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木子君陷沉思,在桅桿上晃了會兒,拿出一只雪茄點燃,憂心忡忡地了一口。船上沒有宋維使有一些心慌,雖然他總讓人下不來臺,回復消息全看心,說話真真假假,還騙取的勞力,但仔細想來,他從沒有真的不管過,甚至有時候還有一種不不愿的積極,以及若有若無的可靠。
Kiri船長如是思考著,里叼著雪茄,慢慢從桅桿上落。海面平靜,水手都回了船艙,海面上只余一片落日金黃。靠著船舷,思考著接下來的前進方向——
紅玫瑰,問到了。恩兩不疑的“恩”,出現了。剩下四個字,還有那顆篆刻著竹子的珠子會在哪里呢?澳洲這麼大,下一站該去哪里呢?
思考到頭疼,船舷邊沿忽然傳來了水聲。木子君狐疑轉頭,想起了水手們的傳說——黃昏時分,白晝與夜晚的界,海域之中會傳來異響,船舷外會出現麗的面容,是海妖航行者踏深不見底的海洋。
果然,目投去的瞬間,船的邊沿,也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分明是一艘大船,卻在此刻得很低,大半船浸海水,那人也似乎是剛從海中出現,手搭在船舷上,朝點了下頭。
木子君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他有漆黑的頭發和眼睫,渾,但并不讓人覺得冰冷和難以接近。木子君慢慢走過去,看到他的五逐漸清晰,暮勾勒出他的廓,水珠順著那道廓滾落。出手指,輕輕點在他眉心,又順著鼻梁落,而后被他攥住,合著自己的手一起,慢慢放到心口。
……
“喂。”
肩膀被輕輕推了一下,意識到無果后又被略重的晃。木子君猛然從夢中驚醒,抬起頭的時候,是一張難以讓區分夢境和現實的臉。
“你怎麼在博館外面睡覺?”他問。
“我來拿珠子……”木子君還在試圖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仔細盯著宋維的臉,試圖用這張現實中的臉替換夢里那張。
“我已經拿到了,”宋維示意手,而后,一顆帶了他溫的玉珠從他手里落進手心,“博館關門了,你一直睡,他們都沒辦法搬椅子。”
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回頭往門里看了一眼,門口檢票的工作人員還在做最后清點。的移讓到這時候才算徹底清醒過來,也徹底分清了夢境外的兩個人。
“去書店嗎?”他說,“我清理過蜘蛛了。”
“哦”了一聲,迷迷糊糊跟上了宋維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張開手心,觀察起那顆從獅頭摘下來的玉珠。珠子表面篆刻著鑲嵌金的“恩”字,保養得明顯沒有手里那半串好,部甚至有約的開裂。
慶幸在它徹底被損壞前把它找了回來。
唐人街實在是短,博館和宋維家離得近,他家和賭場離得也近。木子君跟在他后走到賭場一樓,又坐電梯上了書店所在的二樓,在進門前終于想起來他剛才是去做了什麼事。
快跑兩步,從后跟到他邊。
“你人送到了嗎?”
“送到了啊,”他掏出鑰匙去開書店的U型鎖,“不然我回來干什麼?”
“你回來,留他一個人在那會不會……”
“我留下也很尷尬吧,”鎖眼里傳來“咔噠”一聲,宋維把玻璃門拉開,回頭看著,“反正留了電話,到問題我會去接他的。”
兩個人進了書店,木子君喃喃自語:“唐鳴鶴那麼大歲數了,腦子倒是還清楚。雖說進了療養院,好在還朗……”
這幾天還是期中過后短假,也是放假以來木子君第一次來書店。庫房里那批蜘蛛對神傷害不輕,這次進門特意探頭觀察,發現庫房門鎖已經換了新的,門也開著通風。庫房里一片空,所有積攢多年的舊貨都被清空了。
蜘蛛應該也被清空了。
神清氣爽。
其實書店白天都沒什麼顧客,以木子君之前坐店的驗而言,到這個點更不會有人來。和宋維一起在書店桌子前坐下,后者掏出電腦毫無間歇地工作起來。
木子君瞥了一眼,立刻被滿屏數據勸退。
他之前和提過一次,下個月有一場建筑類比賽開始報名,獎金不菲,由嘉特意問他要不要組隊參加。兩個人的目的倒是都很單純的為錢,不過宋維是為獎金,由嘉是為了拿獎糊弄爸自己在好好學習,將生活費騙上新臺階。
而木子君在桌前無所事事片刻,最后從書包里翻出了話劇社前幾天給的劇本。
話劇社前些年的演出頻次都是一學期一場,但這一場因為是原創的原因,從前期籌備到最后登臺演出會歷時大半年。經過半個學期的醞釀,目前劇本初稿終于定下來,從道組到導演表演組都開始運作,木子君所在的臺詞翻譯組也給新員分下了各自的譯稿。習慣手譯,劇本打印出來厚厚一疊,拿一只碳素筆在字句上描畫,偶爾轉到電腦敲擊幾下,搜索不確定的單詞。
剛才被醒得也很突然,翻譯又是個很枯燥的工作,木子君沒一會兒就陷困倦。把下抵在桌面上,眼神垂落看著詞句,過了一會兒又偏移視線,打量起宋維。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量宋維,剛才還夢到他。天剛剛黑下來,書店燈雪白,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屋子里,并肩各干各的,就像已經認識了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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