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馮閣老提議,借選孫婿的名義,將阿昭送去他們府上,他要親自教導。他說他看出阿昭將來絕非等閑,怕這小子將來下死手報復,想先用恩去化他。等他十三四歲時,馮閣老似乎覺得差不多夠了,才將他丟回給我。”
沈邱覺得馮閣老是發現阿昭喜歡上了馮嘉,認為他不再有實際的威脅,才會放手。
“阿昭這些年的確有錯,但這仇恨我強行命令他忍著更散不掉,你得知道,他全家都因為那封告信被斬首,他當時四歲了,記事兒的。”沈邱轉頭對馮孝安說,“我也一直關注著,不會讓他真把你閨怎麼樣的,他將自己折磨得也夠嗆,這兩年才開始慢慢走出來。”
馮孝安不聲,半響只問:“我依然非常疑,你救他回來后,他并不知是我寫的告信,七歲那年,誰告訴他的?”
沈邱道:“我已經解釋許多遍,不是我說的,我也問過他許多遍,死活不告訴我。我猜是那狗雜種的人,估計大哥的名冊落在了他手中,咱們卻不知道他,實在可氣!”
他求馮閣老將他調玄影司,就是為了查。
可他從芝麻混了指揮使,都快頂天了,還沒查出來那狗雜種究竟是誰。
“這些年我想盡辦法,看這滿京城的高各個都是他!”沈邱太,不斷告訴自己必須冷靜,將自己氣死了劃不來。
“你肯定是接近真相了。”馮孝安道,“他才會開始用赤鎏金給其他孩子下毒,卻不你兒子,目的是想警告你罷手,再敢查他連你兒子也殺。”
謝攬聽到此,終于明白到底是想害馮嘉。
也明白了為何要將義兄推出來。
那賊子想殺馮嘉,他忽然出現,寸步不離的跟著。
那人何等明,豈能不去徹查他?
而且那人當年就喜歡發戰爭財,若讓那人查出自己是十八寨的寨主,必定會抓著這個份借機生事。
所以先將義兄推出來,將他洗干凈,這樣以后那人就無法在拿他的份大做文章。
謝攬不解的是:“那為什麼告訴了義兄,不提前告訴我?”
“他非要試試你的本事。”馮孝安也頗無奈地指著沈邱,“想看你是否可堪重任。”
謝攬心中雖憤懣,卻也著實松懈不,問沈邱:“稍后你們劫走我義兄,會將他送回北地?”
馮孝安沒答:“你可以回去了,就是告訴你一聲,等會兒劫獄帶著小嘉躲起來不要手。”
謝攬開始慢慢沉眸,看不出二叔的緒,立刻移目去看沈邱。
沈邱卻避著他的目。
謝攬頓覺事不會那麼簡單,上前一步問:“你們該不會將錯就錯,準備借用我的份做些什麼?”
馮孝安不答。
謝攬不敢相信:“你們是想借我的名號,去向朝廷低頭,接朝廷詔安?”
“你義兄確實有一些想法,是他提議的。只不過我也贊同罷了。”
馮孝安打量謝攬臉,“他說,他去到北地之后,才知道朝廷為何如此忌憚咱們十八寨。認為單是一時頂替不行,在你離開京城之前,他都得替你頂著。希沈邱上書提議詔安,他個人接詔安,去往威遠道當人質,朝廷便能放心西北。他與程令紓認識,威遠道不會難為他,而你爹知道他是假的,也不會怒,彼此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這相安無事?”真給謝攬氣笑了,起拳頭,“這是委曲求全吧!”
想都不要想,他絕對不同意。
即使是假的,借用他的名頭向大魏朝廷低頭接詔安,此乃奇恥大辱,傳回北地他還要不要臉了?
而謝臨溪又會遭多委屈,人質是這麼好當的嗎,在那玩什麼自我犧牲?
謝攬本不需要。
馮孝安勸他:“可是朝廷如今是真的忌憚…… ”
“不是忌憚,是朝廷最遲三年必定攻打你們!”談論此事,沈邱臉上多出幾分威嚴,指著謝攬說道,“這些年不知多折子遞上去,我都有攔著,因我知道馮孝安在,不會出事。但他命不久矣,我可不放心你!”
尤其試過謝攬之后,沈邱更不敢掉以輕心。
這小子猛的很,萬軍之中取人首級不在話下,絕對有拿下北戎自立為王挑起戰火的本事。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用不了三年……”
“管你幾年。”謝攬自小吃過多威脅,怕他才怪,“隨便打過來,就像我方才將你死角一樣,來多我都讓你們有去無回,不信試試。”
沈邱怒極:“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說是又如何?若非我二叔攔著,你這十幾萬玄影衛的首領早被我一刀宰了,哪來的臉與我說這話?”
謝攬譏笑一聲,轉便走,“二叔怕我份暴,我走就是,您這樣厲害哪里用得著我來保護來馮嘉?我這就去救出我義兄,帶他回北地。”
“還有沈邱,我在十八寨坐等你們這些狗打上門。”
“好生狂妄的小子!”沈邱多年不曾過這氣,險些不上來,手就要放出令箭,卻被馮孝安攔住。
馮孝安喊他:“小山,你不是來京城查滇中糧倉案的?如今有線索,你卻不管了?”
謝攬似沒聽到,飛躍上屋頂,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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