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頭的府邸中,長明急匆匆從樹幹上取下一袖箭,大步進了屋。
“大人,外頭有消息遞進來了!”
裴渡迅速起,拆下那支袖箭上的字條,一展開,皺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
“是之前派去保護他們母子的親兵傳來的消息,聽聞領軍衛大將軍陳闖近日回鄉祭祖,又奉陛下旨意,此時正在江南東道巡查!”
長明看見這個消息,雙眼瞪大:
“這……屬下想起來了!陳闖將軍上有虎符,可以調附近幾個州府的兵力!”
陳闖乃是大周十二衛中的領軍衛大將軍,十二衛雖然坐守京城,卻遙領全國府兵。
聖人本是以此來牽製地方員,將權力分散開來,如今卻派上了大用。
陳闖如今在江南東道,若率兵立刻趕往此地,來回隻需三日功夫。
裴渡看著那張字條,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派出去保護他們母子的侍衛,因為的選擇,卻又變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今日的本意,也是想潛出,去往劍南道的瀘州借兵,瀘州如今的刺史,乃是他的二舅父。
不過此行危機重重,若是被王爺發現,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再者,隻一州兵力,也難於廣平王相抗。
謝梔他們的這個消息,實在是解了他心中最擔憂之事。
……
子時左右,下屬取來新的一隻袖箭,回到茶館之中。M.GGdown8.org
謝梔取來一看,見上頭是一封裴渡親筆所書,又加蓋印的調兵文書,是給陳闖的。
將文書給一個侍衛,囑咐道:
“快馬加鞭,即刻送到陳闖將軍手上,辛苦了。”
那下屬領命而去,謝梔回頭時,發覺地上落了一張小字條,應該是方才夾在文書裏的。
謝梔撿起一看,見上頭隻寫著兩個朗的大字———
快走。
渾不在意地一笑,直接將那字條點燃,直至化為灰燼,才對後的另一個侍衛道:
“我想到辦法了,幫我再傳一個消息給他。”
……
翌日,廣平王府。
“王爺,方才街上突然來了一個乞兒,說雲意姑娘邀您三日後在同輝畫館相見,說隻要您帶一萬兩白銀,便可破財消災,不會再畫任何有關您的畫,會直接離開廣州。”
“一萬兩?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廣平王一拍桌子,憤而起。
片刻後,他卻又轉怒為笑:
“好啊,一萬兩就一萬兩,本王要有命拿,沒命花!”
……
三日後,廣平王果然如期到了同輝畫館。
他帶著兩個侍從,在掌櫃的引領下,到了二樓一間僻靜的屋中。
屋,一子戴著幕離,坐在屏風後飲茶,見廣平王,卻並不起迎接。
“久聞雲意姑娘大名,聽聞您一向高潔,卻不想也被金錢蒙蔽雙眼,做出此等下作行徑。”
廣平王施施然在屏風前的幾案上坐下,譏誚道。
“這些廢話,還是說吧。王爺,銀子都準備好了嗎?”
廣平王勾一笑:
“本以為能憑借畫藝如此出名的子,說也是個半老徐娘了,沒想到聽這聲,竟還是個姑娘。雲意姑娘小小年紀,就敢獅子大開口,不怕之後沒命花嗎?”
屏風後,一道清泠的聲音再次傳出:
“廣平王真是說笑了,早在來之前,我便已發出消息,若今日我不能全乎地離開這兒,那明日便會有廣平王因為心虛殺害畫師的言論傳出,您如此看重民意,想用百姓當武,可若是我死了,屆時……您該如何自呢?”
“哼,你倒是有準備,一個小小子,居然敢同本王做對,你可知來日方長,本王定會找到法子對付你的!”
那子淺笑兩聲,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慢慢摘下幕離,出一張致的麵孔,赫然是之前在經略使府見過的那個潑辣小娘子!
“怎麽……怎麽會是你?!”
廣平王驚地站起,上下打量幾眼:
“好啊,居然是你,你這個小小子,怎會有這麽多的心機手段!”
謝梔聽得這話,麵冷了下來:
“王爺對子如此輕看,倒是同我父親有些相似。”
“哦?這算是誇讚嗎?”
廣平王冷哼。
“我簡直恨他了。”
謝梔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
廣平王氣得麵漲紅,抬手要打。
可下一刻,輕掩的門被一腳踹開。
廣平王轉頭,見外頭的兩個侍衛已然遇害,接著闖的是裴渡高大的影。
“王爺,幾萬府兵已然駐紮在廣州城外,經略使府外把守的人都被解決了,廣平王府也已被包圍,你束手就擒吧。”
“什麽?裴渡,你哪裏來的那麽多人手?”
廣平王驚得退後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渡,而震驚過後,卻又是冷笑:
“好啊!裴渡,你真是編排得好一出大戲,想必是發覺本王想讓你頂罪了?”
他努力鎮定下來,接著說:
“怕是要讓你失了,你以為本王沒有後招嗎?你今日若是殺了本王,那麽……”
“王爺是說你養在幾座山裏的那些私軍嗎?”
裴渡淡笑接話:
“單憑附近幾個州府的兵力,要對付他們的確有些吃力,所以啊,擒賊先擒王,下先請王爺到府上做客,這些時日,您還需配合下和陳將軍,隔一段時日便發個消息,證明城中一切安好,安穩那些軍心。這樣,等京中大軍到來之際,你那幾個山頭的軍士,便了困之鬥。”
“什麽……裴渡,原來真的是你,果真是你!”
廣平王踉蹌幾步,倒在了後頭的座位上。
謝梔笑著走到裴渡邊,輕啟櫻:
“王爺,還要多謝您如此輕看子了,若不是這般,您今日怎麽會不帶一兵一卒,便來赴我的約呢?”
“王爺說來日方長,總會想到辦法對付我,但是很可惜,您沒有來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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