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去的要把這枚不屬于自己的,歸原主了。
***
離開酒店的時候,氣溫突然變得很低。
木子君和宋維從酒店大門走出去,招手攔了輛路過的的士。沉默地坐到后排,一邊不知如何向他開口,另一邊,也的確是累了。
不過宋維似乎也并沒有問的打算,只是看著左手放在膝上,拳頭握,很輕地拍了下的手臂。木子君這才反應過來,拳頭翻了方向,五指慢慢打開,出里面那顆刻著“”的玉珠。
或許是冷,也或許是攥拳的時候花了太大力氣,手指微微抖,宋維把那顆珠子從手心拿走,又示意摘下手鏈,然后拆開結扣,把珠子串了回去。
玉珠互相撞,發出清脆的“當啷”一聲。木子君渙散的思維也被這撞擊聲喚醒,反應過來似地抬頭看他。
“不想說的話,不用一定和我復述。”他說,把手鏈遞回來。
“是你外婆的事……”木子君遲疑道,“你不想知道嗎?”
“如果我應該知道,那葬禮的時候祝雙雙就會來找我,這次也不會只你上去。”宋維轉回視線。車上了海港大橋,夜已深,海面上一片漆黑。過橋便是燈火輝煌的歌劇院沿岸,木子君斟酌片刻,決定只截取那個片段。
“你外婆曾經開車帶祝雙雙,穿過這條大橋。”
宋維靠在椅背上,路邊的燈流水般向車后淌去。他的眼睛和睫一向是比常人更深的黑,此刻瞳孔里竟清晰的倒映出那些閃逝的點。
木子君忽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覺,覺得他們兩個就坐在胡書借給金紅玫的那輛吉普上。載著祝雙雙和他們兩個穿過恢弘的海港大橋,也穿過兩個時代相隔的滾滾紅塵。
帶他們來到1942年的悉尼,橋上每一盞沸騰的燈火,都曾見證飛馳而過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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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被金錢關系鎖死◎
墨爾本, 咖啡廳。
從悉尼回來也有一周了,木子君終于徹底消化了祝雙雙的事,也空看完了撒莎給的小說樣章。天氣轉暖, 餐廳和咖啡廳都把桌椅擺到天,古老而狹窄的巷子里全是周末春的人。
每一面桌子都挨得很近, 桌面上擺著質地濃稠到足夠消磨整個下午的酪蛋糕。人可以清晰地聽到鄰桌正在分的八卦, 但木子君并沒有這個風險,因為坐在一群澳洲人中間, 說的是中文。
撒莎一杯咖啡坐在木子君對面,聽復述這段往事的表像是在聽天方夜譚。聽完的一瞬間, 長舒了口氣, 表示:“夠戲劇化,能用。”
“是吧, ”木子君一直沒辦法對宋維開口, 終于找到一個能傾訴的人, 此刻也是如釋重負, “我給你說這麼多, 你就當采風吧。”
撒莎點點頭, 在筆記本上又劃拉了兩筆,最終把本子合上。回想片刻木子君所說的容, 忍不住追問:“所以你們接下來是要去找那個畫家嗎?金紅玫不是用一顆珠子和換了一副畫麼。”
“對, ”木子君抬頭回憶, “我最后還多問了祝雙雙兩句,可也只是聽金紅玫那麼說過一句。你說要是個知名的畫家還好一些, 這人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也不知道男, 我去哪兒找啊?這不和大海撈針一樣嗎……”
“那幅畫在哪啊?”撒莎追問。
木子君愈發挫敗:“……也不知道。”
“不用急不用急, ”撒莎連忙安,“峰回路轉,肯定有線索,你當時不也覺得葉汝秋很難找麼?兜兜轉轉,說不定就在哪個拐角。”
木子君點點頭,惆悵地挖了勺蛋糕。好在糖分果然讓人分泌快樂的多胺,很快從憂傷中回過神,繼而和撒莎告別,回到了最近出沒愈發頻繁的唐人街書店。
前段時間和宋維都來得,書店的流水愈發令人憂慮。雖說宋維作為老板看得很淡,但木子君作為唯一員工還是頗為張,甚至學著陳笑問在Ins上給書店做了個賬號,每天勤勤懇懇地更新新進書目,沒事還發點配圖的文本摘抄,搞得宋維那天問:“我是不是該給你漲點工資?”
木子君表示:“別漲了,再漲你每個月凈利潤都不夠雇我了。”
員工倒老板敬業,這幾天宋維空閑時間多,也對書店上起心,把新進的兩箱書都拍照放上網店,更新貨品信息更到半夜。甚至前所未有的開始做商品促銷,把積貨套低價售賣,難得使喚木子君給他P圖做海報。
然而——建筑生審水平高,對的創作意見頗多,一會兒水平線歪了,一會兒素材比例失調,甚至對配也有自己的看法。木子君用他書店自帶的那臺老破機一改七八稿,改得機箱嗡鳴件死機,半夜發朋友圈總結職場箴言——
打工就打工,不要Push老板。你Push老板,老板Push你,最終我Push我自己。
結果宋維自己從不發狀態,回復倒是很積極。
River:我勸你謹言慎行。
隋莊:哇,我們River都會說語了。
由嘉:明年就能寫詩了。
木子君看著回復陷沉默,退回聊天頁面時,和宋維的對話框又有了新的消息提醒。看著那個紅的“1”深吸一口氣,然后耐著子打開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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