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封宴能做出來的事!
顧傾仍在震驚中時,封宴挑了份卷宗展開鋪到的面前,沉聲道“宴王妃請吧。”
顧傾定了定神,又往書案底下瞄了一眼,這才看向卷宗。
三十七年前的巫蠱之禍,良妃請了一位蠱師裝太監宮,煉了三枚凰蠱,中蠱之人對下蠱之人言聽計從,完全為下蠱之人的傀儡。良妃竟大膽到給皇帝下蠱,想讓他把皇位禪讓當時的二皇子封簡。不料消息走,皇帝將良妃與煉蠱師當場擒獲。
“是太后揭發了良妃?們竟然還是表姐妹?”顧傾看著卷宗記載,驚訝地說道。
“太后立功之后便被封了皇貴妃,一生無子,于是將當今皇上記在名下。當時諸皇子斗得太慘烈,有人也牽扯到了巫蠱之禍中,只有當今皇上茍到最后,最終被立為了太子,繼承大統。”
“原來如此。”顧傾合上手里的卷宗,又拿過一份。卷宗上面寫著蠱師隋崇四字。
“煉蠱師名為隋崇,有一兒,當時也跟著他進了宮。你看看畫像。”封宴翻到卷宗最后,上面有一頁折疊起來的小像,打開來,上面的大約七八歲的樣子,生得姿容清秀,靈可人。
“蠱師被抓,但他兒卻失蹤了,一直杳無音訊。”封宴低聲說道。
顧傾看著這小像,小聲問道“和我小時候……好像啊。你的意思是,這是我娘親?”
“南冥有蠱族,蠱師只傳男不傳,生了兒直接溺死。隋崇夫妻恩,不忍殺害兒,于是帶著妻逃出南冥。但叛逃之人終生都會被族人追殺,幾經碾轉,妻子也死于追殺。因緣際會之下,他帶著兒投靠了良妃母族,獻上了凰蠱。”
“真有這種東西嗎?”
“你跟我來。”封宴放下手中卷宗,牽起的手,往高架后面走去。青石墻上有一個圓形機關手柄,打開來,里面出現了六間暗牢。五間為空,一間里面靜靜地站著一個白子,披頭散發,未施脂,模樣呆呆怔怔,像個沒有人氣的木偶。
“這是白詩婧?”顧傾認出了,錯愕地問道“怎麼變這樣了?”
“白詩婧中了蠱。”封宴站在門口,看著里面說道。
“被人種了凰蠱?”
“應該不算凰蠱,從的樣子來看,遠不及凰蠱那般迅猛。當年良妃和隋崇被抓之后,皇帝也不信有凰蠱的存在,于是讓良妃服下凰蠱。良妃被種蠱之后,模樣變得極為妖冶,但凡看見的男人都不自被吸引。白詩婧卻只是心搖,外貌沒有半分變化。凰蠱會在極短的時間時耗費人的,不過數日便會干枯而死,死前都是種蠱之人的傀儡,可替他辦這世間任何的事。死狀也會極為凄慘,據說死時只剩下一副干枯的骨架,是苦苦哀嚎了一晚才死。先帝只看了一眼的死狀,便嚇得病倒了,從此后一如不如一日,不過半年就
駕崩了。”
“白詩婧中的是什麼蠱?”顧傾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是封夜晁從寺里抓來的,白家人也在找。”封宴回頭看了顧傾一眼,問道“你說在寺廟前見過那位師,想必師便是這煉蠱之人。只是煉蠱的手段不如隋崇,所以這蠱就不如凰蠱來得兇猛。”
“還有救嗎?”顧傾同地看著白詩婧。就覺得奇怪,白詩婧也算是出名門,怎麼會做出那般稚沖的劫持之事。
“本王更關心的是,為什麼這師想辦法把你拐出去,卻不殺你,也不拿你來威脅本王。”封宴看向白詩婧,緩聲道“兒,本王怕你會被牽扯進這巫蠱之事,若真如此,本王會后悔娶你,把你推到眾人眼前來。”
“我不怕。”顧傾走到他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指“我不后悔遇到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會牽累到你,你不要顧及我,去做你的事就好。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忘掉,不要再想我。”
“傻話,”封宴擰眉,扣纖細的手指,沉聲道“若你死了,我就遁空門,一直給你念經超渡去。下輩子你也當個富庶人家的嫡小姐,不用寒冬臘月還要自己裁做鞋。”
“你才說傻話,不許你去當和尚。不然我變了鬼,想去看你都進不了門。”顧傾捂住他的,輕聲說道“你就繼續當一個威嚴的王爺,榮華富貴,有人有人疼,有人敬仰,有人追隨。”
“都別死。”封宴想了會兒,低笑起來“說不定哪日,我還能讓你坐上更尊貴的位置。”
“狗膽包天。”顧傾也笑了起來,看向白詩婧,幽幽地說道“可憐白小姐了,要在這兒站多久才會好?”
“封宴!”封夜晁暴怒的聲音突然炸響,二人轉頭看,只見封夜晁正一臉鐵青地沖了過來。
“你敢給本王下藥!”封夜晁沖進了暗牢牢門,沉沉地咆哮。
封宴搖搖頭,突然揮手,封夜晁的眼珠子直了直,竟雙眼一翻,直地又栽倒了。
“真煩大呼小的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封宴拿出帕子,掉手指上沾上的一點藥,隨手把帕子丟到了封夜晁上,牽著顧傾就往外走。
牢門吱嘎吱嘎地關上,把封夜晁也關在了里面。
“他不會一直被關著吧?”顧傾略有些擔心,皇帝問起封夜晁,要怎麼回話?
“放心,會有人放他出來。”封宴回到鐵書案前,繼續翻看卷宗“快過來看,明兒咱們就進不來了。你看書厲害,能記多就記多。這些字寫得太滿了,本王看得都快睡著了。”
顧傾連忙走過去,又翻開一本細看起來。
看了一會,突然發現不對勁,良妃死了,那隋崇又去了哪兒?
“還有下卷嗎?為何這里沒有記載隋崇的判決?”顧傾在一大堆卷宗里翻找著,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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