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點了點頭,“這幾個是天羅教供奉的邪神。”
不得不又一次歎淮王的黑心。
竟然會利用邪教,讓那麽多人心甘願為他做事。
就是不知道,上次祭祀失敗,他是如何跟教徒解釋的?
思及此,瓔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青那張猙獰的臉。
那時候他說,會失去琳瑯。
隻當青是在說瘋話。
可如今,那瘋話卻應驗了。
他說會後悔沒有將那封信攔下來。
難道那封信裏是關於琳瑯的?
可裴夫人能與他傳遞什麽與琳瑯有關的消息?
琳瑯失蹤,到底是逃走了,還是被別的忍心擄走了?
瓔的心頓時了一團麻。
“姑娘,你怎麽了?”裴安見突然失神,不由有幾分擔憂。
瓔搖了搖頭,暫且將心頭的擔憂下去,“沒事。這是你從裴府的廢墟裏找到的?看來你娘與這邪教果真有關聯。”
從未停止過尋找與天羅教有關的消息。
可惜的是,他們先前鬧出的靜太多,以至於很多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線索全都斷開了。
“如果隻是有關聯就好了。”裴安的臉比方才還白了幾分,“我讓人挖開了廢墟,發現下麵竟然有一個地牢。那地牢裏,埋藏著許多孩子的骨。我娘,竟然在府上做這般喪盡天良之事!”
聽到“骨”二字,瓔心頭一凜。
難道那日報恩不曾帶著那些孩子逃?
不過,淮王日日都要從那些孩子上取,會有孩子撐不下去,也是理中的事。
“帶我去看看。”瓔跟著他到了裴府。
廢墟下的地牢很顯然被人特意填埋過,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
裴安卻讓人挖開了。
因著掩埋得匆忙,地牢隻被埋了一半,還能看到原本的模樣。
仿佛是人間煉獄一般。
一惡臭迎麵而來。
小小的骨,看得瓔胃裏一陣翻湧。
“姑娘,既然你說天羅教是邪教,必然知曉它的來曆,不知可否告知於我?”裴安也不敢多看那些骨,說話的時候都是別過頭去說的。
“告訴你又如何?難不你還想滅了天羅教不?”瓔知道他的子。
所以不覺得他會有這樣的膽量。
“這邪教太過害人,若是不除,還會有更多人害。”裴安咬著牙說道。
瓔微微一怔。
難得在裴安上看出了一點。
但依舊不對他抱什麽希,“天羅教的確害人不淺,但想要除掉它,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他們敢堂而皇之地在京城之中做出這樣的事,就說明他們背後有極其強大的力量支撐,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
裴安訝然,“姑娘,你怎麽會這樣說?你也吃過天羅教的苦,難道還想看著他們繼續害人不?”
“我自然不想看到天羅教繼續害人可天羅教背後若當真是個惹不起的人,隻怕你還沒能到它的基,就先死在這那個人手上了。”瓔依舊是一副不想幫忙的樣子。
“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我就自己去查。”裴安負氣,轉離開。
瓔則在廢墟前蹲了下來。
從那些骨的腐爛程度來看,已然死去多時。
而且他們是死後被埋在地牢下麵的。
如此看來,報恩那日的確將剩下的人救走了。
隻是,他會將人帶去何?
“你要做什麽?”裴安走出去一段距離,轉頭看到瓔要往地牢裏去,趕回來阻止,“不能進去,裏頭隨時有可能會坍塌。”
瓔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打算自己下去。
隻是想往裏頭放一隻蟲子罷了。
“我當然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所以並不打算下去。隻是想看看,這地牢會通往何。”方才裴安態度堅定,讓也生出了幾分信任來。
但那並不意味著會將天羅教的事和盤托出。
瓔將蟲子放進了地牢之中,抖去袖上的泥土和灰塵,站起來。
“你不是不願意幫忙?”裴安覺得這態度著實奇怪。
方才那樣子看著,的確是半點沒有要幫忙的樣子,甚至還勸他放棄。
怎麽轉眼又找起地牢的出口來了?
“我是讓你放棄,畢竟你子,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背叛我?”瓔直言不諱。
裴安聽到這話,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你就這般瞧不起我?”
瓔沒有回答,但的眼神卻在告訴他:的確如此。
裴安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沒有辯駁。
“不讓我參與也罷,隻要你能解決這邪教就行了。他們以後也能害人。”
瓔哂笑一聲,“你看看你,居然這就認慫了。”
剛剛浮現出的那點期待,一下就消失不見。
裴安又氣又惱,“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
“京城之中,除了你娘,我尚且還不知道誰與天羅教有關。你娘平日裏應該也會與其他教徒聯絡,不如你去找找線索?”
瓔對此並沒有抱太大的希,隻是擔心裴安當真被氣著了,以後不願合作。
所以隨意給他派了個活兒。
裴安欣然答應,“其實這幾日我一直都有在找,已經發現了不線索。”
瓔對著他挑了挑眉。
他立刻就將他找到的線索拿了出來。
有天羅教圖騰的香囊和發簪,還有一副京城的地圖。
地圖上用朱砂標注出了幾個點,若是連在一起,也是圖騰的形狀。
其中一個點,就在獵場所在的位置。
所以那裏才會有一山之中藏有神像。
自打與夜景湛去過那山,就再也無人前去供奉。
瓔還以為線索就此斷了。
沒想到能從裴安這裏得到這樣的驚喜!
“我已經讓人去這幾個地方找過了,不過,這一點朱砂標記的範圍太大,我什麽也沒能找到。”裴安一臉慚愧。
盡管在地圖上隻是一個小點,但實際上卻包含了不小的範圍。
裴安找不到神像,倒也是理中的事。
“天羅教的人會將神像放在朝南的山裏,你讓人再重新去這幾個地方找過,應該能找到。不過,得小心一點,莫要打草驚蛇。否則好不容易到手的線索,可就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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