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為另一個男人心痛,他還能知得一清二楚。
這何嚐不是一種懲罰?
夜景湛心中酸無比。
瓔雙手撐在地上,舒緩著心頭的痛意。
“氣吧,反正我也看不到。”小九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你們以後有什麽打算?”瓔原本隻想問他一人。
但想到司堯臣留下的人不,幹脆一並問了。
“自然是為主子守著他想要守護的人。”小九說得格外認真。
瓔一怔,“你的意思是,你們都要留在我邊?”
“姑娘不用擔心,主子留了足夠的銀子給我們。”小九說到這裏,眼圈一下就紅了。
司堯臣先前就想好了要用引蠱之法。
所以除了給夜景湛留下那封信以外,他也對邊的人做了安排。
若不是他了傷,定然能察覺出司堯臣種種舉的異常。
說不定,還能來得及阻止他落陷阱。
山風淩冽,瓔的淚才離開眼角就被吹得飛了出去。
“你一心隻想著我,為何不為自己想想?”
麵前的墓碑自然無法給答案。
瓔站起來,轉往回走去。
腳步虛浮,沒走出去幾步,就踉蹌了一下。
夜景湛快步走過來,將扶住。
瓔將頭的腥甜了回去。
似是生怕會被司堯臣看見吐一般。
小九想要扶住,卻搖了搖頭。
“沒事,我自己能走。”
至,要走到司堯臣看不到的地方,再卸下偽裝。
瓔撐著走出去很遠,方才靠在了一棵大樹上跌坐下來。
還是沒忍住吐出了那口。
不遠,夜景湛也與一樣,吐了一口出來。
明明沒有被噬心蠱影響,兩個人卻依舊痛得渾發。
休息了許久,瓔才積攢了足夠多的力氣,回到了馬車上。
夜景湛比後一步回來,手裏拿著幾顆野果。
瓔將野果接過來,咬了一口,發現這野果酸酸甜甜,味道不錯。
就問他是在哪裏摘的。
夜景湛還沒有回答,小九就跳下馬車沒了蹤影。
不多會兒,他就帶著一堆野果回來了。
瓔看著他摘來的野果,鼻尖莫名一酸。
知道,小九會對這般好,都是因為司堯臣。
就好像是他留下的影子,還在為遮住熱烈的一樣。
馬車緩緩往回駛去。
才回到別院,丫鬟就將一封信到了手上,說這是今日有人送來的。
信封上隻有“瓔”二字。
字跡看著並不悉。
打開才知道,那竟是裴安托人轉給的。
在被淮王發現之前,他的人當真抓到了一個教徒。
並且順著那教徒查出了朝堂之中不與天羅教有關的人。
還列出了一個名單來。
那名單之中有不名字都頗為悉。
皆是之前與刑部那些個冤案有牽扯的人。
他們果然與淮王有關。
淮王暗中不知道利用天羅教害了多人。
瓔立刻讓人去那些人府上查看,找出藏著神像的地方。
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揭天羅教的真麵目。
即便明麵上抓不到天羅教與淮王有關的證據。
可毀了天羅教,也能讓淮王元氣大傷。
很快就到了與孫平穀約定的時間,可他並沒有出現。
瓔飛鴿傳書也沒有得到回應。
甚至那隻信鴿都沒有能飛回到邊來。
明明先前說還有三日就能到,難道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夜景湛當初原本是想讓人跟著孫平穀一道去的。
也可以保護他周全。
卻被他拒絕了。
如今本就無從知曉他的下落。
還好孫平穀留下的十粒藥,他們還沒有吃完。
的頂多隻能承住十顆藥,再多一顆都不行。
必須要省著點用,以免遇到了什麽意料之外的狀況。
而在這期間,也沒有忘記自己索止痛的法子。
所有傳統的法子都試過,並沒有什麽用。
就在近乎要放棄的時候,意外發現上次在斷崖邊摘來的野果,果核竟然能減輕疼痛。
隻因不小心將果核嚼碎了吞了下去,結果上的疼痛減輕了不,盡管隻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卻也足夠讓驚喜。
立刻讓人去斷崖邊,再多摘些野果回來。
可惜斷崖邊隻有一棵這樣的樹,上頭的野果上次就已經被小九摘得差不多了。
小九想要折斷樹枝,讓人以這樹枝為樣,在周圍尋找這樣的野果樹。
卻被一個姑娘阻止了。
姑娘跟他說,這棵樹是靈樹,不能輕易破壞,否則會惹來災禍。
小九自然是不信這種說法的。
上次他摘了那麽多果子,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哪知道他才折斷一小節樹枝,竟然差點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隻得無功而返。
“無妨,我還記得那棵樹長什麽樣子,畫出來就是了。”夜景湛將那棵樹跟樹上的果子畫了出來。
一連畫了好幾張。
到最後幾乎拿不穩手中的筆。
瓔端了一碗熱茶給他,拿起其中一張畫紙看了一眼。
“這樣的樹,我還不曾見過,也不記得有什麽醫書中有過記載。”
“隻要用心找,就能找到,再不濟,我們挑一顆當種子種下,再過個三五年,也能結果。”夜景湛半開玩笑地說道。
瓔沒有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有心開玩笑。
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就要從手中溜走了。
可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夜景湛將畫分發給了手下的暗衛,讓他們參考著去尋找。
然後就挑了一顆果核出來,像模像樣地在外頭的花園裏種了下來。
“你說,它多久會發芽?”他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瓔能覺到他愉悅的心。
也不知道他這愉悅來自何?
又過了一日,孫平穀總算回來了。
秦黛跟在他後,隻看了一眼瓔,就皺了眉,“下蠱之人可真是夠狠的,幾乎將自己一半的心都用上了。”
“要不是如此,我又怎麽敢麻煩你?”孫平穀歎了口氣。
瓔看到了秦黛發間的簪子。
正是那日塞給孫平穀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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