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靜靜地看了一會，說道“然后呢？他再去買一個養著，你再抓？”

“他不敢的，他還指王爺重用他。你派人把他和那人都抓回來，我讓作個妾，也算是把他拴在家里。”顧初荷連忙說道。

“姐姐，若他是那樣的人，你理他作甚？好好過你的日子，哪有上趕著幫夫君納妾的。”顧傾搖搖頭，抬步往前走去。

“你不會不管我吧，我是你姐姐啊。”顧初荷慌忙拉住的袖子，哀聲求“我沒你本事，可以搭上王爺，我已經嫁了他，只盼著他能每日回家看看我。”

“我要是你，就一腳把他踹到天邊去，把他的銀子全弄到手里，讓他變窮蛋。”顧傾回袖子，一臉嚴肅地看著說道“回去吧，我不會管你這事。”

“妹妹，以前是姐姐錯了，你就幫我一回吧。”顧初荷攔著，抹著淚說道“只要你幫我，我把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都還給你。”

“我母親還留了東西？”顧傾驚訝地看向顧初荷。

顧初荷訕訕地點頭“那時候你年紀尚小，我娘就幫你收起來了。”

“什麼東西？給我。”顧傾手，找要。

顧初荷被顧傾凌厲的眼神嚇到了，結道“是、是一支金釵，在、在家里。”

“去拿過來。顧初荷，你若敢騙我，我就讓你后悔，你知道我現在能做到。”顧傾盯著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是，我現在去取。”顧初荷心里咯噔一下，轉就想走。

從來沒瞧得起過顧傾，一來是母親出花船，二來從小木訥，不會哄人開心，可如今顧傾看起來真是不好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吭哧害的小庶了。

“你留下，讓你的侍去取。”顧傾才不會放走，顧初荷敢說出這件事，就一定有這東西。

在的記憶里，娘親很樸素，有兩支金釵，替換著戴。去世之前給了三姨娘一支，讓三姨娘留下作念想，另一支給了顧傾，抄家之時顧傾沒來得及拿出來。顧初荷說的應該不是這兩支釵。

過了兩個時辰，回去取東西的侍終于回來了，捧著一只藍布包，打開來，里面是一支金鑲寶石蜻蜓簪。

果然不是顧傾印象里的那兩支。

這支釵從工藝到金子的純度，都不是尋常市面上的件可比的。上面鑲嵌了五顆紅寶石，蜻蜓翅膀時，五顆寶石跟著微微地晃，晶瑩華麗。

“我母親說，可能是哪位恩客給的，若是輕易出去，恐會對你影響不好。所以就替你收起來了。”顧初荷小心打量著顧傾的臉，里說得弱可憐滿是討好，但又不難聽出里面的輕貶之意。

“你家相公也是別人的恩客，就管我的事吧。送客。”顧傾收起簪子，冷下臉趕走。

“妹妹你就不幫我？”顧初荷漲紅了臉，小聲嚷了起來。

“回去吧。”顧傾掃一眼，冷聲道“我能幫你一回，還能幫兩回十回？自己的相公管不好，那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

顧初荷的臉漲牛

紅，咬咬牙，扭腰走了。

上了馬車，侍婢在一邊小聲罵道“真以為了主子，鼻孔朝天了。不就是個賤人生的小賤貨。”

“閉。”顧初荷啐一口，擰著的耳朵說道“你真以為我指幫我？我來一趟，不過是提醒商家人，我妹妹是王妃！”

侍婢護著耳朵，連聲求饒“奴婢是夫人委屈。”

“可說得對，我管不住相公。”顧初荷紅著眼睛，聳起肩膀哭“我當日卷走家里救命錢投奔他，把一切給他，可他卻只圖一時新鮮。這也不是他養的第一個人了，以后還會有兩個三個十個……可只要顧初當一日王妃，我還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此時已經清醒地意識到，若沒了顧傾撐腰，沒有娘家幫襯的，一天都呆不下去。

“回去后這里的事一個字不許提。”了眼淚，小聲說道。

侍婢連忙點頭。

“還有那兩個小的呢？”顧初荷又問。

“據說這幾日在書院跟著常之瀾念書。”侍婢耳朵，小聲回話。

“你去買點糕點果子給們送去。”顧初荷揪帕子，咬牙說道“如今這兩個小的與走得親近，我再難也只能忍著。等過了這一陣子，我有了孩兒就好了。”

“是。”侍婢點頭。

顧初荷悶了半晌，拖著哭腔說道“顧傾知道什麼！父親一個一個地娶進來，我母親有多難，但還得大度，得端莊，得容得下們。那是我一個人的爹，不是們的爹。你說，我憑什麼管們死活！我不得們去死。”

說著，眼淚流得更兇了。

侍婢勸了半晌，也跟著一起難過起來，輕輕說道“可是夫人，這世間的子，都是這樣活著啊，您總得接。就算是王爺，他也有側妃和小妾，攔不住的。”

顧初荷聽完的話，久久地沉默著，眼淚啪嗒往下落，不一會就把手帕給浸了。

宴王府。

顧傾拿著釵想了許久，記不起何時流行過這種款式。

難道真是母親當年的恩客贈的？

想到恩客二字，顧傾臉上燒得通紅。母親貌，但平常本不打扮，總是素素釵，更不會去搶嫡母風頭。如今想想，母親好像是故意藏拙。但心里一定是很苦的，不然不會常年憂郁，不見笑，年紀輕輕就病死了。死的那年，才二十四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好年紀，當時三姨娘說過，最的芍藥也比不上娘親的。

顧傾看鏡子，的容不知能不能比得上娘親最的時候。

夜了。

封宴果然沒有回來，顧傾擔心他，久久不能眠，忍不住披起來，坐在燈下看書。白日特地找出來的民間戲本子，這些戲本子里不僅有男歡，還有子飾的描寫。特地翻了幾本看了，想找到與金釵相似的描寫。

“怎麼還不睡？”封宴的聲音傳過來了。

顧傾合上書，轉頭看向他。

他喝酒了，上有一青竹氣味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