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溫溫淡淡地:“怎麼還解我服?”
“……”
路梔想出去但又沒法睜眼,氣鼓鼓一推他肩膀:“你快把服穿上。”
“等會兒。”
……
等出來時,一顆顆被他解開的扣子又一顆顆被他扣好,他自己倒是知道省事,套了件白T,頭發也已經差不多全干了。
本不敢想,如果宗叔還在車里,要怎麼面對他,但好在下樓時,宗叔已經很有眼力見地提前撤退。
晚上睡前,提了下被子,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跟他說:“對了,我這周五要去江城出差,大概五天。”
他正在翻財經雜志,聞言手指頓了頓。
“怎麼去這麼久。”
“也沒很久吧,”說,“我之前冬令營都去了三個月。”
他嗯了聲,也不知道是在看雜志還是在想別的,翻了個:“你在那邊有沒有推薦的酒店?我自己看好麻煩。”
他這麼挑剔,應該住過不,住的也是最好的。
“我在那邊有頂層,市中心,”他說,“住麼?我可以讓何詔把卡給你。”
點點頭,有些困了:“好,那我住你的房間。”
“你朋友要不要跟你住一起?”
迷迷糊糊間,翻了個:“李思怡嗎?不太清楚,我到時候問問。”
*
李思怡的答案當然是和分開住:“萬一你老公來突襲,我在房間不是很影響你們?”
“……”
路梔懶得和更正,確認了一下飛機票。
周五傍晚們順利抵達江城,放完行李之后逛了一圈,這才回到酒店。
李思怡開了十二樓的房間。
路梔洗完澡之后,給傅言商打了個視頻電話。
響過幾聲后接通,他的臉很快出現在右上角:“到了?”
“嗯,給你看下房間。”
他似乎確實有些意外,抬了下眉道:“現在還知道視頻報備?”
“肯定要給你拍一下啊,免得你又說些奇怪的話,”路梔深有其,“你像那種有疑心病的老公,每天懷疑你老婆房間里有沒有可疑的男人。”
“……”
耳機里傳來很低的笑,路梔靠上床沿。
“你笑什麼,”說,“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什麼都對。”
路梔也沒空管他是不是在自己,說:“你還記不記得這個酒店什麼比較好吃?我有點兒了。”
“黑松披薩?”他翻了頁書,“我印象中不錯。”
“那個很胖人,晚上吃了不好消化。”路梔放棄,“算了,我吃點零食吧。”
條件反去拉一邊的屜:“你有沒有留下過什麼好吃的?或者卡?”想了想又道,“我不會翻出你的什麼吧。”
“比如?”
“比如?一些別的留下的印記,推翻你給自己設立的純人設之類的……”
“我什麼時候立過純人設?”他說,“路梔,哪有男人是柳下惠,除非他不行。”
路梔敷衍之聲溢于言表:“是是是。”
“……”
翻的聲音響起,忽然發出聲驚呼,像是真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傅言商了然:“別在那演戲,我沒有。”
“……”
騙不了他,悻悻作罷,老實竄回床上:“你這人一點趣都沒有。”
翻開酒店的菜單,點了些干凈的食材,然后問他:“你在家嗎?”
“沒。”
“被我抓到了吧,你又不回家。”悠閑道,“那你在哪?酒吧?”
“能看出來。”
“什麼?”
“你沒去過酒吧,”他說,“酒吧能這麼安靜?”
“萬一你開包房了呢。”
“包房也沒這麼安靜,下次我帶你去就知道了。”他說,“你不在家沒必要回去,在辦公室,有點工作。”
噢了聲:“那我不打擾你了,先掛了。”
正要按下掛斷,耳機里又冷不防傳來聲音。
“你一個人睡不怕?”
“你拿我當小孩兒呢?”按掛斷的手頓到一半,為自己正名,“我都多大了,當然不怕。”
“一個人睡過?”
略一思索:“……沒有。”
“但是這整個酒店,上上下下的也有多人,也不算一個人睡吧。”
“這層就我那一個房間。”他講話時很有些慢條斯理的味道,像是在特意嚇唬,“而且樓下的房間也貴,住率不會很高。”
“……”
撇:“那你什麼時候弄完啊,先通著吧,等你準備睡了再掛電話。”
頓了頓,怕他又說些不做人的話,路梔飛速開口,“不許說話了!我睡了。”
……
把手機放在枕邊,耳邊傳來文件翻的聲響,他應該不常來這邊,酒店里留下的東西很,路梔翻時忽然覺得什麼硌著腦袋,打開一看,是本《玫瑰圣經》。
按照文字指引,手指在書簽上挲,用指腹的溫度熱一角后,湊近鼻尖,能聞到馥郁的玫瑰香氣。
問:“你喜歡玫瑰嗎?”
“沒有。”他說。
“如果我喜歡,我會把它帶回家,而不是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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