聲音近乎祈求。
林菀臉上的滾燙還未消散,陸則琛上的木鬆香越來越靠近的鼻息,忐忑到不敢彈。
“陸則琛,你何必呢?五年了,在我生活平靜如水的時候,你又何必再打攪呢?我真的不想在同一段裏兩次傷害。”
許是最後殘存的一點理智讓自己清醒,林菀猛的掙開他,跑進了酒店。
薑沁雪剛洗完澡出來發現林菀不在,正著急的要給打電話時,正好看見林菀急匆匆跑進房間,小臉紅撲撲的。
“菀菀,你怎麽啦,跑去哪裏了?”
“啊沒事,屋裏太悶了,我跑出去氣。”
林菀一邊說話一邊又坐回到剛才的沙發,開始發起了呆。
已經護完的薑沁雪看到一臉六神無主的林菀,輕拍了一下,關切問道:“怎麽回事呀,你怎麽一回來就心不在焉的。”
林菀向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薑沁雪。
林菀跳過了陸則琛抱這件事,其他原封不地講給了閨聽。
薑沁雪一臉淡定,神如常。
林菀講完後,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你都不覺得驚訝嗎?怎麽毫無反應。”
薑沁雪無奈的聳了聳肩,“拜托,這很明顯好嗎?尤其是從他趕來B城,莫名對傅行知有敵意開始,大家都已經能看出來了。”
林菀沒說話。
“不過,我覺得你拒絕他是對的。”薑沁雪義正嚴辭,“作為朋友,我不希你在裏到二次傷害。”
“說心沒有肯定是假的,但覺得目前的生活很好,五年了,大家都是會改變的。”林菀托腮,認真回答。
薑沁雪沒在說話,自己的都一團糟了,又有什麽資格去評判別人呢?
林菀休整片刻後就去浴室泡澡了,現在思緒很,需要放空一下自己,泡澡是最好的方式。
薑沁雪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手機裏哪個陌生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末四位“8888”開頭的電話,除了黎江還能有誰呢。
薑沁雪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半個月都不見得會給打一個電話,怎麽一分手電話這麽勤快了呢。
果然,男人都是犯賤的生,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薑沁雪冷笑一聲,默默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另一邊。
B城酒吧。
陸則琛喝的有些醉了,黑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幾顆,眼神些許迷離,看上去矜貴又。
別的卡座的孩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個個的都有些躍躍試,但都不敢上前。
他看上去實在薄涼,似黑夜裏絕的吸鬼,又好似蟄伏於黑夜的猛。
大概沒人能駕馭的了。
“帥哥,怎麽一個人喝酒呢?”終於有一個大著膽子的上前搭訕。
人一吊帶短,放慢去,是傲人的山峰,致的腰線。
對自己的材滿意極了,故意湊近了點,端起桌上男人喝過的酒杯微抿一口,酒杯印上鮮豔的印。
像是挑釁般,把酒杯重新遞回男人手裏,子又往前低了低,前的風一覽無。
“砰—”
猛的一聲,地上散落著被陸則琛摔碎的酒杯碎片。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
人明顯被嚇到了,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陸則琛的黑眸充斥著厭惡與鄙夷,冷哼一聲,“真髒啊,給我滾。”
“你神經病吧。”人惱怒。
一旁看戲的人們,一看搭訕被辱這樣,紛紛打消了對男人的想法。
誰會蠢到去自取其辱呢。
江淮趕到的時候,陸則琛已經喝的不省人事。
他看著倒在沙發的男人,使勁拍了拍仍舊沒有反應。
服務員走了過來:“先生,我們要打烊了,盡快把你朋友帶走吧。”
江淮點頭說好。
一旁的服務員拿出賬單,小心翼翼道:“您朋友的賬單還沒結。”
“行,給我吧,我來買單。”江淮一邊說話,一邊接過賬單。
看到賬單後,一貫大方的江總也是忍不住驚呼一聲,“他一個人喝了這麽多?!”
服務員麵麵相覷,小心翼翼地回答一句“是的”。
江淮生無可的遞出自己的卡,咬牙切齒道,“刷卡吧。”
轉頭看向醉倒的陸則琛,眼神裏的幽怨藏也藏不住,他倒是瀟灑,把自己喝的爛醉,倒頭一睡,自己還得替他收拾爛攤子。
江淮一路把陸則琛扛回酒店,人都快累癱倒,一旁的醉鬼還念念有詞,一直喊著“菀菀”。
江淮無奈。
認識陸則琛這麽久,就沒見他喝醉過,一看就是和林菀有關。
好不容易把他放倒在床上安置好,江淮已經累癱了。
休息片刻後,還是給薑沁雪發了條消息。
【江淮】:林菀和陸則琛怎麽了?他今天喝的爛醉,剛被我扛回來。
【薑沁雪】: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江淮】:來,你肯定知道!
【薑沁雪】:……
【江淮】:雪姐,你是我唯一的姐,趕說吧!!
【薑沁雪】:陸總表白被拒了……
江淮????
另一邊的薑沁雪遲遲沒等到江淮的回複,因為他已經被震驚到摔壞了手機……
沒猜到陸則琛竟然直接告白了,本就已經五年沒見,他也勸過陸則琛一定不能太急,誰知道……
看來傅行知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吧。
現在倒好,直接被拒絕了,以後要怎麽追嘛……
薑沁雪的電話再次響起,以為是江淮打來的,看也沒看直接接起來。
“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悉的聲音穿過耳,薑沁雪頓時一陣皮疙瘩。
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又是一串陌生號碼,大概是黎江拿別人的手機打的。
“不好意思,接錯了。”
薑沁雪直接掛了電話,再一次拉了黑名單,順便低低怒罵了一句。
真是見了鬼了,這男的吃錯藥了吧……
薑沁雪沒再多管,直接放下手機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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