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兩人在書房里說了什麼,彥翎也不清楚。只知道出來后,云皎便紅著眼回耳房收拾行囊。
“對付霍奚舟,你就得溫水煮青wa,前面你不是煮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澆了一勺沸水進去?那不把青wa嚇跑了嗎?”
霍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毫沒覺得把霍奚舟比作青wa有什麼問題。
“……”
姜嶠也只能乖巧地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霍老夫人拍拍姜嶠的肩膀,“我還是很看好你的,你犯了這樣大的忌諱,霍奚舟竟還愿意親自接你回來,說明你在他心里已經跟別人不一樣了!”
姜嶠垂眼,扯了扯角,出溫婉的笑容。
***
夜朦朧,武安侯府外一片寂靜。
侯府對面的巷道,一道黑影飛速閃過,立刻引起了門前守衛的注意。守衛警惕地朝周圍掃視了幾眼,立刻轉進通報。
巷道中,一抱著寬刃樸刀的蒙面人藏在影,冷眼看著出來巡查的侯府守衛,眸中猶如死水幽潭。
蒙面人正是與姜嶠失散的云垂野。
與姜嶠一樣,他今日也去了喬氏藥鋪。但剛到附近,就看見藥鋪的人跟著姜嶠追了出來。他也暗自跟了上去,本想理了鐘離氏的人救姜嶠離開,卻不料姜嶠一頭扎進馬車藏了起來。
與鐘離氏那些人一樣,云垂野也看見了車簾掀開后的那一幕。
子被迫仰著的側臉,朝后彎曲的腰肢,還有無力搭在男人肩上的纖纖玉手……
云垂野眼底微微起了波瀾,握著寬刃樸刀的手不自覺收,又朝侯府門口看了一眼,見來巡視的人越來越近,只能腳下一點,飛離開。
侯府守衛森嚴,看來還得找別的法子聯系姜嶠。
***
姜嶠又回到了耳房,剛坐下,便聽得側門傳來篤篤敲門聲,姜嶠走過去開門,竟是臉不大好的彥翎。
“侯爺喚娘子過來伺候。”
姜嶠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卻不顯,只是低眉斂目地去了霍奚舟的臥房。
臥房,燭火盈盈,一室靜謐,霍奚舟已經洗漱更,坐在燈下看兵法,連姜嶠進去都未抬眼。
姜嶠只略躊躇了一會兒,便輕手輕腳走到床邊,俯整理床鋪。做事一向細致專注,就連霍奚舟什麼時候站到后都未發覺。
收拾完直起,姜嶠往后退了一步,剛好撞到霍奚舟上。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卻被霍奚舟從后面扶住胳膊。
“慌什麼?”
霍奚舟口吻冷淡,松開了手。
姜嶠回過神,趕低著眼站到一側。
“你在害怕,怕昨夜的事重演。”
霍奚舟的口吻十分篤定。
說著,他坐到床沿,掀起眼看,冷嗤了一聲,“白日那般求我垂憐,現在不過被我了一下便如驚弓之鳥。這就是你所謂的傾慕?”
姜嶠心里一咯噔,咬著看了霍奚舟一眼,轉離開,在屏風后坐下,開始執筆寫起了字。
隔著屏風,霍奚舟看見子端坐在桌邊,持筆揮毫,長發挽至肩頭一側,側臉無比嫻靜。暖暗的線映在屏風上,襯得子的廓格外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子終于撂下筆,起走回來,霍奚舟也堪堪收回視線,接過遞來的紙張。
「妾傾慕侯爺,那侯爺呢?侯爺對妾可有半分喜?」
霍奚舟抬眸,覷了姜嶠一眼。這一眼冷冽而漠然,喜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是鬼迷心竅罷了。
本想將心里話說出口,可瞥見姜嶠臉上的苦,霍奚舟還是抿了抿,默然往下看。
「妾并非不喜侯爺的,只是不想以侍人」
「在教坊待久了,妾實在害怕男之間無,卻做狎昵之事」
「在很多人眼里,教坊的子不過就是權貴的玩。妾幸運,才保全了清白之,但卻眼睜睜見過至親好友被人欺凌,最后不堪其辱,自我了結」
「從那次之后,男之事在妾眼里便了噩夢」
霍奚舟眸稍凝,抬眼看向姜嶠,卻見紅著眼,視線飄忽不定,似是在回憶什麼。
“既怕這樣,今日為何又要跟我回來?”
姜嶠回神,早就料到霍奚舟還會有此一問,便將手里寫好的回答呈了上去。
「妾冷靜了一整夜,才想明白」
「妾之所以傾慕侯爺,正是因為侯爺與那些人不一樣」
霍奚舟稍怔,向姜嶠,恰好對上清清淺淺的笑臉。
「侯爺志存高遠,心有大業,行事磊落,如日月皎然,定然不會將妾當玩,也不會以強凌弱、以權勢迫妾」
前兩句還算正常,而后面便是通篇的阿諛奉承,一幅要將他供男菩薩的架勢。
霍奚舟放下紙條,冷冷地看向姜嶠,卻見眼里亮晶晶的,滿臉的敬仰傾慕不似作假。
霍奚舟額角,心中莫名有些煩悶,忍不住啟出聲,也不知是在對姜嶠說,還是在警醒自己,“放心,若沒有極樂香,我也不會輕易被你蠱。”
“……”
倒了的不是了。
姜嶠表一時有些繃不住,可想起昨夜確實是勾引在先,又只能認下了蠱的罪名。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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