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的選項。

對原嫣最好的選項。

或許原振是對的。他一直認為，不該將孩子保護得太過，應該讓原嫣早點看清這世界。

方桐一直攔著。

這對前夫妻，一個是太早被母親扯著直面婚姻的真實，從而影響了整個人生的價值觀，故而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另一個則是一直幸福的生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卻忽失怙恃，不得不去直面赤果果的利益之爭，因沒有還手之力險些被撕碎了生吞，故而覺得應該早早讓孩子有自立自保的能力。

兩人在這件事上一直有爭執。但原嫣一直跟在方桐邊，便方桐的影響更深。

可才不過去了琛市一個來月，就變得不一樣了。方桐在上看到了原振的影子。不管是經過了深思慮的籌謀，還是完全依憑本能，都作出了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這選擇或許自私了一些，但方桐這輩子就不打算再生第二個孩子，原嫣是唯一的孩子，允許原嫣自私。

微笑起來，出手輕輕的拍原嫣的背，就像還是個寶寶似的。

“你放心。”溫地說，“不管我和你爸會不會再婚，你都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但原嫣此時，正在為自己剛剛說出了那樣自私的話而到愧和慌，沒有去深思方桐這話里的含義，只把它當了一句普通的安。

方桐再忙，周六都出時間陪原嫣。

帶原嫣去買禮服。

原嫣試了幾件，言又止。

“怎麼了？”方桐看出來了。

原嫣吞吞吐吐地說：“其實，不用買也行，我一個同學，他喜歡服裝設計，他說他給我做一件。”

萬不料，方桐只思索了一秒，就肯定地說：“顧丞。”

原嫣瞠目結舌。

的傻樣子逗笑了方桐，方桐橫了一眼，說：“怎麼？覺得去了琛市，就天高皇帝遠了？我管不了你了？”

原嫣縱然真的是這樣想的，現在也大氣都不敢出了，訕訕地問：“您怎麼知道的？”

“老韓跟我聊過，他大嫂以前是設計師，小顧得了他媽媽的傳，也喜歡這個。他們家老爺子為這個跟小顧大吵過一架，氣得腦溢差點就過去了。老韓把小顧打了一頓，小顧就乖了。”

方桐瞥了原嫣一眼，說：“看起來，乖都是裝的。他現在還折騰這個？”

原嫣趕抱住胳膊：“您可別跟韓叔叔說啊。萬一他打小報告呢？”

方桐說：“別人的家事，我多什麼。你試試這件。”

“不用買了，顧丞他……”

原嫣想說顧丞都定稿了，就差做了。方桐打斷，不以為意地說：“他是什麼大設計師？就是個孩子而已。他要是做不出來，或者做出來不合你意怎麼辦？這個和這個，都試一下。”

原嫣敢跟原振大小聲，在方桐跟前就只能低眉順眼的服從命令，乖乖地去試了，乖乖地買了。

吃飯的時候，方桐說：“其實服裝設計也好的。小顧家里要是肯支持，自己創個品牌做做，也能做大的。老韓就是有顧老的支持，從一窮二白，到現在的晟達集團的。”

原嫣說：“韓叔叔也怪，顧家這種，資源應該很多，他干什麼不行，干酒店？總覺得……怪怪的。”

家里有政治背景的，通常做地產、工程、能源等等更合理一些。韓東晟卻去做了酒店業，原嫣從最開始知道就覺得怪，主要是因為找不到這里面的邏輯。

“老韓的出你知道嗎？”方桐問。

原嫣說：“我爸給我說了，慘的，據說被農村的親戚待過？”

方桐點點頭，說：“顧老把他從老家帶出來，先帶他進城住進了酒店里。他說他那個晚上不敢閉眼，生怕一閉眼再睜開，發現是一場夢。他說小時候明明也跟父母住過酒店的，卻覺得那天晚上睡的那張床，是他這輩子睡過的最最舒服的床。他后來就迷上了住酒店，再后來年了，就做起酒店行業。”

聽著就讓人心中惻然。

原嫣無語了半晌，說：“我記得有個理論說，長大之后的很多行為，其實都是年影造的。韓叔叔這個……很典型了？”

方桐喝了口水，說：“你之所以為你，是因為你過去經歷的一切。”

原嫣忽然琢磨過味來了。

“媽，這個韓叔叔……心機的啊。”不滿地說。

方桐挑挑眉。

原嫣給分析：“您看他，什麼都跟您說。顧丞的事也說，這是利用侄子。然后還賣慘，這是利用您的同心。您說心機不心機？”

原嫣又想起來：“他對我這麼熱乎，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方桐失笑。

“太遲鈍了。”說，“多跟你爸學學，這要是他，第一時間就能反應過來。”

原嫣氣呼呼地喝果。

垂下了眼眸。

每當方桐提起原振，或者原振提起方桐，原嫣其實都能覺到他們之間不是陌生的、毫無的。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又和與顧丞的相互喜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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