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檸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漆黑。
使勁兒眨了眨眼,眼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意識逐漸回籠,昏迷前的一幕幕湧腦海中。記起自己遇見了白瓔和曾嵐,也記起後來被一群戴著黑頭套的人帶到了他們車上,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怎麽回事,他們不將迷暈了,還將弄瞎了嗎?
謝檸不可遏製地惶恐起來,了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綁著。隻能使勁兒眨著眼睛是,努力自己的眼睛有沒有什麽不適。
還好,沒有疼痛,也沒有其它不舒服的覺,可就是看不見。
忽然,下的地麵一晃,謝檸也跟著栽倒在一旁。
在許多次左右搖晃後,謝檸意識到,現在可能在一艘船上。
那群挾持的人到底是誰?他們又要將帶去哪裏?
想說話,卻被牢牢塞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燈隨著門開而灌,驅散了房間裏的黑暗。
謝檸劇烈跳的心髒終於平複了幾分。
還好,還好,隻是因為這個房間裏太黑了,所以看不到,沒有瞎掉,的眼睛還好好的。
進來的這個男人依然戴著頭套,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走過來仔細看了看謝檸的況,確認上的繩子還綁得好好的,確認口中塞著的布團使得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又離開了這個房間。
謝檸拚命睜大眼,努力向這個男人用眼神表達緒,這個男人卻視若無睹。
很快,又有一群人走了進來,他們還抬著一個偌大的箱子。
這群人打開箱子,將謝檸抬了進去。
在謝檸張謹慎的眼神中,其中一個人將一個瓶子遞到了麵前。
清楚地記得,白天就是因為聞到了這個瓶子裏的東西,才昏迷的!
謝檸這次長了記,暗暗屏住了呼吸,然後閉著眼睛,裝暈歪倒在了箱子裏。
接著,箱子被人關上,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怕將悶死還是怎麽樣,這個箱子並不是完全封閉的。箱壁上有幾個小孔,可以用來氣。而謝檸的眼睛正對著其中一個小孔,仔細看的話,可以看見外邊的況。
箱子被人抬了起來,謝檸的視線也開始搖晃。
從這個小孔裏看到被抬出了那個黑暗的房間,經過一道線明亮的甲板,然後到了室外。
有涼寒的夜風順著這個小孔灌了進來,讓謝檸也到了冰冷,從而愈發清醒。
聽見了外邊嘈雜的談聲,以及連綿不絕的汽笛聲。看見有許多人忙忙碌碌地來來往往,有巨大的機械臂吊著一個個集裝箱送上船隻。
這是一個碼頭。
怎麽,這些人是要將裝上船,送到別的地方去嗎?
謝檸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自己以前看到的許多社會新聞。
有很多買賣人口的違法犯罪行為,他們躲避著法律的管製,殘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許多、孩被賣到國外,到那種經濟不是很發達的地方,做奴隸、做黑工。他們沒有通訊設備,沒有正規證件,聯係不上親朋好友,也買不到回國的機票。
許多人在那種地方丟掉了命。
難道等待的,也是這種命運嗎?
可是到底是誰會這麽對呢?首先排除白瓔,因為白瓔不認識將劫走的這群人。
是薑媛嗎?因為薑媛恨,而且遲遲沒有和陸廷言離婚,等不及了,所以才采取這樣的手段。
謝檸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這完全是薑媛能做出來的事。
更或者……
謝檸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趙姿含。
會是嗎?
依然記得在民宿裏,趙姿含看著的時候,那種怨毒又嫉恨的眼神。
是了,要是論恨意的話,趙姿含不會比薑媛。薑媛的恨來源於痛失子的悲傷,而趙姿含的恨就是心上人被搶的嫉妒。
古往今來,因生恨的人還嗎?嫉妒會讓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而趙姿含本就不是個良善之人。
如果是的話,陸廷言可以察覺嗎?陸廷言會來救嗎?
謝檸想,他應該是會著急的吧,畢竟這段日子以來,他表現出來的是那麽喜歡自己。
如果,說如果,他找不到,會怎麽樣?
他會一直找,還是會過一段時間就將忘記?
謝檸想象不到,也不知道該如何擺眼下的困境。
學到的所有知識、擁有的所有能力,在現在,都是毫無用的。
因為被關了起來,且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本沒有辦法讓外界的人知道的存在。
在這樣的絕境中,本就沒有任何求救的辦法。
恍惚間,一個劇烈的顛簸,裝著的這個箱子被放在了地上。
“咱們這裏邊裝的都是冷凍食,要出口的,所以都封著。”謝檸聽見外邊有人說。
“嗯,打開看看。”
謝檸知道這是安全部門在碼頭上的隨機檢,也知道,這些人不會打開裝著的這個箱子。
謝檸努力掙紮,將箱子撞得“咚咚”作響,可是這個聲音自己聽起來很大,在這嘈雜的碼頭上,卻一點都不明顯。
口鼻使勁兒,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可是還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箱子也是?”隔著那個小孔,謝檸看見兩個穿著製服的人站在了這個箱子前邊。
謝檸頓時覺到了希,用力撞著箱子,試圖引起外邊那兩個人的注意。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這箱太厚,還是臘月冰冷的江風吹得那些人耳朵麻木了,他們就是聽不到。
“是啊,這也是咱們的,不過裝的不是出口的東西,是咱們船上要吃的,冷鮮食品,這不,還有氣孔呢?”一個人笑著回答,“我給您打開看看?”
那兩個穿著製服的人卻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以前都看過多次了。走吧走吧,一會風更大了。”
謝檸瞪大眼,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著膀子疾步離開。
接著,這個箱子在外邊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都跟著震了一下。
“老實點!”有人在外邊警告。
那兩個離去的製服男的背影化為了兩個小黑點,消失在了謝檸的視線中。
到自己唯一的希也沒有了。
淩冽的江風從小孔灌,吹得心底愈發涼寒,有種希破滅後的死寂,與走投無路的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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