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示弱,“我該怎麼辦。”
溫敬瞇了瞇眼睛,與對視,“你若是想,給我來解決,你帶著孩子離開,世界這麼大,去哪里都可以,但有一點,永遠不要回來。”
永遠。
江舒曾經想過永遠,可沒有做到,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見沉默,溫敬追問“怎麼了,在海城,有你放不下的人嗎?”
“……你明明知道。”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朝生暮死,可有些東西,一旦牽扯,這輩子都無法放開。
溫敬微不可聞松了口氣,“我聽說,你前幾天去集團,問了一些話。”
江舒意外,“這你都知道?”
“你真把我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頭子了?”
溫敬豎起手指,在空中輕點,“你有一句話說對了,蘭花比茉莉,更適合待在辦公桌上。”
江舒更加意外,“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
“不去克制?”溫敬無奈一笑,“你看我現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江舒想起曾看過的檢報告,心有些沉重,“其實你還年輕,不必這樣想。”
“我不年輕了。”溫敬擺擺手,“倒是你,是真的還年輕。”
愣住。
“既然有想法,一并替我做了,如何。”
擔子突然下來,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會被看,原本就在猶豫,轉倒了杯水掩蓋慌,“我?除了緣,我的份似乎更不適合被你信任。”
“你很有魄力,兩年前我就看出來了。”溫敬笑了一下,“傅時宴想必也是這樣
想的,才會一步步為你布局,讓你回到溫家。”
“你們都有各自的算盤,我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輕笑一聲,喝了口水。
“你可不是棋子,這世上沒有棋子會反叛下棋的人。”
倒也是。
想起資料里的東西,江舒明白肅清部迫在眉睫,想了想,“你安排吧。”
眼可見的,溫敬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就讓葡萄把戶口上了吧?是言心沒錯吧。”
“什麼?”
“江言心,是個好名字。”
江舒意外極了,沒想到溫敬竟然這麼快妥協,“你……”
“還不明白嗎,我最期待的,是你回到我們邊,現在你既然愿意,別的都無所謂。”
一時間,看著他滄桑的眼睛,江舒又想起了那句話——
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見愣在原地,溫敬補充“那孩子我很喜歡,多帶來看看我。”
“還有,別對孩子發脾氣。”
葡萄在樓下玩的正開心,江舒半靠在窗邊,看了良久。
攻心為上,溫敬很明白的弱點,原本的猶豫,在他的退讓下變了鼓舞,如果說海城是個局,那現在甘愿局。
溫敬說得對,不反抗,那些人越是會得寸進尺。
其余的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涉及到了孩子,不可能忍。
夜,傅時宴親自驅車來接葡萄。
雖然不必對外界藏了,但江舒還是覺得,讓留在傅家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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