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再來找你玩。”
和宋窈說了會兒話,薛搖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席,因為皇帝和太后到了。
“陛下駕到,太后娘娘到——”
滿殿的人起行禮。
一抹擺自眼前過,宋窈稍稍抬眼,看到了盛裝打扮后的林霜夕。
人的面相果然是會變的,之前見這林小姐,只覺對方有幾分目下無塵的傲骨,如今那張臉卻染上了權的野心。
太后笑抬手讓眾人起落座,又說了幾句中規中矩的客套話,襯得旁邊不上話的皇帝倒像個背景板。
崇明帝臉略顯不虞,卻一副忍不發的模樣。
宋窈見狀眼里閃過深思,看來這對母子的關系也并非看上去那般和諧。
“今日乃國宴,為的款待遠道而來的北梁使臣,諸位不必太過拘束,賓主盡歡才好。”
一群人又齊聲稱是。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目掃了一圈:“不知北梁太子和公主何在啊?”
薛行野和薛搖站起來,走到大殿正中央,行了個北梁的禮節。
薛行野出的相貌引得不千金側目而視,頰邊染上云霞,就連楚云皎面頰也有些發燙。
之前聽聞北梁太子有意聯姻還不怎麼愿,畢竟看上容玠就是因為對方長了一張合心意的臉。
北梁太子雖說份貴重,可要是長得歪瓜裂棗,也是不愿意嫁的。
沒想到對方竟然生得這般風流倜儻,放在大齊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周圍的姐妹拈酸吃醋地小聲恭喜著,只因提前得到了一些風聲,如今份能夠得上聯姻的也就楚云皎一個。
“沒想到這太子殿下這般俊,郡主可真是好福氣!”
“是呀,對方又是太子,日后
郡主豈不就是太子妃?”
“瞎說什麼,八字沒一撇呢。”楚云皎矜持地抬了抬下,表裝作不在意,實則早就被吹捧的暈頭轉向。
薛行野渾不在意落在上的打量,以拳抵微微俯,角掛著游刃有余的弧度:“孤奉父皇之命特意來拜訪貴國陛下和太后娘娘,特備下小小薄禮,不敬意,還請陛下和太后娘娘笑納。”
崇明帝當即眉開眼笑,連聲夸贊:“還是太子禮數周到!不愧是大國風范啊!”
太后眉眼閃過一不悅,為一國之君如此沉不住氣,眼皮子淺的沒邊,也不怕讓人恥笑!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墻。
“陛下過譽了。”薛行野揚一笑,輕輕拍了拍掌,兩個人抬著一蓋著紅布的什上來。
這副神神的架勢引得眾人好奇心越發旺盛,長了脖子張。
看那紅布大概有半人高的樣子,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倒是宋窈,瞥見那參差不齊的表面,約猜到了什麼。
崇明帝眼神期待,有些急不可耐地出聲:“太子就別賣關子了,趕讓大家瞧瞧吧!”
“陛下莫急。”薛行野挑了挑來到那東西面前,提起紅布一角,緩緩揭開——
一株漂亮的紅珊瑚樹展在眾人眼前。
天然的珊瑚未經雕琢,形狀極其漂亮,更難得的是純粹的紅。
周遭迸發出小聲的驚嘆。
不同于北梁沿海
而居,資饒,大齊遠離海岸,珊瑚算是稀罕玩意兒,磨珠子都價值高昂,更別說這麼大一株珊瑚樹。
這份禮的確算得上珍稀了。
宋窈想著,觀察了一下上位者的臉,崇明帝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嘆,太后眼里也多了幾分喜。
畢竟這玩意兒寓意也好,象征著富貴與長壽。
不得不說,薛行野這份禮送到二人心坎里了。
太后命人將那株珊瑚樹抬了下去,又夸贊了薛行野兩句,其他幾個小國也紛紛獻上禮,總的來說都沒有這份讓人驚艷,宴席這才正式開始。
接下來是無聊的歌舞表演。
別的不提,宮里的膳還是不錯的,宋窈漫不經心盯著面前的席面,挑選著合口味的吃著,忽然覺到有人在看。
抬起頭看過去,恰好和還沒來得及收回目的容玠對上。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他怔了一下,微一挑眉,不閃不避地回視,輕輕端起桌上的酒杯推遠了一些。
宋窈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酒杯,還認真地研究了一下,一臉莫名。
這酒也沒問題啊。
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容玠只是單純的讓別喝酒?
撞對方約含笑的眼眸,宋窈率先不自在地別開眼,耳發燙。
這人怎麼回事?
管的還寬。
腹誹歸腹誹,宋窈到底沒桌上的酒。
的酒量確實不太好,尋常時候便也罷了,這可是宮宴,出不得差錯。
殊不知二人這一番眉眼司盡數落到旁人眼里。
無意間瞥
見這一幕的林霜夕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眸:
容玠和他這嫂嫂的關系,是不是太親了些?
不知想到了什麼,眼里劃過一抹詫異。
林霜夕微微彎,眼神添了些意味深長,如果真的是想的那樣,那事可就有意思了。
薛行野也收回落在宋窈上的目,支著下角微勾:看來真如他所想啊。
容玠看他這嫂嫂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怎麼辦,他忽然有些期待等會兒對方的反應了。
宋窈垂著頭和秦婉低聲談,渾然不知道前方等待著的驚喜。
直到宮宴進行過半,薛行野忽然站起來,朗聲笑道:“此次來大齊,孤還有一事想與大齊陛下商議。”
場面安靜下來,眾人的目紛紛落到他上,約猜到了什麼。
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竟然是真的?
只是將安寧郡主配給這位太子,多有些鮮花在牛糞上,當然,太子是鮮花。
至于牛糞嘛……
楚云皎矜持地坐直了子,故作鎮定。
崇明帝笑著抬起頭來:“太子有話,但說無妨。”
薛行野笑得風度翩翩,語氣慢條斯理:“孤有意和大齊結秦晉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崇明帝早有預料,按捺住激的心:“這自然是極好……”
太后看不慣他那副模樣,微笑著打斷:“只是此事還需過問一下淮山侯的意思,淮山侯心切,就看太子殿下能否打了。”
“為何要問淮山侯的意思?”薛行野慢騰騰挑眉,看向容玠,“難道不該問容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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