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看到那樣東西，登時變了臉。

那是與琳瑯共同雕刻的發簪。

是琳瑯的之。

怎麽會出現在夜晟手上？

“琳瑯在我手上。”

夜晟一句話，讓渾發冷。

“你說什麽？”不敢相信，琳瑯竟然會落到他手上！

“我知道你將保護得很好，可怎麽也過我幾聲爹爹，見到我，自然會親近。”夜晟眼底帶著幾分得意。

看得瓔胃裏一陣翻湧。

“夜晟，你卑鄙！”

夜晟卻是半點也不在意的辱罵。

因為眼下最要的事，是得到皇位。

他手掐住瓔的下頜，迫使抬起頭來，“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父皇，二是讓琳瑯死在你麵前。”

瓔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你瘋了！”

即便早就已經知道夜晟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大開眼界。

“是啊，我等得快要瘋了。反正他都要死了，多活幾日又有什麽意義？不過讓他徒增痛苦罷了，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夜晟鬆開手，將桌上的木簪拿了起來，“你不會想看到琳瑯死在你麵前吧？”

“夜晟，你可還記得你和我說過什麽？”瓔還記得他口口聲聲說會將琳瑯當親生的。

如今卻要拿琳瑯來威脅。

夜晟冷嗤一聲，“琳瑯又不是我的種，如今我多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沒了瓔的易容掩飾，夜琳瑯的臉與夜景湛越發相似。

他多看一眼，心頭就會難萬分。

這個兒，他是絕對不可能會接的。

瓔淚盈於睫，藏在袖裏的手死死拳頭，“夜晟，別！我會按著你說的做。”

“阿瓔，千萬不要讓我失。”夜晟聽到答應下來，麵上的雀躍幾乎藏不住。

“但在那之前，我要見琳瑯一麵。”瓔在夜景湛那裏上過當。

自然不會憑著木簪就斷定琳瑯在夜晟手上。

“好，我帶你去見。”夜晟當即答應下來，帶著瓔去了東宮。

琳瑯就坐在房間裏，手裏還拿著一本書，看得認真。

並沒有留意站在不遠的。

瓔眼中的淚一滴滴滾落，恨自己沒有能更早行，將琳瑯送去安全的地方。

可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咬著牙走出東宮，快步往承乾宮去。

走到門口時，已經是雙膝發，麵慘白。

是李公公將扶進去的。

進了承乾宮，他就鬆了手，道：“姑娘倒也不必做戲到這個程度。”

“不是做戲。”瓔聲音發，“夜晟他抓了我的兒，要我做選擇。要麽殺了皇上，要麽看著我的兒死在我麵前。”

李公公一驚，“沒想到，先等不及的竟會是他！”

他轉過，快步去了寢殿。

瓔到的時候，他已經將來這裏的目的說給了皇上。

“朕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皇上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不會同意與瓔做戲欺騙夜晟。

瓔用力掐了掐掌心，“皇上當真以為，夜景湛那麽容易就能抓住嗎？若是讓人稍微出去打探一下，就會知道他在京城之中已經部署了不人，就連這皇宮之中，都有不他的人，等著與他裏應外合。”

“怎麽，你是覺得，朕鬥不過他？”皇上神驟冷。

“夜景湛當初回來，就是為了報仇。這幾年裏，他早就已經謀劃了不知道多次，此番若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山崩攔住了道路，隻怕這皇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了。”

瓔說的是實話，但皇上不喜歡聽這樣的實話。

他固執地認為他會是最後的贏家，“縱然他再厲害，也逃不出朕給他布置的天羅地網！”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這幾個地方查看。”

瓔遞了一張紙給他，上頭寫著幾個地名。

盡管心中不悅，但皇上還是讓人去了。

如瓔所言，夜景湛已經讓人在這幾個地方做了部署。

等到大軍一來，他想要宮，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計劃得如此周詳。”皇上差點氣得吐出一口來。

他以為他這次能將夜景湛玩弄於掌之中。

卻不料差一點就了他手底下的亡魂。

虧得老天有眼，斷了他的路。

門外忽然進來一個人。

他徑直走到皇上邊，俯與他耳語了兩句。

皇上麵上一白。

看來這個人帶來的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夜景湛已經讓人將路修通了，若是不出意外，後天他就會到達京城。”

隻這兩日時間，無法破壞夜景湛在京城的部署。

即便他破壞了，也還會有人補上來。

對夜景湛並不會造實際威脅。

反而還會讓他更加小心謹慎。

皇上著實沒料到，他自以為完的計劃，會弄巧拙。

瓔跪在了地上，“求皇上看在民辛苦了這許多日的份兒上，救救民的兒吧！”

皇上神複雜地看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夜晟一人很難事，必定有人在幫他。

若是不將那個人揪出來，他這皇位坐著也不安穩。

瓔踉蹌著從承乾宮出來，跌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

夜晟緩緩走到麵前，對著出手。

瓔抓住那隻手，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就在這時，承乾宮裏傳來了李公公悲愴的聲音——

“皇上駕崩了！”

與此同時，宮裏敲響了喪鍾。

那一聲又一聲，仿佛敲在瓔心上。

夜晟興得渾都在抖。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不過，眼下他還不能登基，還得等上七日。

這七日，也有不變數。

李公公從承乾宮裏出來，後跟著幾個暗衛。

看他這架勢，應該是想抓了瓔問罪。

夜晟擋在麵前，冷聲道：“公公這是何意？”

李公公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不敢？朕看你倒是敢的。”夜晟一聲令下，讓人將李公公扔去了慎刑司。

幾個暗衛跪在地上認主，夜晟他們留在承乾宮裏，好好送他的父皇最後一程。

瓔抓著夜晟的袖，“我按著你說的做了，琳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