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來,和他本不是一個量級的人。
他總有使不完的手段。
趕不走他,那就唯有采取視而不見的策略。
眼不見心不煩,隻要當他不存在,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溫若穗有點兇地把手機扔在桌麵上,開始幹活。
裴止修並不是有意要強的。
他隻是想待在這裏。
想待在的邊。
可沒轍了,他的臉上卻完全沒有任何勝利和優越,哪怕他能擁有所有人的尊重,卻得不到的一青睞有加。
他走上前,站在麵前看著,有點可憐又乞求輕聲說:“穗穗,對不起,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溫若穗瞥了他一眼。
隻覺得這個人是在裝可憐。
他要是不想走,又怎麽趕得走他呢?
的臉上有冷冷的怒意,抿著,哪怕一個字也不願意和他多說。
他又怎麽會不到的怒意?
見不說話,一舉一都是躲避著他,裴止修站在原地發怔,苦地笑了笑,也失去了開口的。
他也沒有坐下,隻是安靜地倚在了吧臺的一側,默不作聲地看著。
剛開門沒多久,就有一位客上了門。
顧客一見了的麵,就笑著說:“老板娘,怎麽好幾天都沒開門,我都想念你家的蛋糕好久了。”
溫若穗勉強地對著顧客笑笑說:“前兩天有點事,就沒開門。”
“那怎麽連微信都沒回,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麽事,要關門不做了呢。”
“……沒有的,還是要營業的。”弱弱地說。
有點不願就著這個話題談論下去,溫若穗主對顧客說:“你今天要點什麽嗎,我今天剛開門,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做,店裏也沒什麽存貨,所以……”
“沒事。”顧客擺了擺手,打斷說,“我就是過來跟你預定一下。我家小寶貝過幾天生日了,我想來定個蛋糕。”
“有什麽要求嗎?”
“款式我想要這樣的,至於大小的話,8寸的應該夠了……”
“好。”溫若穗一邊點頭應是,一邊在紙上記下顧客的要求。
8寸、海鹽奧利奧夾心、汽車造型……
這時,顧客神兮兮地靠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語調問說:“老板娘,那個是誰啊,是你男朋友嗎?”
說著,朝著裴止修的方向揚了揚下。
聞言,溫若穗手中的筆頓了頓,筆尖在紙上劃開一條長長的痕跡。
但很快,又重新把容寫起來,與此同時用最平淡不過的口吻答道:
“不是,不認識的。”
“不認識的這麽早就過來?還真是稀奇啊。”顧客失神地嘟囔著,“也是過來你這裏買蛋糕的嗎?”
含糊不清地應:“不知道。”
把要點都記了下來,把單子在櫃子上,然後到櫃臺給顧客開了張收據,問:“你是要明天晚上過來拿,還是後天早上呢?”
顧客回過神來,接過收據說:“哦,後天早上吧,我不急的。”
“嗯,好,到時來之前微信跟我說下。”
“好的。”
“我送你出去。”溫若穗說。
臨走之前,顧客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劍眉星目,麵容妖孽又俊朗。穿著一深黑的襯衫西,顯得嚴肅又。
而這樣一位矜貴的男人,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送出門的老板娘,眸中充斥著憐和癡。
用句通俗的話來說,他是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上了。
這……還不認識?
顧客表示非常狐疑,心裏有著諸多疑,但還是沒多問什麽走了。
*
VanillaCake隻要開門營業,要忙的事還是很多的。
等客一走,社區的保安就用小推車“骨碌骨碌”推著幾個大箱子過來,對說:“溫小姐,你這幾天的快遞,店裏沒開門,就都堆到我這裏了。”
頓了頓又說,“還好你今天開門了,不然我那邊都放不下了。”
“真是不好意思,占您地方了。”溫若穗連忙抱歉地說。
“沒事沒事,你這幾天外出了嗎,怎麽沒見你開店?”保安關切地問。
“……這兩天有點事。”含糊不清地答了句。
保安也沒有追問什麽,撓了撓頭說:“你回來了就好,你沒開店那兩天,這周邊都安靜了不,我都不習慣了哩。”
溫若穗對著保安微笑了一下,應和說:“這片區人卻是的,比較清靜。”
開店就是這樣,人和人之間會建立起一段純粹而簡單的,隻要幾天沒開,周圍悉的人會關心你去哪裏去了。
周遭的一切,在這一刻變得有人味起來,讓到一點點久違的溫暖。
“那你這些,要不要我幫忙搬進去嗎?”保安禮貌地一問。
“不麻煩您了,我自己搬進去就行。”溫若穗連忙推辭道。
本來把東西堆在保安那兒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這會兒也不想麻煩對方,忙說了一句:“您快忙去吧。”
“行,那我也不打擾你了。”
說著保安就樂嗬嗬地推著空了的手推車,向溫若穗告了辭。
前幾天快打烊的時候,店裏很多原材料都已經快用完了,所以溫若穗補了很多貨:幾箱蛋,幾大箱麵、裝飾品和其他原材料……還有新買的一個廚師機,基本上全是重,滿滿當當都堆在了門口。
溫若穗不是氣的人,這些重活平時幾乎都是自己來。
可就在馬上要拎起放在最上頭的幾板蛋時,一隻大掌覆在了的手上。
“我來。”裴止修沉聲說。
男人的手掌很熱,就那樣按在的手背上,有種微微發燙的覺。
溫若穗皺了皺眉,一語不發。
不聲不響甩開了他的手,然後一用力,就把整排蛋都拎了起來,兀自往店裏走去。
被一語不發地拒絕了,他眸沉了好幾分,不著痕跡地咽了下結。
的拒絕早已是常態。
裴止修抿了抿,也不多言,彎腰直接把地上的兩箱麵搬了起來,跟著往店裏走。
他抬著兩大箱東西很重,襯衫袖子著手臂,勾勒出上臂一道道的線條。
跟著溫若穗往工作臺的方向走,卻發現已經沒有空位放了。
他抬了抬眉,隻好輕聲問:“穗穗,麵要放在哪裏?”
剛把蛋放好的溫若穗本就不想應他。
一點兒都不想他幫忙。
看著他在這裏,就覺得心煩。
溫若穗不回答,裴止修就一直托著兩大箱麵,站在一旁目漆黑地等著。
也不嫌重,也不嫌煩。
不聲不響的,仿佛手裏的麵一點也不重。
可隻有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暴了他此時的狀態。
他搬東西的時候,了一矜貴,臉上閃爍著男特有的剛毅。雖然還是穿著襯衫,可跟平時西裝筆的樣子很不一樣。
溫若穗自己是知道兩大箱麵有多重的。
平時搬那些,本搬不,都要讓快遞小哥用小推車幫忙推進來的。
可誰知道他直接就把兩大箱直接一起搬進來了。
看著他,覺得心裏煩躁得很。實在是心煩到不行,便皺著眉,隨意地指了指儲室裏麵的一個角落。
得到的回應,裴止修終於彎了彎。
似乎得到的指示是一件很高興的事,還點頭應了聲:“好,那放那兒。”
說著便按著指的方向,把兩大箱東西都放了下來。
溫若穗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接著走到門外,把裝廚師機的機箱子搬了起來。
放機的紙箱比想象中要重很多,不過是抬起來一下,瞬間又被手裏的重量給了下來,整個人都被得彎了腰。
許是那晚上傷到了腰,現在一搬重就痛得不行。
裴止修剛從門裏出來,一見狀,馬上就心疼得不行。
尤其是看臉上略帶痛苦的模樣,更是心髒被狠狠地攥了一下。
來不及多說什麽,他急忙快跑幾步過來,直接把紙箱從手中托了過來。
男人的力氣很大,他一托起來,就把整個紙箱的重量都分擔過去了。
他一聲不吭地把箱子挪到自己手上。
溫若穗手裏的重量很快被分擔,知道是他,依舊是一語不發。
隻是在原地站了片刻,舒展又緩解了一下腰上的疼痛,然後又轉去準備搬其他東西。
裴止修這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實在怕又要去搬別的東西,不小心又傷到了腰,便找了個理由:“穗穗,跟我一起進去好不好,我不知道你要把東西放在哪裏?”
他是半點不願意繼續做這種重活。
隻好注視著的眼睛,半哄半地說:“地上的箱子別,一會兒我來搬,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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