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沒有回答,忽然手住他的下,迫使他抬頭。
謝攬屏住了呼吸。
馮嘉他下的拇指上移,輕輕挲著他薄厚適中的下。
謝攬心神漾,像被住七寸的蛇,一點也彈不得。
他以為想親上來,卻質問:“你這傷口哪來的?”
“嗯?”謝攬還沒能回神。
“我說你下上的傷口。”馮嘉使勁兒他的下,傷口已經淡了,但一看便是被牙齒咬出來的,先前被咬的可不輕。
謝攬反應過來,忽地漲得臉紅,眼神也開始閃躲。
看他這幅愧致死的模樣,馮嘉愈發確定是被哪個野人咬出來的。
方才還在心疼他,這會兒只想扇他幾掌出氣。
“怪不得不想我來,是不是怕我礙著你?我倒是忘了,這里不像京城識貨的,在你的地盤上,投懷送抱的人多得是。”
馮嘉冷著臉丟開他的下,朝他肩膀重重一推,真將他推的一趔趄。
起要走。
“這是我自己咬的。”謝攬跟著起拉住,頭痛得很,娶個善于斷案的媳婦兒有時候真不是一件好事,“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行不行,哪來的人,就我這人厭狗煩的德,只有你整天將我當寶。”
“那你下口這麼狠的咬自己做什麼?”馮嘉指著他,瞇起眼睛,“別告訴我說是和你爹吵架氣的。”
“是因為……”謝攬結滾,難以啟齒。
該怎麼解釋,說自己當時像個中鬼一樣反復肖想著的,這說出來會怎麼看待他?
他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難堪。
“放手!”馮嘉拍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臂,言辭銳利,“你解釋不了,我替你說。因為遭連番打擊,你發現自己從前真傻,守什麼可笑的忠誠,正好有人投懷送抱,你就一時糊涂了是不是?”
“你污蔑我,我會是這樣脆弱的人?”謝攬覺自己到了辱,“我以真心換真心,他們糟踐我是他們的錯,我又沒錯,我為什麼要糊涂?”
被馮嘉這樣一激,謝攬終于發現自己的疑不過就是一時。
馮嘉道:“我看你是……”
謝攬不想聽再繼續猜,閑著的那條手臂箍住不盈一握的腰,將向上一勾,低頭吻住的。
馮嘉被迫踮起腳尖,仰起頭接。
這是親幾個月來,他們夫妻第一次有這樣親的舉,還是他主的。
但馮嘉心沒有什麼悸,遠不如他臨走前印在額頭那一吻更。
因為他完全是在咬,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馮嘉這一路過來十八寨,被風沙吹的有些干燥,被他這樣用力地咬,疼得直皺眉。
腦海中又切換了一種懷疑,沒準兒不是有人投懷送抱,是他去強吻對方,以這種暴的方式,才被對方給咬了。
想到這忍不了,雙手捧住他的臉,固定住,找準機會狠狠在他上狠狠咬了一口。
還是氣力不夠,沒能咬出,但過程中咬到了他的舌尖,明顯覺到他疼的一激靈,松開了。
“想糊弄我?”馮嘉以袖子沾了沾,看他狼狽的模樣,“謝攬我告訴你,今天就算外面北戎兵臨城下,你也必須給我說清楚才能出去,我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分輕重不講道理。”
謝攬捂著,痛得額角青筋直跳,看一眼又一眼,突然笑起來:“上一個小傷口,對你來說真有這樣嚴重?”
不是一個小傷口,是他這幅難堪遮掩的態度一看就有問題,馮嘉搬出法典來:“當然,你是我的丈夫,我管不了你其他事,但你的是我的所有,這到了我的利益,我有權知道。”
謝攬的笑逐漸黯淡下去:“就只是這樣?”
馮嘉蹙眉:“這理由還不夠?”
謝攬微微垂下長睫,復又抬眼注視:“就沒有一點是因為喜歡,在乎,才會生氣?”
馮嘉不防他會這樣問,將問的微怔。
謝攬靜靜注視,心開始逐漸沉底。
他從前醉心于武學,追求恣意自由,從來沒嘗過像現在這般起伏不定的心。
在邊時還不察,趕回來的路上惦記著父親也不察。
閑下來的這幾日,他心里始終空落落的,好像只有想起馮嘉才不會覺得這悉的牢房過于冰冷。
所以當他真的看到時,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謝攬不知這是不是同床共枕幾個月,習慣了邊有個知冷知熱又風萬種的漂亮人之后,乍然分離所產生的不適。
他有一些混。
同時非常清楚,馮嘉依然是那麼清醒冷靜。
從京城跑來只是擔心這里的形勢,擔心他會不再回去京城。
從進到這牢房見到他,就沒有流出多思念的緒,更多是在表夫妻之間的忠心。
謝攬自小在男人堆里長大,接的人的可憐,對之事至今懵懵懂懂。
但他知道馮嘉懂得,曾喜歡過裴硯昭那麼多年。
若喜歡自己,不可能意味不到,剛才進牢房之后就會直接撲過來抱住他的吧。
想起來謝攬覺得心口越發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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