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發現自己又升階了。最近升階得好快，都有些心虛。

一抬頭，正看見桌上擺著一盤葡萄，心中一。怎麼正想吃葡萄便有葡萄，徐千嶼三兩下跳過去，笨拙地剝了皮，塞一顆進口中，只覺甜得滿口生津。

第141章 【修文新增】抉擇（完）

徐千嶼一開門， 門外站著云初。

年披嶄新道袍，頭戴發冠，雪白的拂塵在下閃爍澤：“徐師妹。”

“你不是想去看大陣嗎？”他抬眼， “今日正是我負責祭陣之日， 走罷。”

大陣是孚紹曾經提到過的風雷八卦陣。據說易長老和眾弟子依靠此陣調節氣運， 為所為，就連陸呦都是從陣中召喚來的。

徐千嶼先前到云初時，確實說過，若他想回報燈芯的恩， 就帶去看一眼蓬萊地下的大陣到底長什麼模樣。

云初此人難以捉，但好像還有幾分良心，幾分意氣。大家也算有了攜手作戰的經歷， 徐千嶼想試探一下云初有沒有可能站在他們這邊。

當時云初既未答應， 也沒有拒絕。徐千嶼還以為他不敢背棄易長老， 只好算了。沒想到他最終還是給了回應。

徐千嶼當即跟上他， 一起去了后苑。

茂的樹林中，掛滿了弟子們出秋所得獵。妖魔被困在靈氣筑的籠中， 像懸浮在空中的大大小小的氣泡。云初練地從中拖出兩只妖魔，用來祭陣。

隨后二人走進法宮，云初結印念咒，地上出現了繁復的陣法， 向兩邊開敞， 地下別有天。

“大陣覆蓋整個蓬萊， 原本是用來控制地下的護宗機關的。當年易長老為長老以后， 參照古籍， 神不知鬼不覺， 一點一點將其篡改為風雷八卦陣。”

這地下的護宗機關， 徐千嶼很有印象：“上次弟子大會，我和徐芊芊掉進地中，那里面又是進水又是放箭的。就是因為有人了八卦陣吧。”

云初沒說話，因為當時是他的陣法。

兩人站在峭壁上的一道橫木上，向下去，像這樣的橫木還有許多，如犬牙錯，好似不太規整的階梯延綿向下。

徐千嶼跟著云初一點點往下跳：“大陣，每年都要祭嗎？”

“這些年確實如此。”云初回頭道，“所謂祭陣，其實是給法陣提供力量。風雷八卦陣也是法陣的一種，也需要力量。只不過它原本有力量之源，它的陣心是蓬萊的靈力漩渦，只是十幾年前，靈力漩渦的靈氣不夠了。因此每年需要用魔來填補。”

“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云初看了徐千嶼一眼，“那些邪靈，就是你們抓回來的那只狗，師父原本我放回世間，我全都拿來祭陣了。”

“不用謝我。”云初眼皮一耷，“找祭品也是件很頭疼的事，我只是不想費事罷了。”

怎麼有人做好事也要找理由？被他噎兩下，徐千嶼無話可說。

云初手上提著妖魔，宛如提著兩捆瀕死的魚。那魔似乎知到自己的命運，在他手上拼命掙扎，徐千嶼便幫忙制住。

鎖鏈拴著的烏云般的黑氣是魔，藤蔓狀的是妖。一旦掙扎，纏住它們的鎖鏈便如淬火般發亮，迅速纏。

徐千嶼腦海中忽而閃過畫面：抓著沈溯微蒼白的手腕，給他系上紅繩，他腕上凸出顯現出類似的鎖鏈，十分可怖。

“這個鎖鏈……”

“滯靈鎖，鎖魔經脈的。”云初說著，以拂塵將那捆粽子樣的魔挑起，“你不會連這也不記得了？”

“我自是記得的。”徐千嶼不高興道。這鎖鏈出現在修士上，很是荒謬，很難確認是真實發生，還是在做夢。

兩人繼續向下跳。但越往下，徐千嶼越覺得眩暈，空氣也變得稀薄。黑峻峻的令人有一種危險的覺。如一只深不可測的眼，深深地凝視著們，止他們的探索。

此時再向下跳，就會被下面的力量送還上來，無法下落。

“下不去了嗎？”

“你覺到阻力了嗎？這便是天道的力量。”云初的聲音聽來很冷，“世間氣運，不可違逆，不可窺探，天道會阻止修仙者窺探氣運。”

他松開手。拋下去的巨型魔在這種阻礙中輕如一片柳絮，緩緩飄落。

“若常窺氣運，會影響自氣運。因此人間全知者，個個短命。至于修仙人，易長老雖然通風雷八卦陣，但至今只有金丹，便是因為他企圖作氣運，才被天命所咒。”

徐千嶼明白了：“所以太上長老從不親自八卦陣，而是易長老盤，就是不想到天命所咒。”

而易長老總是讓弟子去看陣，也是為了減免對天道的犯，將這種影響轉移到弟子上。而且弟子常常更換，不僅是為保，更是因為弟子們到的影響，會阻礙他們的道途，甚至令他們短命。

那云初……

看過去時，年的神一如往日淡淡，仿佛早就悉知自己的命運，并不屑一顧。四目相接時，云初道：“你還想下去嗎？”

徐千嶼的發向上揚起，已經被向上阻力沖擊得頭痛裂：“若有可能，我還是想下去看看大陣什麼樣。”

說不定還能將可云送回原本的世界。

話音未落，云初便向下跳去，轉眼便在幾塊橫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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